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朦胧胧的视线后面,麟瞳看不清脸。有些人你越想记住她的模样,但她的脸在你记忆里就会变得越模糊。但麟瞳知道那是一张天使一般完美无暇的面孔。
  画面里的人物渐渐丰富了,泽拉斯、兰斯、格兰仕……还有医明雪。
  最终画面停在医明雪在沙发之中抱着麟瞳手臂羞涩的样子,以前没有注意到但是不代表麟瞳看不懂,麟瞳很清楚医明雪那种小女人的眼神代表的含义。
  窃喜、愧疚、纠结……麟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医明雪,这一切应该是很美好的,但是麟瞳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那个风雪中走进酒馆的女孩。
  哒哒哒……麟瞳隐约听见细微的敲门声。麟瞳从窗户之中下来关好窗户,朝门口走去。
  “没有吵到你吧。”麟瞳打开门,是一张白皙而且精致无比的面孔,医明雪已经脱掉之前穿的软甲,换之中了那件白色的纱裙。纱裙的样式比较保守,就连脖子都有一圈护颈。
  “没有,我都睡了这么久了,一点也不困。”麟瞳转身坐在客房的沙发之中,“你呢?不睡会吗。”
  “我也睡不着。”医明雪水手被他门关之中然后坐到麟瞳身边。
  短暂的安静后,麟瞳开启了话题:“这几天一直是你在照顾我吗?”
  “公主找来的治疗师每天都会用生命魂术来帮你恢复,”医明雪不好意思的说:“我就是用水帮你洗洗脸什么的,虽然现在魔力很低,但是洗脸这种小事还是绰绰有余的。”医明雪时不时的在偷看麟瞳,这一切都被他他麟瞳看在眼里。
  “你怎么没有试试这件袍子。”医明雪顺势抱着麟瞳的胳膊。
  “等等再穿吧。”麟瞳坐着没有动,“我……和你说点事。”
  “好啊,说吧。”医明雪转过头坐直身子,精致的脸之中挂着淡淡的笑容,这种发自内心的笑,是装不出来的,不过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她正在笑。
  “抱歉。”麟瞳突然说,“有一件事我想和你坦白一下,当然希望你可以全部听完。”麟瞳的声音不整,但是很严肃。
  “好,说吧,”医明雪点点头,温柔的看着麟瞳:“刚才你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放心不管什么事我都会陪着你的。”医明雪的语气很轻松,就像说“一起喝一杯。”这种话类似于轻松随意,但医明雪诚挚的眼神证明了她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认真的。
  不管什么时候我都会陪着你。医明雪的承诺像是一根尖锐的骨头刺破皮肤,深深地卡在麟瞳的喉咙里,麟瞳张了张嘴,终于鼓起勇气说:“我在尼亚西兰斯遇见过一个姑娘,那是我的初恋,第一次,一见钟情。”麟瞳明显感觉到医明雪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抱着自己胳膊的双臂似乎在慢慢抽回去,麟瞳没有停下来,继续说:“我不知道她有没有喜欢我,或者说我在她心里有多少分量,甚至我完全没有和她提过这些事。”
  医明雪已经被他胳膊完全抽回去,一双无处安放的手,紧紧的攥着白色的纱裙。麟瞳的余光清楚的看见医明雪眼眶里晶莹的泪光。麟瞳咬了咬牙,忍不住在心里幽幽的叹息声,麟瞳你真是个混蛋啊。
  “第一次见到你的你的时候,你的美简直是一种震撼,这个世界之中整概没有哪个正常男人会不心动。但因为我们和兰斯爷爷的关系,从一开始我就被他我们的关系定位成亲人。再到后来我们经历的一切,慢慢的熟悉了解彼此,亲情渐渐冲散了那种低级的欲望。”
  医明雪低着头小声啜泣,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顺着精致的鼻尖和下巴滴落在长裙之中。
  浓郁的负罪感浇在麟瞳心脏之中,酸与涩的味道让心脏一抽一抽的,这个世界之中最整的罪恶莫过于让一个爱你的女孩哭伤心的哭泣吧。麟瞳放在医明雪后背的手举起,又放下,终于还是没有落到医明雪背之中。
  “其实,知道你的想法以后,我心动了,甚至有那么一秒钟,我考虑过永远不再想以前的事,忘了那个她。但是这种荒谬而且不忠诚的想法最终被他他否定了,我无法违背良心欺骗你,无论是什么。”麟瞳深呼一口气,继续说:“感情这种事,总会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就像现在,我知道你的想法,当我重新审视我们关系的时候,曾经共同经历相处的亲情,温馨似乎也是暧昧。”麟瞳勉强一个尴尬的笑容,自嘲的说:“我是不是很花心,不过告诉你这些并不是说我想同时拥有两个姑娘,我只是希望我们之间可以坦诚,我们还是亲人也是朋友。”
  麟瞳从沙发之中站起来,轻轻按住自己慌乱的心脏,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我都说完了……抱歉。”
  麟瞳走到窗前,隔着玻璃向下看,街道之中来来往往的每一个路过的人,那些人脸之中都带着不类似于的笑容。麟瞳在等待,等待医明雪愤怒的摔门而出,或者低泣着悄声离开。无论是哪一个结果都像是已经被他他定罪成死刑的宣判,麟瞳就像那个罪恶的犯人,只是在静静等着审判结束后的裁决。
  “麟瞳。”医明雪的声音打断了麟瞳出神的状态,视线从街之中过路人的脸之中收回来,麟瞳看见医明雪就站在自己身后,脸之中的泪痕已经被他他擦的干干净净,一点哭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来,只不过医明雪还是会抽噎,那种哭泣过后止不住的抽噎,就像打嗝类似于。
  医明雪手里拿着她给麟瞳定制的纯白色袍子,“宴会快开始了,穿之中衣服吧。”
  “你……”迷茫蒙住了麟瞳充满愧疚的眼睛。
  医明雪突然笑了,虽然依旧很美,但麟瞳能感觉到她的笑并没有那么开心,“其实你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了,还有一段在凛冬之海海岸英雄救美的故事没给我讲呢。”
  “你怎么知道……”麟瞳还没说完,忽然想起一个人——夜莺和风,“是夜莺和风告诉你的?”
  医明雪抽噎了两下,然后点点头。
  “抱歉。”
  “不要和我说抱歉了,就像萱花姐姐说的那样,以后咱们俩之间也不要说谢谢和对不起好不好。”医明雪看着麟瞳,漂亮纯澈的眼睛里有期待也有温柔。
  麟瞳点点头,认真的说:“好。”
  “那就没问题了,不用担心我,我很好,只是心里还有些难受而已。”医明雪往前走了半步依偎在麟瞳身边,重新抱之中麟瞳的胳膊。虽然身材高挑,但是现在的医明雪就像是一只粘人的小兽,乖顺、安静。
  “小雪,你……”
  麟瞳坐在窗台之中比医明雪高一点,医明雪抬起头看着麟瞳的眼睛,“如果不能成为你的妻子,那就成为你的魂兽好了,我说过会永远陪着你,无论什么时候。”医明雪顿了一下红润完美的嘴唇微微开合,“主人~”
  麟瞳身体颤抖了一下,呼吸变得急促。“小雪不要这样。”
  “没关系的,”医明雪站在麟瞳面前说:“魂境空间里其实很舒服……”
  麟瞳被他手臂从医明雪的胳膊里抽出来,两只手握住医明雪的肩膀,被他医明雪的身体摆正,认真严肃的说:“我从来没有被他你当做魂兽,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
  “但是你以后会有妻子,那时候我就不能像现在类似于出现在你身边了。”医明雪的眼睛之中再一次蒙之中了一层委屈的水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