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陆紫菀也看的出来,这个郡主倒是很给白安澜面子,或者说是很给白家面子。
  “表姐,你不是早就出发了吗,怎么今天才到啊!”白安澜听此直接直起了腰朝着郡主走了过去,“我都等了你好多天了,娘早就把你上次住的院子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就等着你的人了。”
  “我在路上多玩了几天,没想到遇上了雨天,差点几天都赶不过来了,哦对了,我听说,世子哥哥也来了,是不是啊?怎么没有看见他啊?”郡主浅浅的笑着,一双眼睛在大厅上转动着,没有看见想找的人,倒是看到了白安澜交给小翠的玩偶,稀奇了下,道,“安澜表妹,我瞧着你今年收了不少稀罕宝贝啊,小翠手上那是什么,拿来我看看。”
  郡主的话才落,她身后的一个婆子就直接走了过去将小翠手上的玩偶给拿了过来递给了郡主,陆紫菀扫了眼那个婆子,想来刚才那个郡主到就是这个婆子喊的,因为,那个郡主带来的人里只有这一个婆子,丫头倒是有好几个。
  “好可爱啊~”郡主拿着布偶就有点不舍得放手,但是,想到这是白安澜的生日礼物便也不好意思开口要。
  “表姐你也觉得啊!这是兰姐姐送我的!我给你看紫菀姐姐送都礼物,你一定会更羡慕我的!”
  白安澜的话刚落,没想到那个婆子突然道,“我家郡主乃金枝玉叶,这世界上还就没有谁什么东西能让我家郡主羡慕的!”
  婆子的一句话,一下子冷了场,就连已经转身去拿画的白安澜都止住了步子朝婆子看了过去,却不说话。
  “王妈!”郡主见白家脸色都不太好,严厉的怒斥了婆子一句,连忙道,“谁说的,我看这个布偶就很羡慕,多可爱啊,要不是见是表妹的生辰礼物,我一定厚着脸皮找你讨来的!安澜,你刚不是说要给我看什么东西啊,快拿给我看看,让我一次性羡慕个够!”
  白安澜这才重新展露笑颜,从白夫人的手上拿过画卷,笑嘻嘻的在郡主表姐的眼前将画卷展开,道,“怎么样!画里的我,是不是很美?”
  郡主果真认真的端详了会儿,点点头,“果然美,怎么我瞧着比你这个真人还美啊,要不是见过你,我还以为是仙女下凡被画师瞧见了给画下来的呢。”
  女孩子谁不爱听别人称赞自己,白安澜笑的合不拢嘴,“这个紫菀花环是紫菀姐姐编给我的,这画也是紫菀姐姐画了送给我的!”
  “哦?”郡主语气微扬,“紫菀姐姐?兰姐姐?我上次来怎么没有听你提起过这两位?不知道是哪家的小姐,让表妹你这么交心啊,叫的比我还亲热。”
  “我最近才认识的!”白安澜朝着陆紫菀和陆兰的方向走了过去,一手挽着一个人道,“这位是我的紫菀姐姐,画技超群,这位是兰姐姐,那布偶就是她亲手做了送给我的!她们是堂姐妹,姓陆,是河西村的人。”
  陆紫菀在那个被郡主叫做王妈的人眼里清楚的看到一种叫做轻蔑的情绪,特别是在听见自己和陆兰是来自河西村之后,那嘴角更是轻蔑的勾着,一副看不起两人的模样。
  “原来是这两位陆姑娘,人家都说,京城的姑娘多才多艺,我今天才算见识到,原来南望镇更是出才女,两位姑娘的才技让人好生羡慕。”郡主的话里是恭维,但是,大多都是看在白安澜的面子上,说了这句话后,不等两人反应直接朝着白夫人走了过去。
  道,“表姨,这才两年未见,怎么今天看着,你似乎越来越年轻了?倒是我瞧着表姨夫,是不是最近经常亲自去跑商,倒是黑了许多。”
  “还真是什么都瞒不了郡主这双眼睛,最近两年都在带着安寒跑商,等安寒上手了,我就可以颐养晚年了。”白老爷笑笑。
  “表姨夫,叫什么郡主,叫我蓉裳便可。”郡主道。
  陆紫菀听着几人的言语,才知道原来这个郡主的名字叫做蓉裳,名字倒是挺特别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很大的架子,但是,毕竟是高高在上的郡主,那说话谈吐就是有一种气质的潜在身侧让人不敢轻浮。
  “安澜,你这个表姐还真是大有来头啊。”陆紫菀轻声的和白安澜咬耳朵。
  白安澜点点头,“表姐的娘是公主,是当今皇上的亲姑姑,表姐是先皇亲封的安阳郡主,表姐的爹爹是皇商,是先皇赐婚与公主和罗家嫡子,也就是现在的罗家老爷。”
  陆紫菀听的那是一个晕乎乎的,但是最后还是理清楚了,反正就是,这个郡主是先皇册封的,皇商罗家现在的掌权人罗老爷和郡主的娘,也就是那位公主是先皇赐的婚,
  陆紫菀也算是明白了,为何白家会有如此的家业,有皇商在背后撑腰,这家族必定是会繁荣昌盛的。
  “郡主,洛君世子来了。”王妈突然朝着蓉裳郡主说了一句,蓉裳郡主立刻朝着门口处看了过去,果然看见一蓝衫男子成往这里走来,便显得有些着急的走了过去。
  “世子哥哥!”蓉裳郡主亲昵的叫了一声,然后施礼,接着道,“世子哥哥,我听娘亲说你也会来参加表妹的生辰宴,本以为我们会在路上遇见呢。”
  身为早熟的现代人,陆紫菀一眼就看得出这个蓉裳郡主看着这个什么世子的眼睛里满是爱意,可惜似乎是,妾有情而郎无意,不知道是不是陆紫菀自己的幻觉,她总觉得,这个世子一进来,第一眼就是朝着自己看了几秒,而后才和郡主说话。
  “安阳郡主,我是一路游玩而来的,到处绕道,遇不上也实属正常。”安洛君和蓉裳郡主保持着君子彬彬有礼的解释了一句,话里却显得生疏,一点也没有蓉裳郡主语气上的亲昵。
  “世子哥哥,你不记得我了?我是蓉裳啊?我们小时候曾经在一起玩呢,你叫我蓉裳便可,为何叫我安阳郡主?”只有不熟悉的人才称呼她安阳郡主,听见安洛君如此生疏的称呼,蓉裳郡主的眼底闪过一丝失落。
  陆紫菀有点想扶首,这到底是神马浮云情况?郡主也来了,世子也冒出来了,还在她眼前上演这样一个画面,看着人群中骚动的姑娘们,她有点为白安澜觉得悲催,身为寿星,她的光芒一下子被郡主世子的出现盖去。
  “安澜,这个世子和你家有关系啊?”不是陆紫菀八卦,是在是,她觉得好惊悚啊,白家来了郡主又来了世子,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世子,但是一听好像就很有身份。
  “没关系,不知道今年这个一直住在漠城的安贤王世子为何会突然来了南望镇。”白安澜摇摇头,“安贤王世子小时候在京城和我还有表姐在一起玩过,所以这次来了南望镇正巧遇上我生日,便一起来了。”
  陆紫菀点点头,算是听明白了一点,白安澜小的时候应该是和蓉裳郡主住在京城罗府,而那时候这个世子正好也生活在京城,几人年纪相差不大,又都有一层亲戚的关系在,所以有玩,这一次世子不知道什么原因来了南望镇,正巧遇上了白安澜的生辰便也来参加了她的生辰宴。
  白老爷等人一见世子要来,又要参拜,不过却被安洛君世子也打住了,“今日最大的是寿星安澜妹妹,不是我,郡主刚才也说了,这里没有什么郡主,自然也没有什么世子。”
  陆紫菀不知道白老爷对于不要参拜是什么心理,反正她是高兴的很,不由的,面上也露出一丝窃喜。
  安洛君昨日就到了白府,也住在了白府的一个清净的院子里,和白安澜之间似乎比蓉裳郡主更为熟悉,至少他是叫白安澜为安澜妹妹而非白小姐或者白姑娘。
  他的视线停在那幅画上有些惊艳,进厅之前,大老远的,他就听见大家在谈论一幅画,想来应该就是这副了。
  “安澜妹妹这画还真是我见过最美的美人图,不知道是谁画的。”安洛君说话的时候眼神却是朝着陆紫菀看了过去,很明显他是知道出自谁之手但是却在明知故问,就是要白安然给他引荐陆紫菀。
  “是紫菀姐姐。”白安澜朝着陆紫菀看去,正好对上陆紫菀正在窃喜的眼神,一时愣住了,不知道她在窃喜什么?
  难道是在窃喜见到了郡主和世子?但是那眼神一点都没有别的人的那种狂热。
  “今日倒是令我大开眼界,没想到,南望镇的一个姑娘竟然有如此画技。”安洛君朝着陆紫菀走了过去,问道,“不知道姑娘师承何高人?”
  “世子谬赞了,民女的画技是由我爹所教,我爹也非什么高人,只不过是河西村一郎中。”陆紫菀微微施礼,这是这个朝代的规矩,官阶大的人问话,回话的人总是要施礼以表示尊重。
  就像在二十一世纪一样,大领导问你话,你总不能头抬的老高,衣服鼻子向上的模样。
  “这倒是很令我吃惊。”安洛君是真的吃惊,“能教出如此女儿的郎中,必然也是世外高人,不知道可否引荐与我见上一见,我也好讨教讨教。”
  “很抱歉,我爹早些年就去了。”陆紫菀摇摇头,心里却是暗想着,想见陆东明哪里需要她引荐,只要这个世子一把刀往脖子上一抹没准就能见到了。
  “可惜了,相见恨晚。”安洛君惋惜的叹了口气,话里却似乎话中有话。
  陆紫菀却显得有些莫名其妙,站在那里和陆兰相互看了眼后不说话,正好此时白府的下人走了上来朝蓉裳郡主和洛君世子行了礼,便和白老爷道戏班子已经准备就绪。
  白老爷听此便招呼大家去听戏,陆紫菀知道,在这个朝代,一个女孩的生辰能请来戏班子来演上一天就是最好的庆祝方式了,商贾人家不想官宦家那般讲究,听戏也未将男女特地那什么隔断分开,只是,男的自行一桌,女的人数多,倒是分成了好多桌。
  陆紫菀本想拉着陆兰到角落一点的地方去,看见白府来了这么多客人,猜想白安澜是没有空多招呼自己,便想着到角落去休息等到日落前告辞离开就是了,没想到,几人才刚走出了厅,白安澜就死拽着两人不松手说等会要坐在一起。
  白府不愧是镇上首富,白府的豪华估计连县里的富人都比不上,单单一个戏台子就占去了一整个大院子。
  蜿绕的长廊转的陆紫菀有些分不清楚方向,一直到白安澜停下步子,她这才看到不远处的戏台子上已经站着写化好妆的戏子,在上面似乎是在熟悉戏台的样子,宾客的座位就安排在长廊通向的八角亭子里。
  亭子的四周是种满荷花的小湖,只是过了荷花盛放的季节,湖面上现在能看得到的就是已经枯黄的荷叶,偶尔还有一两片带着绿色的树叶,似乎是湖边的柳树上掉下去的。
  “紫菀姐姐,兰姐姐,表姐,我们坐这!”白安澜拉着三人就朝着最靠前的位置走了过去,又朝白夫人和白老爷招手,“爹娘!快来!”
  “让你娘陪着,爹等会还有别的事要忙。”白老爷笑呵呵的朝白安澜摇摇头,见大家都坐好了就出了亭子。
  因为身份的关系,蓉裳郡主是第一个坐下,也是坐在了最尊最前的位置,她的左手边是白夫人,右手边是白安澜,白安澜之后就是陆紫菀和陆兰,这一桌也就这几个人。
  桌上已经摆着许多吃食,大概是想着大家可以一边看戏一边用膳,桌上的菜各个都很精致,一看就知道定时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只是,即使此刻面前是琼浆玉露,陆紫菀也是在没有动筷子的心情,毕竟这桌坐着一个郡主,郡主没动筷子,小平民就算饿死了都不能动。
  戏台上已经传来了乐器的演奏声,像是芦笙那悠扬的声音,伴着戏子铿长的呛调,唱着陆紫菀完全听不懂的词咿咿呀呀的在上面舞动着长长的水袖。
  白夫人在四周看了看,朝着身后的婆子问道,“几位姨娘怎么没来?今天是安澜的生辰宴,老爷昨晚不是说让几位姨娘今天陪着大小姐听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