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下面洪疆突然大喊一声,“陛下这是醉了,还是想娘娘了?”
  紧接着一阵接着一阵的起哄声。
  秦封停下脚步,漫不经心的看向洪疆,洪疆后背一凉,接着正经起来,“诶诶诶,我胡说的,陛下可喝了不少。”
  周围下属立马应和着,“是喝了不少,今天也累了一天,陛下快去吧。”
  秦封沉吟着笑道,“你们可别逼我过两天收拾你们。”
  洪疆没大没小的抢过话,催秦封走,“臣等恭送陛下!”
  接着下面响起一阵,“臣等恭送陛下!”
  这场面明摆着是在让秦封赶紧去办正事。
  秦封笑着,也没和他们多说,直接离开了宴会。
  秦封一走,众人放得更开了。
  苏婼莫名更紧张了些,她眼尾余光忽然瞥见霍北渊转了下手里的酒杯,似乎没忍住动了动要起身。
  苏婼小心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紧接着下一秒,她就看到另一个方向,霍北哲也突然之间站起身。
  先霍北渊一步,朝着她的方向走过来。
  霍北渊顿了下,握着酒杯重新坐了下去,眉眼间平白多了几分烦躁和不耐。
  霍北哲走到苏婼的席位上,“侧妃娘娘这些年可还好?”
  他看着苏婼的酒杯空了,命身边下人给她斟满。
  苏婼垂眸看着酒杯里倒满的酒,“挺好的。”
  “这是西丹的奶酒,应该会和你的口味。”
  苏婼手里的酒盏倒进了旁边不用的碗里,“多谢王上,本宫不喝酒。”
  旁边西丹使者看到这一幕都愣了愣,这王上亲自倒的酒,当着面把酒倒了,是不是有点太不给王上面子了?
  霍北哲看着她的举动,深吸了一口气,“既然不喝酒,西丹的酥茶也不错,去给娘娘……”
  “不必了,”苏婼迎上霍北哲的视线,“我不太喜欢。”
  霍北哲顿了下,“那你喜欢什么?”
  苏婼听到这句话微微一怔,反应过来之后就有点烦,当年晋王哄骗她的时候,也是这样问她喜欢什么。
  她轻抿了下唇,“王上可能不知道,我只是东华废臣晋王侧妃,一个做妾的,我喜欢什么不重要。”
  苏婼的话,让霍北哲一下子想到,当年他打苏婼一巴掌,就是这句话,“你一个做妾的,那来这么大脾气。”
  霍北哲一时哑然,有些话咽了回去。
  苏婼说着起身,“我有点累了,王上恕我不能奉陪。”
  苏婼被冬月扶出了宴会,刚要松一口气,突然身后传来霍北哲的声音,“你怪我是应该的,本王当年年轻气盛,很多事情……”
  苏婼皱着眉厌烦他怎么跟出来了,“不怪王上,当年我也年轻,确实也太看重名利和婚嫁,这么多年我想清楚了,其实我们不合适。”
  苏婼长叹了一口气,“王上如果愿意交给我一封和离书,我感激不尽。”
  霍北哲听到和离书三个字,脸色不是很好看,他沉默了很久,突然上前一步,“你什么时候回家?我们可以好好谈谈这些事情。”
  苏婼闭了闭眼睛,心下的厌恶和烦躁莫名因为这一句话到达了顶点。
  还谈什么?
  有什么好谈的!
  他当年那样欺辱她、利用她,后来压着不让她和离,平白被人骂了几年!
  苏婼忍无可忍,突然回身,“你明明不喜欢我,为什么又不放过我!”
  这一声吼得霍北哲站在原地,凝眉看着她。
  苏婼指着他,步步后退,声音带了哭腔,“你最好离我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
  苏婼跑出去,霍北哲条件反射去追。
  她边跑过一片拐角,突然被一只手攥住手腕,拽了过去!
  苏婼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拽进了假山石里面。
  她红着眼睛看见来人,又听到了假山外霍北哲急促的脚步声,苏婼头脑瞬间充血一热,突然报复性的伸手一把勾住了面前男人的脖子,仰头堵住了他微凉的唇!
  霍北渊浑身上下一僵,耳边还是霍北哲喊“苏婼”的声音。
  以及他喋喋不休的解释,“你听我好好说,我知道那些事是我不对……”
  可偏偏霍北哲越解释,苏婼的力气就越大,生涩又没有章法,像是要咬破他。
  她明明还在哭。
  *
  婚房早早就准备好了,暖红喜帐下,挂着一个一个的小福袋,每个上面丝缎都秀气的写着苏幼虞和秦封的名字。
  秦封手里的喜秤挑开红纱,垂眸就看到苏幼虞浓密的眼睫在灯光之下打出一片浓密的阴影。
  美得不可方物。
  秦封有片刻失神,握着喜秤的指尖发痒,轻轻磨了一下。
  今日她像是一朵将开未开的红牡丹,说国色天香、倾城绝色都不为过。
  苏幼虞眼前光线变得清明,一抬眼看向秦封,眼底滑过很片刻的羞怯和局促,接着眉眼弯弯的问,“带来了吗?”
  秦封一愣,思绪被她一句话问得抽离出来,无奈轻笑了下,“带来了。”
  他另一只手从后面拿出来一个食盒。
  “我真的要饿死了。”苏幼虞接过他手里的食盒,自己拎到了旁边的小桌子上,“成亲好麻烦啊,一天都闲不下来吃东西。”
  秦封走上前,摁住苏幼虞的手,“见我第一句话,是带吃的了吗?”
  苏幼虞手被压在食盒上,也够不着吃的,也动不了。
  只能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烫的她手心有点出汗。
  她抬头看了看秦封,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那欢,欢迎回来?”
  秦封微微弯身,气息落在她涂了口脂,红到鲜嫩的唇瓣上,“你该叫我什么?”
  他喉结滚动了下,指腹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秦封的视线过于直白,苏幼虞耳根发红,忽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可突然这么正式的改口,她还有点说不出来。
  她低了低头,声音细若蚊蝇,“夫,夫……君?”
  秦封声音也很轻,喉间声音微哑:“恩?”
  苏幼虞被他越盯越紧张,挪了挪手指,顾左右而言他,“我饿……”
  秦封轻叹了一口气,看着她的眼睛,“虞儿哪里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