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琰点点头:“陛下,我以后尽量不会哭了。”
  凰以然捏住他的脸:“还尽量,都不敢肯定吗?”
  “行了,好好跟朕说说,白彻到底与你说了什么?”凰以然放下手,稍显严肃地问他。
  黎墨琰叹了口气:“他让我离陛下远一些,若是不照做,便要让您回忆一下当初那件事。”
  凰以然曲起食指轻轻敲他的额头,故作凶狠:“你就是因为这事哭成这样?你对朕就这般不信任吗?嗯?”
  黎墨琰把头靠在她怀里:“陛下,我错了嘛,以后不会这样了。”
  凰以然本就没有真正生他的气,这会儿听他这撒娇般的语气,忍不住抚摸他的脑袋。
  “今日这事,你受委屈了,日后若是还有谁拿那件事威胁你,你无需害怕,朕一直会站在你这边,你要相信朕!”
  黎墨琰在她的怀中出声:“陛下,我知道了。”
  陪着黎墨琰吃过饭,看着他睡下,凰以然回到凰璃殿。
  “千帆,你将府邸那件事再彻彻底底给朕查清楚,朕给你三日,三日后,朕要结果。”
  千帆应下:“是,陛下!”千帆在墨玉宫时便已猜到了陛下定会彻查此事,她早已吩咐下面的人去查了,想来三日定能出结果。
  凰以然坐在桌前,回想起昨日见白彻的场景,她穿到这来,白彻是她见过的第二位男妃,那日见他还与他聊了一会儿,本也是位风清霁月的公子,如今竟也能做出这般威胁他人的事来,她看错他了。
  凰以然只想着白彻不该威胁黎墨琰,却未想到白彻是太过爱“她”了才会做出此事,人一旦沾上情爱,许多不可能的事情也会变为可能。
  凰以然想替黎墨琰出气,却不知该如何出气,高位妃嫔去低位妃嫔的宫中,威胁两句,并未做出过分之事,若要惩罚白彻,实在找不到理由,想来,只能等黎家母女在这次的水患中立功,再给黎墨琰晋位份了。
  翌日一早,凰以然下朝后,便换上一身月牙白的常服,步行朝墨玉宫而去。
  这身衣裳是凰以然近几日添置的,“她”的衣柜中多是深色衣物,她早已视觉疲劳了,便吩咐千倪添了不少浅色常服。
  凰以然走进主殿,黎墨琰正吩咐下人准备回家探望的东西。
  见着她进来,黎墨琰眼里闪过惊艳,而后下意识便要行礼,被凰以然用眼神阻止。
  “黎墨琰,你是记性不好还是不将朕的话放心上?”
  黎墨琰眨巴两下眼睛,讨好地看着她:“陛下,我错了。”
  凰以然牵住他的手,无奈开口:“认错倒是快,你无需带什么了,朕已经备好了,直接出宫吧!”
  黎墨琰配合她,换了一身月牙白的长衫,腰间坠着与她腰间相配的玉佩,两人站在一起,便是一对璧人。
  约莫半个时辰,马车停在了黎将军府正门口。
  府门口的府卫不知是何人来此,在外询问:“不知是哪位贵人来我们府上?”
  黎墨琰挑开马车窗帘,看向她,那府卫见着他就要行礼,黎墨琰冲他摆摆手,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他莫要声张。
  府卫领命,赶紧进府禀报。
  凰以然牵着黎墨琰下马车,二人缓缓走进府中。
  就见黎家人迎出来,府门已然紧闭,黎家人无需担心旁人知晓,全部下跪行礼。
  “参见陛下,参见黎君!”
  凰以然行至黎琯的夫郎任弦身前,亲自扶起他:“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黎家人起身,任弦紧紧盯着黎墨琰,黎墨琰同样深深望着自己的父亲,眼中又涌上泪水。
  凰以然暗自摇头,昨日便说尽量不哭了,还真是尽量呢。
  “朕把黎君送到,便不多待了,晚饭后朕再来接他。”
  凰以然对黎墨琰轻轻点头,随后便往外走。
  她出宫不仅是要带黎墨琰回家,还要去找一个人。
  “去莫府。”
  莫府中,莫烟徽与凰以然坐于亭中对弈。
  莫烟徽先落一子,说道:“陛下,你可算是出宫来看我了,这些时日在宫中无趣极了吧!”
  凰以然随之落下一子,微微勾起唇角:“确是无趣,今日南方各省水患严重,朕是内心焦急啊!”
  莫烟徽又落下一子:“陛下,京城中涌现的灾民日益增多,我已命我府中人在城中施粥,希望能帮到陛下。”
  “你做事朕向来放心,若是我朝中大臣都像你这般,朕又岂会不放心,可如今他们阳奉阴违,不干实事,尸位素餐,百姓在他们的治理下受尽苦难,朕属实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