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丘宫位于瓶形寨的东北方向,相距不过十余里,天都卫潜行至北门城下,城墙上两队士兵来回巡视。
  十五丈高的城墙哪怕轻功好手也难以攀越,好在山中要塞没有引水护城,多少留下了一些便利。
  虎贲刺客窦伯度向楚遂良建议道:“前辈,我攀上城去解决岗哨,续下绳索供各位攀附。”
  楚遂良问道:“城墙太高,你如何上去?”
  “晚辈自有法子,但还得请前辈助我一臂之力。”
  褚遂良点头,当即做了一个弓步冲拳的姿势。
  窦伯度抱拳说了一声“得罪”,身子纵身跃起踩在了楚遂良的手臂上。
  金鼎剑客猛力一带,一股大力将窦伯度送了上去,这一纵便到了城墙的一半儿高度。
  窦伯度手上的匕首插入城墙,身体顺势一个翻转稳稳当当的便站在了匕首的把上。
  众侠士都不由自主的叫了声好。
  窦伯度又抽出一把匕首,游荡了三下身子如燕轻飘飘的上了城去。
  他俯身疾行,匕首在火把的映射下如霹雳般耀眼。
  噗噗噗……黑影闪耀,寒光摄人,巡逻的喽喽不明不白的就身归了那事去了。
  窦伯度卸下身上的绳子捆在城墙跺上.
  绳子续下楚遂良当先上了城去,他和窦伯度反向遁出,将那些巡逻的喽喽一一解决。
  随后上了城墙的天都卫侠士们分成了两组,一组跟着窦伯度,一组跟着楚遂良。
  他们一路疾行无声无息,所过之处巡逻喽喽尽皆毙命。很快他们就冲下城来,这时再也无需遮掩。
  楚遂良轮开大锤就是一番迅猛的输出,镇守城门的部队瞬间就被打得七零八散。
  张百忍和巩万全开了城门,天都卫守在门口。
  这时镇守灵丘宫的军队也被惊动,四面八方冲出士兵,有的甚至披挂不整,穿着寝衣就跑了出来。
  姬楚西带着玄武营的将士极奔而至,前队已经到了门口后队还在瓶形寨断后。
  灯球火把灭了,营帐收拾归集。
  正在急行军的韩信看到突然熄灭的灯火不由失声。
  “不好,他们要去偷袭灵丘宫。”
  冒顿当时喝令,部队继续加速。他带头打马,战马顿时狂奔不已。
  灵丘宫留守的人不多,陈阳夏本来的打算就是将这座城留给冒顿,他自己则去据守晋阳关。
  奈何刘一统突然来关巡察,继而引出了各路援军奔袭。
  此时陈阳夏的驻军距离灵丘山仅有二十余里,若是回援或许还来得及。
  但只要调兵刘一统肯定就势冲击,一千的青龙卫可不是一股小势力。
  灵丘宫的溃军会合到陈阳夏驻地时他非但没有回援,还整军布阵全力攻打白登山。
  夜袭晋阳关的蒙恬却没有成功。
  那赵利亲自巡视,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没有绝对的优势蒙恬十余人难有建树。
  何况晋阳关依托山势,城高墙厚,正面突袭根本上不去,只能从两侧山崖偷渡。
  或许是晋阳关有高人布局,赵利在两侧山壁补上了许多铃铛,蒙恬不差之下暴露行迹,在箭雨镇压之下只好撤回。
  好在他当机立断倒是没有造成人员伤亡。甚至为了以防万一他下令部队撤退了二里地。
  鉴于此陈阳夏全力进攻白登山,争取全歼刘一统再去晋阳关镇守,这样的话即便灵丘宫失守他也有回旋余地。
  毕竟外面还有十余万的匈奴大军,但凡镇守关城三五日匈奴大军便可抵达。
  他想的是不错,可惜人算不如天算。
  白戟带着一千白虎军以锋矢阵冲锋,匈奴在冒顿的带领下也在狂奔而来。
  不需要视觉,大地的震荡早已让冒顿心领神会。
  这才是他印象中的白戟,但他冒顿也绝不是好相予的角色。
  狭路相逢勇者胜,但在宽阔的草原上勇武已经不再是唯一的胜利筹码。
  这是需要气势,一种一往无前的气势,纵使前方是一座刀山也要毫不犹豫地奔腾过去。
  这一刻,冒顿居然怯了,他下意识地躲过了白戟的锋芒。
  然而白戟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他,或许也没有匈奴的十万大军。
  他眼里只有黑夜中的曙光,朦胧的火把映衬在他的枪尖上,这一点曙光带给了他无穷的信念。
  白戟的信念传递给了自己的将士,白虎军气势磅礴地贯穿而过。
  连绵五里多地的匈奴大军整个被一分为二。
  骑兵乱了,步兵懵了,被连续的挤压恍若掉入深渊的冒顿单于就仿佛人海中的一个普通路人,跟随着这股洪流难以自拔。
  突击出来的白虎军一分为二,两支队伍反向包抄,竟有将这十万大军包围的趋势。
  突然一支利箭划破了夜空,白戟只来得及偏了偏的身子便感觉肩头猛然一沉。
  紧接着剧烈的痛感涌遍了周身,白戟双腿紧紧夹住马背,使劲一带骏马继续狂奔。
  这是一个高手。
  他实在没有想到匈奴大军中居然还有如此厉害的箭手,箭矢蕴含着内气,这是内功高手才能激发出来的箭。
  本来还想着再冲突一波的白戟瞬间带马疾奔,越过了匈奴大军开始回程。
  将士们意犹未尽正要继续冲杀时发现将军已经打马撤退,他们不明所以只能陆续跟上。
  仍有几个不甘心的骑士用手弩射击,这一波冲锋竟带走数千匈奴骑兵的性命。
  白虎军和断后的玄武营卫队会合,这时灵丘宫上空也燃起了一蓬烟火。
  白虎军和断后的玄武营卫队撤进城中。
  见到白戟受伤姬楚西高声喝来军医,燕云奔了过来划破手腕滴了几滴血在白戟的伤口上。
  江晓月看着白戟的伤不由愤怒的说道:“贯穿伤,是那个箭手。这个败类,我非得手刃了他!”
  草原上,冒顿独身策马默默发愣,副将们反而没有太过失神。
  他们调整队伍,救死扶伤,很快一支大军又整整齐齐地排列起来。
  然而士气低迷,将军们也没有太好的办法,索性大军就地修整。
  韩信不敢打扰冒顿,远远看着。
  许久后冒顿突然打马狂奔,匈奴将官赶紧召集部队陆续跟上。
  到了瓶形寨冒顿立在城门顶上遥望着深夜里的大山。
  那一片灯火辉煌的山城自然便是灵丘宫,此时映衬着东方淡淡的晨曦竟显得格外梦幻。
  那是他心心念念的地方,他一生向往的地方,然而这个美梦真的要变成噩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