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No friend，No life
第158章 No friend，No life
言灵·蛇的领域在刹那中摧毁崩碎，那些没来得及被【天堂之门】影响的人们承受着无与伦比的巨压被随即赶来的“君焰”仿佛冰淇淋似的融化，剧烈的高温在一瞬间便杀死了他们，整个过程静默得像是正在上演的哑剧，人们在岩浆般的熔流里无声地死去。
与此同时雪白的丝线像是从天坠落的皑皑白雪，它们以惊人的速度覆盖了周围的群山。这些丝线沿着地面迅速蔓延，把地面的树木以及一切都层层地包裹起来，好像一只巨大的蚕正在这片山谷的中央结茧，要把整片山地都包裹进去，作为它成长破茧的养料。
他们知道这是八岐大蛇正以周围一切的生灵为食，吸收他们的生命转化为补全自身的能量。
上杉越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巨大的心跳从他们逃离的方向传来，便如忽然轰鸣的丧钟，像是在为他们奏响。一双遍布白鳞的手带着刀刃反卷的长刀凌空虚斩，掀起的飓风甚至将“君焰”的领域劈开一条向前突进的路来。
扬起的尘风中走出了一道白得耀眼的影子，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是那么美丽又狰狞的生物，虬结的肌肉和贲突的筋节无不告诉众人这具不可思议的身体中蕴含着何等力量。那晶莹剔透的鳞片覆盖了他的皮肤表面，在火光中呈现出无比动人的金红色，像是披着金红色的锦缎。在他背后还有一对沾染了血红色的膜翼缓缓舒展，纤细的骨骼上沾满的是第一次展翅的鲜血，尖利的骨翼末端撕裂了他的整个后背，随即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紧接着同样剔透的鳞片覆盖。
“哥……哥。”源稚女喃喃地喊道。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蛇岐八家未来的大家长，源稚生，以介乎天使和魔鬼的形态，仿佛世界上本不应存在的错误。
“你来杀我啦？”源稚女痴痴地笑。
那张被外骨骼包围的脸上流露出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光柱从天而降，把源稚生和周围的所有人笼罩在其中。直升机的旋翼切割雨幕，巨大的轰鸣声划破空气，在天空中回荡。那是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机舱门打开，凯撒坐在机舱中，黑色的残破长风衣猎猎飞舞。在他身边还有站得笔直一丝不苟的零，以及穿着黑色贴身忍者服的樱。
蛇岐八家的最后武装于此刻终于赶到了现场。
也许是命运使然，在乌鸦等人联络上家族的第一时间，风魔小太郎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还能差遣的各方人手，在登上直升机的刹那，无形展开领域的将他们连同周围的一切强行拉入，这也是为什么载具能存在于此的原因——当然很快他们就发现在八岐大蛇释放的领域中乘坐直升机无疑是一种自杀的行为。
源稚生静静地站直，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去向无限遥远的地方，他没有回应源稚女的疑问，残败的刀尖指向远天被层云遮蔽的八首巨物。
“风魔先生，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得弃机。”驾驶直升机的是位年轻神官，他的神色平静。
仪表盘开始激烈地报警，各个仪表读数无规律地疯狂闪变，所有数据在瞬间失去作用，紧接着铆钉摇晃着从外壳上弹射，叮叮当当一阵作响。
阴影中的第四条龙首爆发出古钟轰鸣般的炸响，极致的吟诵带着极致的威严从古奥森严的音节中脱离，言灵·王权，由神亲自释放的能力于一息间形成！
同样古奥的吟唱以人类生涩的口中蹿出，源稚生低声颂念着速度极快，肉眼可见的领域以他为中心仿佛化作了有形但无态屏障——他要以皇的“王权”应对神的“王权”！
全副武装的神官们跟随凯撒和零跃出机舱，沿着速降绳笔直地下落，只有最初的三人仅仅是拾起刀剑带着凌厉的意志从天而降，凯撒等人的身上并未缠绕任何绳索，仿佛巨鹰向着地面俯冲扑击。
也恰好在他们落地的同时两个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领域相撞，源稚生的“王权”只在眨眼之间分崩离析，猩红的血从他剔透的鳞片缝隙渗透而出，整个人像是醉酒后皮肤通红的少女，娇艳欲滴，紧接着大口大口的血从他的嘴里吐出。
也在这时直升机在空中解体，旋翼和机身脱离，巨镰般旋舞在空中，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程度。随后机身撞击地面，带着刺眼的火星摩擦，仅是数息间又被八岐大蛇释放的“王权”碾压成片。
可源稚生仍旧不躲，像是定海的神针，八岐大蛇的“王权”几乎在距离他身前数厘米的范围崩溃，他用古龙血清强化后的身体生生抵挡了第一波“王权”的冲击！
“这是什么勇敢者的游戏么？谁退了谁就会输。”凯撒惊诧地看着他。
剔透的鳞片传来叮叮当当仿佛无数刀剑砍在源稚生身上的效果，“王权”就像是一张被刀光剑影构筑的刀网，正在不断切割着他的身体。毁灭与自愈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同时于逐渐龙化后的身体上显现，那强悍到切开鳞片的攻击甚至割开了他底下的皮肤，露出森白带血的骨骼，而后龙血带来的强大自愈能力又以同样迅捷的速度黏合恢复。
无法想象源稚生正承受着怎样伤痛的折磨。骨骼在如此沉重的压迫间摩擦传来的爆响清脆可闻，他脚下的土地正不断下陷沉入，要知道这还只是“戒律”与“王权”两种言灵带来的效果。
“我们能帮上什么么？就这么干看着？”凯撒略显急躁，加图索家的贵公子头一次如此的手无足措，在神面前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比渺小可以只手碾碎起来。
“言灵·无尘之地。”
古奥森严的语言由远处向着他们笔直地延伸，一股强大到仿佛连构成了空气的分子也能隔绝的威压霎时席卷笼罩了众人所在。源稚生猛地感觉从周围包裹了自身的压力像是潮水缓缓退去，与来时的迅猛不同，它们离开时是那么的温柔动作是那么的细腻。
短短不到数分钟里发生了太多颠覆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建立起来的认知，连活了一个多世纪的昂热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言灵·无尘之地，是一种以自身为中心，以强大的气流排斥和阻挡周围物质的能力。他可从未听说这种能力造成的效果甚至可以抵消其他言灵，这完全违背了混血种一直以来视作“常识”的现象，可偏偏这种“非常识”正在他们眼前上演。
“趁现在，跑！”路明非大喊着一语惊醒梦中人。
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人在暗中帮助了他们，可求生的本能催促着他们遵循路明非的指令行动，上杉越拎起摇摇晃晃的源稚生和弱不禁风仿佛风吹之即倒的源稚女拔腿就跑。
“该死，难得有这么一个耍帅的机会，刚落地转身就跑不是显得我们前往的意义很蠢么？”乌鸦边跑边骂。
“你当然可以留下，没有人会拦你，只不过我想也没有人会留下来看你耍帅。”夜叉从旁补刀。
应该说不愧是风魔家的忍者，整个日本境内最优秀的存在，尽管他们中有人血统并非优质，可论身法与隐匿浑身气息的本事，他们无疑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即便是年迈如风魔小太郎那般的老人，此时脚下的速度比之乌鸦夜叉这类年轻人只快不缓。
昂热悄悄瞄了一眼上杉越，他左右手各一拎着俩兄弟像是拎着长耳朵兔子。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昂热真想采访一下这位初次见到自己孩子的父亲正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或许他这辈子也无法理解上杉越此刻流淌的情绪吧。
不，或许还是能体会那么一点程度的吧？就像是百年前他从塌陷的地下室挣扎着爬出，看见那一道道化成灰随风而逝的影子，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遗弃了他，那不可名状的情绪从那一刻起便充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名为“复仇”的东西也成了他唯一活下来的执念。
想来上杉越没有听闻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以前也是那般相同的感受吧？不过在他心中应该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还有属于他的血脉在这个世界上流淌，从这一刻起他在世间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了。
抛开杂念，他又略带复杂地望向蛇岐八家赶来的数位神官，其中就包括了风魔家主在内、仅剩下的几位家主……他又不由得感慨人都是会改变的，尽管他也不想承认蛇岐八家的人，但有时候人活着的意义就是去相信别人，他们选择了相信并坚守在源稚生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等等，路明非呢？”赛琉狂奔的同时环顾四周，忽然问道。
……
“怎么样？”在众人离开山谷的同时，路明非没入土地朝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赶去。
“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罗纳德·唐站在一座矮山之顶，双眼仿佛流淌着炽烈的鎏金，直视八岐大蛇所在，“正如你先前猜测的那样，祂并不完全，以我人类躯体释放的言灵也能勉强与之对抗。”
“师弟，我觉得我的存在只会拖累你们的脚步，能不能放我也跟他们一起离开啊？”芬格尔战战兢兢，即便他们脚下是老唐刻下的炼金矩阵，成效明显削弱了八岐大蛇带来的压迫，可他依旧能感觉到“神”的威严与可怖，即便祂并非完整，“而且这幅画面或许我这辈子……不，就是下下下下辈子也永远忘不了的噩梦。”
在他身边无数个有着相同面貌与体态的“路明非”，他们同时转身同时扭头、同样流动着熔岩般赤金的瞳孔看向他，像是黄泉里被复刻出来的地狱猎犬，对人类之躯虎视眈眈垂涎已久。
尽管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弟对自己完全不抱有敌意，可着难以名状的画面已经烙印进他的心灵甚至灵魂，恐怕今后只要看见师弟的脸就会回想起这一幕来。
“师兄别怕，我们都是你的‘好师弟’！”其中一个路明非笑眯眯地说。
还没等芬格尔小心翼翼地回应，密集的闪电撕裂云层，巨大的能量反应在云层中疯狂涌动，那是高能粒子流和大气层碰撞导致的，在云层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向着天空和地面辐射释放惊人的未知能量。闪电一而再再而三地照亮了层云间的缝隙，像是有闪光的龙在乌云之间穿梭，喷吐着闪电。
言灵·苍雷支配。
汹涌爆裂的雷霆轰然从天空中倾泻而下，仿佛一场末日之雨，球状闪电、线状闪电、火箭状闪电……形态各异的电弧于阴暗的穹顶一一释放，带着不可匹敌的能量，像是神明降下惩罚的证言。
这些每秒能达到一万五千米温度能升至一万七千度的雷霆拖着蓝色尾焰，那是足以毁灭整个板块的超高危言灵，因为不完整的神权导致其真正威能不足原本的万分之一，但用来消灭一群再普通不过的混血种却绰绰有余。
“取消。”老唐轻声地说。
元素乱流在他们头顶上方顿时分散，原本威猛的电弧忽然间消失，像是被另一个看不见的空间吸走了。
八岐大蛇的八条龙首发出愤怒的咆哮，嘶声震天，它仿佛认出了老唐，那位执掌了青铜与火王座上的双生子之一，龙王诺顿。
“哈哈！”芬格尔爆笑如雷，他兴奋地摩拳擦掌，单手指向八岐大蛇高喊，“就你是龙王吗？你是龙王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像你这种孤家野狗的小瘪三是永远也不会明白‘朋友’的含金量的！Friend！托摸大几！人们常说No friend，No life，喔~我忘记你是畜生不明白无朋友不生活的意义吧！”
那八首赤金的瞳孔爆射出灼人眼球的光来，八岐大蛇似乎是听懂了芬格尔话语中毫不遮掩的鄙夷，神明哪能容许蝼蚁触犯祂的威严！它仰天八首同时长啸，更浩大的乱流于夜之食原中产生，似乎要汇聚这个空间里的所有元素。
言灵·蛇的领域在刹那中摧毁崩碎，那些没来得及被【天堂之门】影响的人们承受着无与伦比的巨压被随即赶来的“君焰”仿佛冰淇淋似的融化，剧烈的高温在一瞬间便杀死了他们，整个过程静默得像是正在上演的哑剧，人们在岩浆般的熔流里无声地死去。
与此同时雪白的丝线像是从天坠落的皑皑白雪，它们以惊人的速度覆盖了周围的群山。这些丝线沿着地面迅速蔓延，把地面的树木以及一切都层层地包裹起来，好像一只巨大的蚕正在这片山谷的中央结茧，要把整片山地都包裹进去，作为它成长破茧的养料。
他们知道这是八岐大蛇正以周围一切的生灵为食，吸收他们的生命转化为补全自身的能量。
上杉越正准备说些什么，这时候巨大的心跳从他们逃离的方向传来，便如忽然轰鸣的丧钟，像是在为他们奏响。一双遍布白鳞的手带着刀刃反卷的长刀凌空虚斩，掀起的飓风甚至将“君焰”的领域劈开一条向前突进的路来。
扬起的尘风中走出了一道白得耀眼的影子，他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他是那么美丽又狰狞的生物，虬结的肌肉和贲突的筋节无不告诉众人这具不可思议的身体中蕴含着何等力量。那晶莹剔透的鳞片覆盖了他的皮肤表面，在火光中呈现出无比动人的金红色，像是披着金红色的锦缎。在他背后还有一对沾染了血红色的膜翼缓缓舒展，纤细的骨骼上沾满的是第一次展翅的鲜血，尖利的骨翼末端撕裂了他的整个后背，随即伤口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紧接着同样剔透的鳞片覆盖。
“哥……哥。”源稚女喃喃地喊道。
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是蛇岐八家未来的大家长，源稚生，以介乎天使和魔鬼的形态，仿佛世界上本不应存在的错误。
“你来杀我啦？”源稚女痴痴地笑。
那张被外骨骼包围的脸上流露出的只有无尽的冷漠，光柱从天而降，把源稚生和周围的所有人笼罩在其中。直升机的旋翼切割雨幕，巨大的轰鸣声划破空气，在天空中回荡。那是一架黑色的直升机，机舱门打开，凯撒坐在机舱中，黑色的残破长风衣猎猎飞舞。在他身边还有站得笔直一丝不苟的零，以及穿着黑色贴身忍者服的樱。
蛇岐八家的最后武装于此刻终于赶到了现场。
也许是命运使然，在乌鸦等人联络上家族的第一时间，风魔小太郎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还能差遣的各方人手，在登上直升机的刹那，无形展开领域的将他们连同周围的一切强行拉入，这也是为什么载具能存在于此的原因——当然很快他们就发现在八岐大蛇释放的领域中乘坐直升机无疑是一种自杀的行为。
源稚生静静地站直，目光仿佛穿透了一切，去向无限遥远的地方，他没有回应源稚女的疑问，残败的刀尖指向远天被层云遮蔽的八首巨物。
“风魔先生，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得弃机。”驾驶直升机的是位年轻神官，他的神色平静。
仪表盘开始激烈地报警，各个仪表读数无规律地疯狂闪变，所有数据在瞬间失去作用，紧接着铆钉摇晃着从外壳上弹射，叮叮当当一阵作响。
阴影中的第四条龙首爆发出古钟轰鸣般的炸响，极致的吟诵带着极致的威严从古奥森严的音节中脱离，言灵·王权，由神亲自释放的能力于一息间形成！
同样古奥的吟唱以人类生涩的口中蹿出，源稚生低声颂念着速度极快，肉眼可见的领域以他为中心仿佛化作了有形但无态屏障——他要以皇的“王权”应对神的“王权”！
全副武装的神官们跟随凯撒和零跃出机舱，沿着速降绳笔直地下落，只有最初的三人仅仅是拾起刀剑带着凌厉的意志从天而降，凯撒等人的身上并未缠绕任何绳索，仿佛巨鹰向着地面俯冲扑击。
也恰好在他们落地的同时两个相似却又完全不同的领域相撞，源稚生的“王权”只在眨眼之间分崩离析，猩红的血从他剔透的鳞片缝隙渗透而出，整个人像是醉酒后皮肤通红的少女，娇艳欲滴，紧接着大口大口的血从他的嘴里吐出。
也在这时直升机在空中解体，旋翼和机身脱离，巨镰般旋舞在空中，速度快到肉眼无法捕捉的程度。随后机身撞击地面，带着刺眼的火星摩擦，仅是数息间又被八岐大蛇释放的“王权”碾压成片。
可源稚生仍旧不躲，像是定海的神针，八岐大蛇的“王权”几乎在距离他身前数厘米的范围崩溃，他用古龙血清强化后的身体生生抵挡了第一波“王权”的冲击！
“这是什么勇敢者的游戏么？谁退了谁就会输。”凯撒惊诧地看着他。
剔透的鳞片传来叮叮当当仿佛无数刀剑砍在源稚生身上的效果，“王权”就像是一张被刀光剑影构筑的刀网，正在不断切割着他的身体。毁灭与自愈两种截然不同的效果同时于逐渐龙化后的身体上显现，那强悍到切开鳞片的攻击甚至割开了他底下的皮肤，露出森白带血的骨骼，而后龙血带来的强大自愈能力又以同样迅捷的速度黏合恢复。
无法想象源稚生正承受着怎样伤痛的折磨。骨骼在如此沉重的压迫间摩擦传来的爆响清脆可闻，他脚下的土地正不断下陷沉入，要知道这还只是“戒律”与“王权”两种言灵带来的效果。
“我们能帮上什么么？就这么干看着？”凯撒略显急躁，加图索家的贵公子头一次如此的手无足措，在神面前似乎一切都变得无比渺小可以只手碾碎起来。
“言灵·无尘之地。”
古奥森严的语言由远处向着他们笔直地延伸，一股强大到仿佛连构成了空气的分子也能隔绝的威压霎时席卷笼罩了众人所在。源稚生猛地感觉从周围包裹了自身的压力像是潮水缓缓退去，与来时的迅猛不同，它们离开时是那么的温柔动作是那么的细腻。
短短不到数分钟里发生了太多颠覆他们从出生到现在建立起来的认知，连活了一个多世纪的昂热一时间都没能反应过来。
言灵·无尘之地，是一种以自身为中心，以强大的气流排斥和阻挡周围物质的能力。他可从未听说这种能力造成的效果甚至可以抵消其他言灵，这完全违背了混血种一直以来视作“常识”的现象，可偏偏这种“非常识”正在他们眼前上演。
“趁现在，跑！”路明非大喊着一语惊醒梦中人。
虽然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又是什么人在暗中帮助了他们，可求生的本能催促着他们遵循路明非的指令行动，上杉越拎起摇摇晃晃的源稚生和弱不禁风仿佛风吹之即倒的源稚女拔腿就跑。
“该死，难得有这么一个耍帅的机会，刚落地转身就跑不是显得我们前往的意义很蠢么？”乌鸦边跑边骂。
“你当然可以留下，没有人会拦你，只不过我想也没有人会留下来看你耍帅。”夜叉从旁补刀。
应该说不愧是风魔家的忍者，整个日本境内最优秀的存在，尽管他们中有人血统并非优质，可论身法与隐匿浑身气息的本事，他们无疑是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即便是年迈如风魔小太郎那般的老人，此时脚下的速度比之乌鸦夜叉这类年轻人只快不缓。
昂热悄悄瞄了一眼上杉越，他左右手各一拎着俩兄弟像是拎着长耳朵兔子。如果不是情况紧急，昂热真想采访一下这位初次见到自己孩子的父亲正怀着怎样复杂的心情，或许他这辈子也无法理解上杉越此刻流淌的情绪吧。
不，或许还是能体会那么一点程度的吧？就像是百年前他从塌陷的地下室挣扎着爬出，看见那一道道化成灰随风而逝的影子，一瞬间他觉得这个世界已经遗弃了他，那不可名状的情绪从那一刻起便充斥了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名为“复仇”的东西也成了他唯一活下来的执念。
想来上杉越没有听闻自己还有两个儿子以前也是那般相同的感受吧？不过在他心中应该已经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还有属于他的血脉在这个世界上流淌，从这一刻起他在世间就不再是孤魂野鬼了。
抛开杂念，他又略带复杂地望向蛇岐八家赶来的数位神官，其中就包括了风魔家主在内、仅剩下的几位家主……他又不由得感慨人都是会改变的，尽管他也不想承认蛇岐八家的人，但有时候人活着的意义就是去相信别人，他们选择了相信并坚守在源稚生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等等，路明非呢？”赛琉狂奔的同时环顾四周，忽然问道。
……
“怎么样？”在众人离开山谷的同时，路明非没入土地朝他们完全相反的方向赶去。
“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罗纳德·唐站在一座矮山之顶，双眼仿佛流淌着炽烈的鎏金，直视八岐大蛇所在，“正如你先前猜测的那样，祂并不完全，以我人类躯体释放的言灵也能勉强与之对抗。”
“师弟，我觉得我的存在只会拖累你们的脚步，能不能放我也跟他们一起离开啊？”芬格尔战战兢兢，即便他们脚下是老唐刻下的炼金矩阵，成效明显削弱了八岐大蛇带来的压迫，可他依旧能感觉到“神”的威严与可怖，即便祂并非完整，“而且这幅画面或许我这辈子……不，就是下下下下辈子也永远忘不了的噩梦。”
在他身边无数个有着相同面貌与体态的“路明非”，他们同时转身同时扭头、同样流动着熔岩般赤金的瞳孔看向他，像是黄泉里被复刻出来的地狱猎犬，对人类之躯虎视眈眈垂涎已久。
尽管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弟对自己完全不抱有敌意，可着难以名状的画面已经烙印进他的心灵甚至灵魂，恐怕今后只要看见师弟的脸就会回想起这一幕来。
“师兄别怕，我们都是你的‘好师弟’！”其中一个路明非笑眯眯地说。
还没等芬格尔小心翼翼地回应，密集的闪电撕裂云层，巨大的能量反应在云层中疯狂涌动，那是高能粒子流和大气层碰撞导致的，在云层背后有着不为人知的东西向着天空和地面辐射释放惊人的未知能量。闪电一而再再而三地照亮了层云间的缝隙，像是有闪光的龙在乌云之间穿梭，喷吐着闪电。
言灵·苍雷支配。
汹涌爆裂的雷霆轰然从天空中倾泻而下，仿佛一场末日之雨，球状闪电、线状闪电、火箭状闪电……形态各异的电弧于阴暗的穹顶一一释放，带着不可匹敌的能量，像是神明降下惩罚的证言。
这些每秒能达到一万五千米温度能升至一万七千度的雷霆拖着蓝色尾焰，那是足以毁灭整个板块的超高危言灵，因为不完整的神权导致其真正威能不足原本的万分之一，但用来消灭一群再普通不过的混血种却绰绰有余。
“取消。”老唐轻声地说。
元素乱流在他们头顶上方顿时分散，原本威猛的电弧忽然间消失，像是被另一个看不见的空间吸走了。
八岐大蛇的八条龙首发出愤怒的咆哮，嘶声震天，它仿佛认出了老唐，那位执掌了青铜与火王座上的双生子之一，龙王诺顿。
“哈哈！”芬格尔爆笑如雷，他兴奋地摩拳擦掌，单手指向八岐大蛇高喊，“就你是龙王吗？你是龙王有个屁用啊，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像你这种孤家野狗的小瘪三是永远也不会明白‘朋友’的含金量的！Friend！托摸大几！人们常说No friend，No life，喔~我忘记你是畜生不明白无朋友不生活的意义吧！”
那八首赤金的瞳孔爆射出灼人眼球的光来，八岐大蛇似乎是听懂了芬格尔话语中毫不遮掩的鄙夷，神明哪能容许蝼蚁触犯祂的威严！它仰天八首同时长啸，更浩大的乱流于夜之食原中产生，似乎要汇聚这个空间里的所有元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