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怪我,生了个不孝的赔钱货,只要我一教训这个丫头,所有人都要和老太婆我瞪眼睛,一个劲儿的护着她,这才给护成这样!”何高氏一提起何春梅就一肚子的气。
  陆紫菀早已经远去,对于三个人的谈话没在意也听不见,更无法预料,她今天和三人的遇见,竟然会给自己埋下一连串的麻烦。
  二十三号的这一天大早,陆兰就早早的带着给白安澜的礼物来了陆紫菀家里,抱着有陆荷人那么高的布偶,将陆半夏给稀奇的一个劲儿的盯着看,但是知道是送给别人的,又不敢伸手去摸,怕弄脏了。
  “紫菀堂姐,你说,安澜会喜欢我的礼物吗?”陆兰有些紧张,眼见时间差不多了,白家的马车也应该快到了,那种紧张的情绪就更加明显了。
  “放心吧。”陆紫菀拍拍陆兰的手背安抚着,说话间,门外就传来马鸣的声音,而后就有人在外面叩响了院子的门。
  “请问两位陆姑娘可是起了?”说话的是一个白府的一个婆子,嗓子不小,估计是习惯了这种大声说话的方式。
  看见院子里的两个姐儿,然后走进了院子,朝着两人笑了笑,问道,“两位可是陆姑娘?”
  陆紫菀点点头,让半夏进去将她放在里屋桌上的东西拿来,一边道,“是,不知道您怎么称呼?”
  “大家都叫我李婆子,两位姑娘也跟着这样称呼便是。”李婆子是白安澜院子里的管教婆子,但是为人是亲和的,看见陆兰手里抱着的玩偶有些稀奇,眼睛一亮,问道,“这布偶真是有趣,甚是可爱。”
  “这是我这位妹妹亲手做给安澜的生辰礼物呢,我这位妹妹刚才还在担心,不知道安澜是不是会喜欢,李婆子您了解安澜,不跟我这个妹妹说说,安澜可是会喜欢?”陆紫菀笑容款款的接下话问着。
  “喜欢!我李婆子是看着小姐长大的,陆二姑娘,我和你说,你这礼物小姐肯定喜欢的。”李婆子一听是送给白安澜的,而且是陆兰亲手做的,眼睛都笑眯成了一条缝。
  本来府里的人都很奇怪,怎么大小姐会和两个乡下的姑娘玩的这么好,又是亲自去道贺乔迁之喜,又是亲自邀请两位姑娘上府,更是又嘱咐她这个婆子跟着车夫一起来河西村接两位姑娘,如今看来,小姐这回是结交了真心的朋友,送的礼物那也是用心的,而不像别人,就是些银子交给下人就打发了。
  “听见了吧?”陆紫菀朝着陆兰笑,“这下可以放心了吧。”
  陆兰用力的点点头,而陆半夏也从里屋走了出来,拿出陆紫菀的东西交给了她,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两个姐姐上了马车,直到马车走远了才回到院子里。
  今日,陆紫菀一身粉色裙子,发间还带着葛蕊给买的粉色的头花,和一身淡绿色裙子的陆兰面对面的坐着,两人的中间是一张矮桌子,桌子上摆放着点心和茶水,看的出来,白安澜都是用了心在安排的。
  陆紫菀的手上拿着的是装着她送给白安澜的画的木桶,这时代没有别的防水防潮容器,一些名贵的字画,那些人都是喜欢用这种干燥的长长的小木桶装着,盖在木盖子,下雨也不怕,虫子也跑不进去。
  马车走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白府的大门口,李婆子率先下了马车,撩开车门帘,伸手将陆兰和陆紫菀牵下。
  帘子撩开的时候,风直接吹进了马车里,吹的马车里的陆紫菀下意识的眯起了眼睛,发丝轻舞飞扬的就从她的脸颊上滑动着,暖阳照着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那卷翘的睫毛在她的脸上打下了暗影,殊不知,这一个画面惊艳了门外迎客的某些人。
  “真热闹。”下了马车,陆紫菀在门口处看了看道了句,白家大小姐生辰,有受邀的人都会来参加,故而,白府的门口停了许多马车。
  见陆紫菀和陆兰下了马车,李婆子就将两人引进了府里,带着三人往正厅去。
  陆兰和陆紫菀到了正厅的时候,正厅早已经是人声鼎沸了,经商的人不像当官的人讲究那么多,这种时候,白安澜就是跟着自家人站在正厅里迎接来参加她生辰宴的客人。
  看见陆紫菀和陆兰进来,白安澜立刻走到厅门口去迎接两人,叫道,“紫菀姐姐,兰姐姐,你们总算来啦!”
  白安澜对于进来的两个人的热情态度一下子让很多人产生好奇,看着两位才进来的姑娘纷纷猜测是什么身份,而陆兰手里拿着的那个大布偶娃娃更是招惹了无数小姐和小孩子的注意。
  “安澜,今天你可真漂亮!”白安澜今天穿着的是淡紫色的衣服,显得她皮肤白白的,嫩嫩的,而三紫色也能穿出白安澜的气质。
  陆紫菀和白安澜牵着手,一边称赞这白安澜,一边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去道,“祝你生日快乐,知道你什么稀奇宝贝都见过,所以,也不知道送什么好,喏,我就画了一幅画送给你,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白安澜一听是陆紫菀亲自画的画,立刻点头,“只要是紫菀姐姐送的我都喜欢!哪怕是一颗路边的石头我都要当成宝石!嘻嘻!”
  白安澜撒娇的本事那是一个绝,大大方方的接过了陆紫菀送给她的礼物,打开木盖子,将里面的画卷拿了出来,而白安泽听见陆紫菀亲自画了一幅画给白安澜当做礼物,也连忙凑了过去站在白安澜的身边看着她一点点的展开画卷。
  画卷展开后,显示展露出白安澜带着紫菀花环模样的脸,而后,随着画全部展开,才展现出整个画面,那是白安澜带着紫菀花环开心的在打转的画面,在紫菀花丛里,随风飞舞的裙角,仿佛能让人感受到清风从面上吹拂而过的凉意。
  “哇!好美!像仙子!”白安泽第一反映和真实,随后看见白安澜咧着嘴的笑着,连忙朝身后的几人道,“爹娘,大哥,你们快来看看,小妹今天的嘴是怎么了?”
  “二哥!你讨厌!”白安澜朝着白安泽做了个鬼脸,直接往陆紫菀的身上扑,“谢谢紫菀姐姐,你的画我好喜欢啊!就连二哥都说像仙子啊!哎,可惜我那天没穿今天这身淡紫色的衣裳!要不然,一定更美!”
  “哈哈,什么画把我们家什么都瞧不上的安澜都给开心成这样啊!”白老爷见自己的女儿那么高兴也显得有些好奇,朝白安澜招招手,“来,给爹和娘拿来瞧瞧。”
  “爹!你快看紫菀姐姐的神手,二哥说我美的像仙子,你们刚才可听见了!”白安澜一蹦一跳的拿着画朝着白老爷和白夫人身边走去,将画卷展开,“快看!是不是很美!”
  白老爷和白夫人视线全部投向画卷,一眼看去,就看到自己的女儿就出现在画里,两人不由的轻笑,道,“美,很美,真没有想到,我们这小镇上还有如此能耐的姑娘,这画里的安澜啊,我们怎么瞧着都美啊!”
  “陆姑娘画技超群,爹你看着画中妹妹的裙角,是否有一种清风拂面的感觉?好像那裙角就是在摆动着一般。”饶是白安寒见了都渍渍称奇。
  陆紫菀只是浅浅的笑着,并没有多说,对着这个朝代的画陆紫菀多少有点了解,这朝代的画大多都是山水画,都是比较大气磅礴的,鲜少有人物画像,就算有,也都是很抽象的,属于,画十个不一样的女人,除了衣服颜色不一样,其他细节的五官,那简直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听见儿子话里全部是对那个陆姑娘的赞美之意,白夫人朝着陆紫菀的方向看了过去,就看见陆紫菀站在那里看着他们浅浅的笑着的模样,当下也笑了笑,心里也不再反感自己的女儿和贫农家的姑娘来往。
  心里也是想着,眼前这个陆姑娘倒是和她平时见到的那些尖酸刻薄的乡下人大不一样,她可以落落大方的站在那里任由人大量,被人夸奖了也只是站在那里浅笑着,一点邀功讨赏的意思也没有,这样的姑娘,一点都不像小家农户出来的。
  白夫人接过白安澜手里的画,笑眯眯的招呼的边上那些人看着,“快来看看安澜的画像,瞧把她美的。”
  白安澜也是大大方方的让白夫人拿给别人看,一点害羞的意思也没有,然后朝着陆兰走过去,一脸嘿嘿嘿的坏笑着,指着陆兰手里的布偶,“兰姐姐,你还抱着布偶到什么时候啊?你这不是要送给我的礼物吗?你一进来我就开始盯着这布偶手痒了~你倒是快给我啊!”
  白安澜话才落,她身后的白老爷和白安寒轻声笑了出来,“爹,你瞧安澜这丫头,都开始用讨的了。”
  陆兰一愣,随后就将大布偶递给了白安澜,白安澜迅速的接了过来,就呵呵的轻笑着,抱着轻轻的布偶很是高兴,道,“这小狗长的真有趣,可比我们家门口的大黄可爱多了,还不咬人!”
  陆兰见白安澜真的喜欢,心里才松了一口气,轻轻的笑着,道了句,“你喜欢就好,我来之前,还就怕你不喜欢呢。”
  原来围着画像看的那些姑娘们一下子朝着白安澜围了过去,各个都爱不释手的摸了摸白安澜抱着的大布偶,眼里满是羡慕。
  “真的好可爱啊,摸上去软绵绵的,晚上抱着这布偶睡觉,一定很舒服。”穿着浅蓝色衣裳的女孩满眼的羡慕,摸着布偶的手都舍不得放掉,朝着白安澜道,“白小姐,你看你能不能帮我们大家也向你这位朋友讨一个,你看你把我们大家给羡慕的~”
  “你们问她咯,反正这个是兰姐姐送我的礼物,我喜欢的紧。”白安澜知道做这个布偶一定很费精力,她才没那么傻的应下来给陆兰找麻烦。
  “这位陆姑娘,你做的这布偶可真有趣,不知道能否也做一个给我啊?”淡蓝色衣裳的女孩果真就去问陆兰了,她一发话后面就跟着数不清的我也要的接话。
  陆兰有些为难的朝着陆紫菀看去,她去哪里拿那么多棉花和棉布做给这么多人啊?
  “各位姑娘,这布偶可不是好做的玩意,我堂妹一家过些时日许会到镇山卖这布偶,大家要是喜欢,莫忘记将来给捧个场。”陆紫菀接下话,用眼神安抚着陆兰,心里想着,这些千金小姐都这么喜欢,那很好啊,到时候就让二伯上镇上开个铺面做布偶玩具店,那肯定是能赚钱的。
  “那陆家姐姐可得催催你爹娘,要快点卖到镇上来,我们可都等着呢。”有位年纪稍小的女孩迫不及待的催促着。
  白安澜一听,也高兴了,“兰姐姐,到时候我也给你们家捧场去,买上一百个不一样的,堆满我的房间!”
  几人正说着话,突然一声尖锐的声音打断了几人,“郡主到!”
  陆紫菀和陆兰一愣,相视的看了一眼,眼里均是写满了疑问,郡主?她们没有听错吧?
  “是表姐!”白安澜说了一句,白老爷一听是郡主就猜到是谁了,连忙带着一家大小走到厅扣去迎接。
  陆紫菀就看见大老远的,一个锦衣罗裳的女孩用着莲花步子款款走了过来,一直到厅口就见白老爷率先带着白家人低头,一边道,一边正准备下跪,“尔等参见”
  在白老爷下跪之前,锦衣女孩连忙将白老爷扶了起来阻止他下跪,用着清脆的嗓音道,“表姨夫,今天我是来参加表妹的生辰宴,我们是一家人,哪里来那么多礼。”
  女孩话毕,有朝着厅里的所有人道,“今天是安澜表妹的生辰宴,大家都是来参加这个生辰宴的,和我一样都是客,这里就没有郡主,大家都别多礼。”
  陆紫菀心里窃喜了下,意思就是说,不用跪,说实在话,她巴不得,以后穿到这个乡下,见不到大人物,不需要跪拜什么的,哪里知道,今天就莫名其妙的冒出来一个什么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