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后那些日子里,萧靳臣就像是失了魂,丢了魄一样,整日整夜地往华庭那边跑。
  宋雪儿都快看不下去了,直言道萧靳臣这样连公司那边都不去,董事会那边都抗议了。
  赵雅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她也没想到萧靳臣竟然会因为乔夏消沉到这般地步,连她的话都听不进去了。
  乔家那边也得知了这个消息,白艺玲和乔绫面面相觑,皆是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她们欺负了那么久的人,忽然传来死讯,一时半会心里蔓延着一种说不出的情绪。
  乔绫冷静了片刻,眸子里若有所思地盯着地面上良久,这才口中吐出一句道:“她的死到底是真是假?”
  “我已经是让人去确认过了,是乔夏,身上还有她的证件,虽然面目全非,但从体型上能辨认出来。”
  “那既然乔夏已经死了,那这样的话,我不就没有任何障碍了?”
  之前乔绫还费尽心思地想要乔夏的孩子没了,但谁能想到,没等到她动手,乔夏就一尸两命了。
  “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准备一下到萧家去,毕竟我们也是乔夏的娘家人,也要表示一下,而你可以趁机接近萧靳臣,他现在正是脆弱的时候,你好好地安抚他的情绪,说不定他会将情绪转移到你的身上。”
  白艺玲脑子里已有了想法,乔绫毕竟是乔夏的姐姐,萧靳臣看在已故的乔夏面子上,怎么着都会对乔绫有几分薄面。
  那到时候只要乔绫多找机会接触萧靳臣,总会是旧情复燃,到时再多花点心思,乔绫要嫁到萧家那就事半功倍了。
  至于乔绫现在在谈的男人,虽然也是南城数一数二的人物,但毕竟年纪太大,而且嫁进去就要做后妈,怎么都比不上萧靳臣好。
  “嗯,我本来就有这样打算了,现在这种绝好的时机,我可不能让别人抢占先机了。”
  坐在一旁的乔宇实在是听不下去了,忍不住朝着她们喊道:“乔夏都这样了,你们心里能有点同情心吗?
  白艺玲听这话就不乐意,眉头随即皱了起来,烦躁地说道:“同情,同情能干嘛,难道她还能活过来不成,她都死了,活着的人也要继续好好地生活,再者,她要是早点跟萧靳臣离婚不就没有今天这样的下场吗?一切都是她自找的,死了也活该。”
  乔宇一听这么胡搅蛮缠的话语,顿蹭地一下站起了身子,眼睛夹杂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白艺玲看。
  “她活着的时候你就没有好好地对待过她,现在她死了你还这样,她好像从来都没有做错过什么,你要是还有点良知的话,就不应该劝着绫儿再去招惹萧靳臣,就这么到此为止!”乔宇实在是看不惯他们母子两人在这么折腾下去了。
  原先乔夏还能过的好好的,虽然在乔家受他们的欺负,但至少还能平安地生活着。
  可现在却是连自己的命都没了,是要有多悲哀?
  乔宇以为乔夏的死,至少是能让白艺玲收敛一些,能让她同情。
  然而是他想错了,乔夏的离开,对他们而言是喜事,他们还在想着办法去接近萧靳臣。
  “爸,你在说什么,萧靳臣本来就属于我的,是乔夏霸占了他,现在她死了,难道我不应该去找回萧靳臣吗?我不知道乔夏到底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为她说话,她的死又不是我们造成的,你何必这样迁怒于我们?”
  乔绫心有不甘,她是想着对付乔夏,让她的孩子没了,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乔夏的命。
  她是讨厌,可不至于做到那样的地步,乔夏消失了,心里多少还是会被触动,可又能怎么样?
  难不成还要去她尸体面前哭?对不起,她实在是做不到,她的内心并没有半点伤心,更没有眼泪。
  “是啊,她的死不是你们造成的,但也给她最后一点尊重,不要再去找萧靳臣。”
  白艺玲上前拉了拉乔绫的胳膊,示意她不要再跟乔宇争辩。
  乔宇离开之后,白艺玲这才对乔绫说:“你不用去理会你爸的意见,反正他就是那个样子,现在是你最好的时机,好好把握,不要操之过急,我听说萧家那边住了个女人,好像还是以前跟萧靳臣有过关系的,你可要小心才是。”
  白艺玲也打探了萧家的消息,让乔绫过去做好心里准备。
  此时还待在华庭的萧靳臣来到了楼上的房间,坐在了曾经乔夏经常坐着的藤椅。
  这边被乔夏布置得很漂亮,阳台种满了绿植,可不知是否是因为乔夏不在的缘故,这些绿植看起来怏怏的没有半点生机。
  “之前您不在的时候,太太就经常坐在这里望着楼下发呆,因为坐在这边,您要是来了,她第一时间就能看到的,可惜等了两个月,您还是没来,她等待的时间越长,情绪就越低落,有时候叫她,她都没有听见。”
  华姨站在萧靳臣身后的位置淡淡地说着,目光顺着萧靳臣望去的方向说道。
  其实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人都已经走了,说多了也只会徒添伤感而已。
  “她有没有跟你抱怨过我?”萧靳臣目视前方,声音很轻,像是怕打扰了这里的安静。
  “不曾,不过太太好像留下了很多的曲子,我看不懂,我现在拿出来给您瞧瞧。”
  华姨忽然想起,之前乔夏在阳台待着的时候,写了很多的曲子,写完之后就收在箱子里面。
  她转了身子进去里面翻找,找到了一个牛皮做的小箱子,里面放着很多乔夏写的手稿。
  “里面有一张,我曾经问过太太,好像是给未出生的宝宝做的摇篮曲,太太曾弹奏过几次,很好听。”
  不可否认乔夏是个很有才华的女人,只是好像有些被埋没了。
  萧靳臣看着这一张张的曲谱,心里翻涌起一抹不知名的情绪。
  他现在是越发的懊恼,为什么当时要跟她赌气,为什么不来见她。
  她当时心里肯定是在怨他的,他做的那么过分。
  宋雪儿来到了房间,在门外敲了敲门,“靳臣,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