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葬的能力,世人知之甚少,只知道是以为悲悯天下的大善之人。
  “让开。”
  郦靖侯大喝一声,感受着前方出现的强大波动,飞身而上,一刀斩下。
  刀气汇流成河,如若九天银河冲入人间,此刻天地当中,所有一切都似乎消失不见了,唯独这条刀气长河在天地争鸣。
  帝葬仍旧面无表情,心里反而有了一丝玩耍之心。
  这么多年了,还从来没人跟他说过这么多的话,能让他的情绪出现波动。
  呵斥恶鬼的少女走回渡船,看见黎阳醒了,叉着腰问道:“我煮的茶水好喝吗?”
  黎阳温温柔柔道:“挺好,但比起我家胡桃泡的茶,还是有所欠缺呢。”
  少女冷哼一声,自然很不服气。
  女人和女人的争斗,往往比男人之间还要来得凶猛。
  茶茶绕过黎阳跪坐在帝葬身边,不断摇着他的胳膊道:“爷爷,你看这人太不懂得说话了,你把这姑娘弄醒呗,我想试试她的茶,凭什么比我的好喝。”
  帝葬虽不食人间烟火,却也懂得什么是两情相悦。
  故而茶茶不能理解的话他能轻易明白是什么道理。
  “傻孩子,就算你的茶水全天下都觉得好喝,在他眼里,也是不及对方的,明白吗?”
  “茶茶不明白,所以才想让爷爷告诉我嘛。”
  她长长的头发丝已经吹落到了黄泉河中,道道玄妙的气息不断朝着外面扩散。
  而就在这气息扩散以后。
  蛮荒岭上的恶鬼再次成倍增加,那尊鬼帝的真身几乎要插入云霄。
  这突然的变化打了众人一个措手不及。
  鬼帝咆哮着一掌拍在地上,幽幽鬼气如同吹之不散的浓雾,覆盖在地上顷刻间便传来刺儿的腐蚀之声。
  白鲸大笑道:“可以啊,鬼帝都出来了,是不是这地府的十大帝君也要出来溜溜弯,看看我们这灿烂的人家啊?”
  他手中多了一支小巧的银白色毛笔,在握笔的刹那,整个人的气势在此刻随之一变。
  郦靖侯皱着眉头呵斥道:“你疯了,赶紧收起来,不要使用那一招。”
  白鲸的神色变得凝重,实际上他也有赌的成份。
  随后不顾郦靖侯的阻拦,手持毛笔,以天地为画,快速写出一张泛着青光的符箓。
  白鲸咬破指尖,以精血将其赋予灵魂,然后轻声说道:“天师赦令,鬼帝臣服。”
  嗡,符箓在空中无火自燃,可是这青烟缭绕当中,竟然走出了一个头戴白玉发簪的青年道士,仔细看去,这道士的轮廓竟依稀之间与白鲸有几分相似。
  郦靖侯叹了口气,自知无法阻拦白鲸的决定,只得尽量帮他扫清障碍。
  郦靖侯擅长用刀,甚至可以说与妖族那位狂十三的刀法有些相似。
  最强的一刀,在那虚空中他见过,时至今日,再经过无数次出刀以后,刀气成河。
  这次,该是第二刀了。
  白色长虹再次话苍穹而过,就这一下,差点将鬼帝砍翻在地。
  正在悠悠喝茶的帝葬一个不小心,杯子落到了黄泉河中。
  一刀人间,一刀地狱,一刀天下。
  这是郦靖侯引以为傲的三式刀法。
  与此同时,就在鬼帝真身不稳的瞬间,白鲸已经近了他的身。
  一个是青色符箓幻化的鬼魂,一个是从眉心走出来的人魂,三人以三才之势将这尊鬼帝封在其中。
  从高空俯瞰,可以看到一座庞大的道观正死死压在鬼帝的身上。
  而这,便是白鲸的疯狂,想要封印一尊鬼帝成为自己的鬼魂化身。
  也就是所谓的化外法身,和炼气士口中的三魂大不相同。
  且龙虎山历代天师本来就要炼化地狱恶鬼为化外法身的习惯,不过,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炼化鬼帝这种级别的存在了。
  就如当前的龙虎山掌教,他炼化的化外法身就不及白鲸的,仅仅只是一尊鬼王。
  估计任谁也想不到,这一尊出现在人间的鬼帝会和第四地狱中正摇着帝葬撒娇的茶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几乎就在白鲸用尽全力想要控制鬼帝真身的时候,同在第四地狱那条渡船上的茶茶有了反应。
  她双眼迷蒙,像是魂不附体,奇怪的问道:“爷爷,我好像看到一个人。”
  茶茶摸了摸脸蛋,目眩神迷,心里升起一丝奇怪的感觉,就好像在瞬息之间,有什么东西进入了她的生命,成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般。
  茶茶明白这是外物入侵,但这种感觉却又令她欲罢不能。
  帝葬脸色顿时一沉,好家伙,竟然将主义打到了啊茶身上,真是胆儿肥了啊。
  帝葬也不动怒,只是有些不爽,他很清楚这代表着什么,如果茶茶中了招,那自己就要少一个端茶倒水的贴身丫鬟了。
  “呀!”
  思衬之间,茶茶传来一声惊呼,身体刹那消失,随后,一身白色身影站在帝葬和黎阳跟前。
  黎阳看到白鲸出现还以为中了幻觉,使劲一顿揉眼睛才反应过来这是真实的,但不等他开口询问,对方便转瞬话做一道烟雾消散。
  帝葬见状,勃然大怒,愤怒起身,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方。
  “好你个龙虎山天师,不讲武德,暗中使诈。”
  帝葬气得浑身颤抖,却又无可奈何,他有天大的能耐,却无法脱离这里一步。
  ……
  当白鲸看到年前忽然出现一个浑身不着片缕的少女时,整个人都懵了。
  郦靖侯也是愣在当场,可惜还没多看到几眼,少女便被白鲸套上了衣服,同一时刻,一抹香风出现在眼前,待看清楚来人以后,郦靖侯也顿时整个人都懵了。
  “色胚,流氓。”
  “不要脸。”
  前者是女人说的,后者是白鲸说的。
  郦靖侯鼻子都差点气歪了。
  “还以为你死了呢。”女人上下一阵打量郦靖侯,目光透着开心,虽说语气很不好,但这份真挚却无论如何也做不得假的。
  少女仅仅贴在白鲸身上,就差直接挂在他身上了,向来严厉而又放荡不羁的白鲸,哪里见识过这种温香软玉再怀。
  在少女的不断贴近之下连连后退。
  郦靖侯白了一眼:“没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