“老三,你老实说,你到底怎么着瑶子了?”
  “瑶子?”我满脸的不解,迟缓了片刻才想起上次机场与白思琪和顾瑶发生的事情,又不免让人开始头疼起来。
  我又沉默了片刻才自顾自点燃一根烟,重重吐出后又继续回答:“这件事说起来很难解释,以后再说行吗?”
  “你最好给我好好解释清楚,瑶子跟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可从没像这样找我哭诉过!”
  “那你这么着急找我出来不是因为瑶子的事情吧。”
  方明狠狠瞪了我一眼后才终于收起怒气,从我烟盒里抽出一根烟点燃后,回归正题道:“这次叫你出来的真正目的不是因为瑶子,你这段时间不在公司,秦知行(公司策划经理)接手了一个新的项目。”
  “然后呢?”
  他稍稍顿了顿后又继续回答:“咱俩混在秦知行手底下也有些日子了,他打算将这个新项目交给咱俩,你的工作能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所以我觉得你能胜任这个项目,就把他交给你处理,没问题吧……”
  我平静地注视着,他那根本无法让人拒绝的神情,我再一次沉默了,但仔细想想看来,我也有些日子没去公司里了,如果不是有着秦知行照顾着恐怕公司早就把我炒鱿鱼了,加上老妈的治疗费用我确实需要一笔钱来处理。
  于是,我稍加思索片刻便点头答应下来。
  方明也拍了拍我的肩膀,激励道:“秦知行待咱俩不薄,也是时候给他争争面子了!项目的合同定在了下个周。”
  我端起酒杯一口饮尽,不屑一顾道:“放心!你们就把心放在肚子里就行了!”
  方明点了点头便将公文包里的资料递到我面前,我点点头接过,不过并没有第一时间去看对方的简介,毕竟我可不想在这样的环境下用工作上的压力问题来玷辱了如此闲暇的时光。
  ……
  于是,气氛再次陷入了一阵极长的沉默中,我们两人都目光一致地盯着舞台上歌唱的阿树。
  夜越来越深,伸出手仿佛就要被黑暗所吞噬,我盯着绚烂夺目的染色灯发起了呆,在烟雾的团团包围下,它显得愈发的朦胧,于是我的整个世界也开始朦胧了起来,在恍惚中我好像透过灯光看到了那自己内心的冰雪世界。
  在寒风凌冽的夜晚中,自己走在一条永远走不到尽头的道路上,周围一片漆黑看不到一丝光明,但自己依旧不畏恐惧地继续漫无目的走着。
  而那个为自己送上一条围巾的女人却没再出现了,仿佛悄无声息地在自己世界中消失了,心中的那团小火苗仿佛马上就要熄灭,自己则慢慢被黑暗所吞噬,自己何时才能看到那黑暗前的最后一丝曙光呢....
  在沉默的重重摩挲下,我终于推了推方明,表情严肃地试探道:“老明,你是知道白思琪和阿戬的事情的吧。”
  方明点点头。
  “今天阿戬来济南了,还喊我出去喝了顿酒!”
  他又是满不在乎地点点头。
  “过年白思琪在我家的时候,我接到了阿戬打给她的电话,剩下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方明口中叼着烟,听到这只见他瞳孔猛然骤缩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不过又立马恢复了常态。
  “你先别激动,我给你讲讲事情的前因后果...”
  ......
  方明痛苦地抱着头看着我,表情狰狞问道:“你们三的关系真特么复杂!!!那你这事跟阿戬说了吗?”
  我摇摇头:“我没敢跟他说,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烂在肚子里比较好,至于阿戬自欺欺人安慰自己的话语我就当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那你说实话,你对白思琪有感觉吗?”
  我沉默了,但并不代表着默认,因为问自己内心深处我自己也给不出答案,说是感觉吧但又好像只是依赖感并没有男女之前的那种情感,不过只要一看到她离开自己身边,自己总会没由来的心痛。
  前话也说了自己只是在潜移默化中对她产生了依赖可这种依赖来源何处自己也不明白,或许在内心深处也只是当做身边的一位知心朋友罢了...
  许久,我才朝着方明摇摇头:“没感觉,只是当做普通朋友对待,我也曾说过在我没有稳定收入之前我是不会考虑任何男女感情的!”
  “不过你们两人都假戏真做了,你就不怕……”
  “可我担心的问题不是在这方面,而是与杜戬的问题,看到我嘴角的伤了吗?我怀疑……”
  我话出一半还没有说完便被迎面走来的枫林晚和沈妧打断。
  “这么巧啊,你们两个也在。”
  见到沈妧的那一刻,我心头猛然一颤下意识地往后退了几步。
  方明也点点头上前示意:“真巧啊。”
  沈妧和枫林晚各要了一杯果汁坐在了我身边。
  我有些心虚地端着酒杯走上前,朝着枫林晚和沈妧打了个招呼。
  不过沈妧却只是扭过头瞥了我一眼一副冷淡至极的模样,就好似她面前的这个人跟她不熟一样。
  我有些尴尬地挠挠头,为了缓解尴尬我又朝着枫林晚举起酒杯:“好久不见,晚姐。”
  枫林晚也端起果汁回应了一声。
  不过沈妧用如此冷淡的姿态回应我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是我放了别人的鸽子,错我在先,我没有任何理由去责怪一个被欺骗的人。
  我想和她说点儿什么,但又不想把自己弄得太过于卑微,我始终觉得一个男人在感情的这种复杂问题中应该是有原则的付出,如果没有下限的去讨好,等到了失去时,你除了会觉得痛苦,还会倍感屈辱……
  于是,气氛再一次变得有些许的尴尬,我默默回到了座位上,阿树也在这时演唱完毕走了下来。
  想起了阿树和枫林晚之间的感情故事,事情追溯到几年前时。
  早些年的阿树便早早辍学进入社会,成为一个碌碌无为的江湖混子,每天混行在午夜的街道里,靠着几名酒肉朋友的补给整天酗酒度日。
  直到一天,依旧混迹在脏乱的深夜巷子里,他遇到了一位街女,早期的阿树内心纯洁并不了解到事恶的艰险,以为一炮便是永远。
  也就因为一夜的炮友,于是在种种情愫的掺乎下,他选择了开始打散零工赚钱,妄想着她能离开这种职业跟着自己。
  而他们当时的原话是这样的:“你们这行业赚钱挺快的吧。”
  “对啊,一天就能赚好几千。”
  “如果说,我是说如果,我赚钱养你,你愿意跟着我吗?这种行业太脏太乱……”
  “哥哥可真会开玩笑,我一个月就能收入过万,你拿什么养我呢?”
  一句月入过万便打破了阿树对所有美好爱情的幻想,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是无法用幻想来衡量的,每当自己幻想得更美好,现实便就有多残酷!
  仔细想想来,没有物质基础的爱情连一盘散沙都不如,越想紧紧握住它,它流失得便愈发的快!
  两人也因此不欢而散,阿树厚着脸皮要下了她的联系方式,便终于下定决心离开那行尸走肉的生活开始了街头卖唱……
  至今为止,只隐隐约约地记得那女的叫李雯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