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成年乞丐干脆一口啃在了银碗上,就像先前恶犬一口啃在自己屁股上那样。
  “哇塞!”
  成年乞丐双眼里都像着了火,无比亢奋地惊叫一声。
  “真得是……银子啊!”
  身边的小乞丐紧随着惊叫一声,两只小眼睛聚焦在银碗边沿留下的清晰的两枚牙印上。
  一声炸了麻雀窝,周围刚刚散去的人群一齐回头,各种惊讶的表情也都一齐聚焦在了那只银碗上。
  整条大街的焦点也都落在了乞丐手里紧捧的那只银碗上。
  谁能想到?
  眨眼的工夫,可怜的成年乞丐手里竟然变出了一只银碗?
  这架势,是要捧着银碗要饭吗?
  这世道,不是不明白,变化快呀。
  “感谢上帝,感谢上帝。”
  只见得,这对乞丐父子嘴巴念念有词感激涕零,一头就撞在了地上。
  就在此时,父子乞丐面前又疾速地闪过一条人影,经过面前时,那人快速地瞥了一眼成年乞丐手里的银碗,随即飞也似的向着前方急追而去。
  正是小健哥。
  刚才黑衣人悄然扔给乞丐父子银碗的情景恰好被远在后方的小健哥看了个正着,略一思量便就想到了一个人,因此必须追上去查探究竟。
  这个黑衣人究竟是谁呢?身上怎会有一只价值不菲的银碗?这东西一般都是有钱人家用的器物。
  所以小健哥对这个黑衣人充满了兴趣,不仅有兴趣,而且小健哥还觉得这人有点眼熟,曾经在哪里见过?
  距离在一点点的缩短,小健哥尾行的功夫不赖,没有跟丢目标,也没有被目标发现。街道上人流不断,当然也起了很好的掩护作用。
  就在小健哥越来越接近黑衣人时,黑衣人那熟悉的身姿渐渐在眼前明朗起来。刹那间,一个清晰无比的身影与眼前的这个黑衣人吻合在了一起。
  昔日在神尼山下,自己曾得一黑衣大侠相救,当时那位黑衣大侠头戴斗笠,身披斗篷,身姿竟是与眼前这位黑衣人如此相似,只不过今日的黑衣人少了一件斗篷而已。
  就在小健哥心念电闪之时,黑衣人
  转过了前方路口消失了身影。不由多想,小健哥赶紧拔脚紧追。
  正在此时,身后喜洋洋也翘着屁股急追了上来,张口就喊道:“少爷……等等我……”
  小健哥回身一瞧,连忙伸了手指在嘴边做了个消声的手势,接着手指一勾。
  喜洋洋登时会意,双手捂在了嘴巴上,放轻了脚步,悄手悄脚地摸了过去。
  主仆二人会合一起,转过路口继续跟踪。
  转过路口便是一条陋巷,行人稀少,甚是僻静,黑衣人脚步轻盈,像是被风吹起的一点落叶,眨眼间又拉开了距离。
  小健哥主仆二人紧紧跟随,此处陋巷行人稀少,为免被发现,二人不敢过于接近,于是也保持着较远的安全距离,两对眼睛却始终紧紧盯住黑衣人不放。
  只见黑衣人疏忽间就飘到了小巷尾端,眼看就要走出小巷时,却遽然停在了一户简陋的屋舍前。
  这是一座茅屋土墙搭建的破旧农舍,低矮的土墙坑洼残破,站在外面就能望到院中一切,一看就是穷人住的地方。黑衣人目不转睛似乎也不愿多看穷人一眼,信手一甩,一枚银闪闪的东西却飞进了院子里,而后就拔脚向着前方疾行而去,眨眼间又出了巷子不见了影子。
  远远跟在后面的小健哥二人登时目光一亮,加快脚步急追上去,靠近那处土墙时一齐探头张望,只见那光秃秃的院子中央赫然躺着一枚银灿灿的元宝,足足有二十两之重。
  一刹那,小健哥完全明白了。
  喜洋洋也恍然而悟,禁不住惊喜一声:“少爷,这个黑衣人原来就是……”
  刚半句,就被小健哥一巴掌过去堵住了嘴巴。
  “安静,记住《尾行》的游戏规则。”
  少爷原来又要玩《尾行》游戏,喜洋洋心灵神会,坚定地点了点头,保证不再出声。
  主仆二人迅速扭转身子,飞步走出了巷子。
  又踏上了一条长街,行人渐多。
  前方的黑衣人步伐却渐快起来,像一只蝴蝶在人流间飘忽。
  身后的小健哥二人也不得不加快脚步,生恐一不留神蝴蝶儿就会消失在视线外。
  一前一后三人就这样若即若离地又走了一段。
  奇妙的情景上演了。
  只见前方出现了一辆载着干柴的牛车,车前坐着一个干瘦如柴的老汉,正挥动着鞭子驱赶着老牛缓慢地前行着。
  这时只见一条蝶儿般的身影擦着牛车飘过,一枚亮闪闪之物随即又悄无声息地落在了牛车里。
  似乎是一眨眼间,蝶儿的身影就飘到了前方数十步处,那里有一个拄着拐杖挎着菜篮的困苦老太正在踽踽前行。
  蝶儿的影子似乎就在那只菜篮子上点了一下,又即飘到了前方。
  街道上四面都是行人,可是谁都不会想到就是这么一个穷苦的老太胳膊上挎着的篮子里会放着两枚十两元宝。
  老太每天都要上街捡一些便宜的蔬菜,为了省钱,甚至还会捡一些别人丢弃的烂菜叶子,可是今天不用捡天上就掉下来了两只元宝。
  两只元宝能买一牛车蔬菜了。
  老太伸手篮子那一刻,估计就会激动地昏厥过去。
  “蝴蝶儿”继续向前飘舞着。
  前方街边聚集了一堆人,叽叽喳喳似乎在议论着什么,不时有哭声传出来。
  只见一个年约三十的农夫坐倒在地像个小孩子一样正在擦着眼泪哇哇大哭。在他身边散开着一只包袱,里面尽是一些不值钱的家当。
  也不知这年轻男子为何哭泣,哭的还这么伤心,这么无助?
  不断地有观众好心地开口询问男子缘故,可是男子只是一个劲地大哭,泪如雨下,半句话也不肯说。
  不是不肯说,伤心的人儿难以开口。
  有细心人发现地上那只散开的包袱上破了一道口子,再撒几眼包袱里那一些不值钱的家当,由此琢磨出了点什么,只听细心人道:“莫非……这人包袱破了,丢了东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