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群魔乱舞
第149章 群魔乱舞
“我宁可被吸血的母蚊子咬上一口然后留下瘙痒的红肿，也不愿意被你这种寄生在无数个身体然后占为己有的蛆虫碰触。”青涩却并非稚嫩的声音从天而降，带着无与伦比的光束也从天而降。
路明非以常人乃至混血种都匪夷所思的方式、像是行走的蜘蛛侠双脚闪烁着浓郁的光芒贴着满目疮痍浑身弹孔的井壁，整个人呈现出与地平面平行的姿态。在他身后还跟着数名身穿行动服、胸前别着“半朽世界树”徽章的人。
“唔啊~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虽然我是说过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都能给你救回来，可你受到所有伤害以及痛觉是真正存在过的。”他快步走到源稚女身边，“【疯狂钻石】！”
即便是曾经用纯血龙类做过无数实验的王将也难以置信，更不要说周围学院那些执行部精锐，他们个个瞠目结舌，赛琉还是头一次见到人类的眼睛和嘴巴能开合到这般极限的程度。
在他们眼中路明非仅仅只是站在源稚女身前，下一秒碎散的纤维、刀剑的碎片，甚至是源稚女失去的那条右臂，都像是具备了自我意识，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无视引力腾空而起，仿佛时间倒流，依次有序地重新拼接回源稚女的身体之中。
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又不是拼图，被肢解切碎了还能重新拼好，这岂止匪夷所思，就算是科幻影视也不敢这么拍摄吧？可偏偏现实总是高于其他，连魔幻的程度也不例外。
“喔！不愧是我看重的学生，有我当年一半的风采了。”昂热解开束腰的速降绳，看着路明非感叹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依旧不要脸。”赛琉淡淡地说，她是在场唯一清楚看见过路明非施展能为的人，尽管为数有限，却好似习以为常。
“你就是王将？”昂热没有理会赛琉的奚落，也没有在意周围水银池沸腾的环境，他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熄灭了雪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很奇怪，二十年前没有人听说过王将，你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你生于哪里以前做过什么，你老得都快死了，还执迷不悟追求着权与力。”
他弹掉散落在衣角的灰尘，“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橘政宗，毁掉了我建立的机构，重新打出蛇岐八家的旗帜。我承认，你确实有点能耐。事到如今，圣骸也在你手上了，真相是时候该大白了吧。”
这是嚣张至极的挑衅，猛鬼众还存活的作业人员们怒气勃发，不约而同地握紧了腰间紧贴的匕首，即便身穿着防护服、主要精于研究的他们，身上也流淌着“鬼之血”，个个都是能以一敌十的精锐。
“校长您用这种语气说话，有违教育家的身份啊，您身后还站着您的学生。”王将笑着说。
在他的制止下作业人员们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轻举妄动，只有王将清楚他们面对的是来自学院本部的精锐，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哪怕是以一当十的“鬼”在他们面前也不怎么够格……除非人人都像源稚女那样身上流淌着“皇”的血液。
“在学生面前我是不会流露出这么难看的嘴脸的，但我现在在跟你说话，你是个黑道的老混混，而我也曾是个黑道的老混混，我们之间可以坦白说话。”
“我想以校长的能耐，已经把我过去的履历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吧。”
“真相永远没有从当事者口中听到的更有意义。”
“既然你以为胜券在握，又何必要浪费时间揭穿我的老底呢？”王将逐渐失去耐心，对眼前这个白发苍苍明明已经到了早该入土的年纪，却完全没有老态龙钟反而生龙活虎模样的老头生出杀意。
“是，你当然知道即便现在杀了你，也是让你再损失一具可以随意丢弃的躯体，你的本体在哪儿我完全没有头绪。”昂热毫不避讳大胆承认，随即话锋一转，“但我知道他就在这口红井，井底的某个肮脏的角落，因为过街老鼠只会躲在脏乱不堪的臭水沟这已经成了人们的常识。你是那么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当然不会让圣骸脱离自己的掌握，毕竟这是你最后唯一可以翻盘的手段了。
“既然你不愿意亲口说出自己的过去，刨根问底也并非是我个人的癖好。我想知道的，比起你我更感兴趣的，是在你身后替你提供情报的家伙。”
他的食指在折刀光滑的刀身上轻轻敲击，“你还没发现么，从头至尾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计划之中，可以说是他一步步引导着你的所有行动。就说你只是个推出来像是小白鼠被实验采样的标本，我不知道他给了你什么信心能让你继承你们口中的‘神’、在我眼里只是比较厉害的畜牲的遗产。”
“你究竟……在说什么胡话！我知道你已经猜出了许多，但完整的真相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凭你们有限的智商永远只能猜出一小部分！”王将忽然破口大喊，形似癫狂，好像昂热的话戳中他心中的某个奇点，“我是猛鬼众的领袖，王将！我是蛇岐八家的现任大家长，橘政宗！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他叫做赫尔佐格！没有人能操控我的行为，没有人能猜透我的计划！我将是那个唯一登上神之座的人类，我将继承神的权力，开启一个全新的世界！”
“你急了。”昂热皱着眉看着已然失态的王将，他无能怒吼着摇头晃脑，简直像是影视剧中不可理喻的那一类角色。
“呵呵哈哈哈……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后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王将十指作爪向天敞开怀抱，“杀了他们，整个日本都将是你们的囊中之物！”
剧烈的轰鸣从天而降，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红井是否难堪重负在此刻终于崩溃塌陷。可他们抬头望向井口，一双双灿金的瞳孔在黑暗中闪亮。
既不是成群的尸守群，也并非王将制造的死侍，而是有着全世界不同面孔，从五湖四海汇聚于此的混血种，那响彻人心的轰鸣是他们行走在地面发出的共振！
“报告校长，坏消息！我们在红井周围发现大量的难以测量的热源，初步猜测他们正是这次潜入日本境内的他国混血种！”装备部精英的通讯像是掐着点通过耳机传入昂热耳中。
“妈的！你们就跟那些研发出来奇奇怪怪的装备同样不靠谱！已经晚了，他们就在我们头顶！”昂热直接爆粗。
“那校长自求多福咯，有什么交代么？我会好好传达给副校长的，哦对了，忘记说副校长已经降落安全抵达气象局。”
“滚！”昂热摘掉耳机。
……
“他让我叫你滚。”
“是让你滚！”老牛仔抓着桌上放着的不知是谁喝掉一半的罐装啤酒一饮而尽，用邋遢的衣袖擦了擦嘴，“我们想一想，如果现在这个位置上站着不是我们而是校长，他会怎么做？”
“犹豫只是留给对手更多的时间去准备。”装备部精英振振有词，这是学院里流传的昂热的名言，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意味。
“对，只有那个强硬的男人才配决定世界和人类的命运吧，老到快死了还会把折刀插进会议桌上跟对手谈判。这一刻举杯交欢，下一刻拔刀砍人，中间甚至不需要过度一下。”老牛仔撇撇嘴似乎对啤酒极淡的酒精含量感到不满，“所以我们也要毫不犹豫的锁定红井，把那一整片区域都夷为平地！”
“可校长不是我们的敌人，这么做就算是成功了，事后也会被校董列为重大错误吧？”
老牛仔勾住装备部精英的脖子，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说：“错了就错了吧，一个做错的英雄，至少比什么都不做的笨蛋好。”
“有点耳熟，这也是校长说的吧？”
“不愧是装备部的精英，真聪明！”老牛仔竖起拇指，“等我继承下一任校长的职位后，你就取代现在装备部部长吧，跟着我干。”
沉默。
“怎么不说话？好小子，野心这么大？装备部部长都满足不了你？那好，再给你提高往后每年的薪水，包括装备部进行研究的经费！”
还是沉默。
“嘿，我说做人不要太过分！这已经是我能给出最大限度的让利了，我是不会把游泳测试考官的位置让给你的，没得谈！”
依旧是沉默。
数分钟后，广播里响起一阵短暂的盲音，而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咳咳，呃，副校长因为某些个人因素，现在由我来指挥。”
除了日本分部的个别成员，来自学院本部的所有装备部成员都认得这个声音，是他们装备部阿卡杜拉部长。
“除卡尔副部长以外，请所有在场的各位用尽你们浑身解数，尽可能联系上学院派来执行此次任务的所有人员，并通知他们立刻前往此处，定位已经发送至你们每个人的手机里。另外，请卡尔副部长立刻来我临时办公室。”
“部，部，部，部……”
“我不姓‘部’，叫我阿卡杜拉部长，相处这么久你还没认出我的名字么？”阿卡杜拉部长挥手打断装备部精英的发言。
精英指着墙角正不断传来撞击摩擦声的封闭的储物柜，里面是刚被部长偷袭然后五花大绑的副校长，于是他战战兢兢地问：“阿卡杜拉部长，这么对待副校长，就不怕日后被他追责打压么？”
“怕什么，只要校长还活着哪怕一天，他都不能动我们一根汗毛。”阿卡杜拉部长看了一眼被改装得不像腕表的腕表，里面放置了一颗微型炸弹，只要旋拧表盘就能触发延时引爆，“怎么卡尔副部长还没到？”
“哦，他刚才电话过来说他知道在瓦特阿尔海姆里校长最喜欢说话的对象是他，所以他自行请愿作为装备部代表前往红井。”精英拍脑恍然大悟。
“他是怎么知道我打算的……难道这家伙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哼，我早就知道这小子对我部长的位置觊觎已久。”阿卡杜拉部长为自己的英明沾沾自喜。
精英见风使舵急忙说道：“部长，我对部长的忠诚就像拉屎时用的厕纸一心一意，希望部长千万不要派我前往红井支援校长！”
副校长被五花大绑堵着嘴站在储物柜里无语地目睹了一切，心说这群疯子不愧是出自同一个精神病院的人，大难临头还在琢磨如何篡权偷天换日的卑鄙勾当，简直是阴险小人！他恨不得立即挣脱束缚冲出柜子表明自己的立场是可以改变的，要加入他们跟他们同流合污。
最终结果敲定，装备部派出前往红井的代表有两名，一个是卡尔副部长，还有一个是刚才广播站里的那位精英，以及学院在校学生楚子航和夏弥。
他们载歌载舞以最隆重的场面在四人临走前开了场短暂的送行party，场面浩大声势凌人。夏弥都误以为他们此行的终点并非水深火热而是夏威夷的天堂度假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同行的装备部精英泛红的眼角以及还未擦干的泪痕。
“怎么没看见副校长？”临走前楚子航问阿卡杜拉，这位常年闻名不见人的部长看上去十分高兴，应该说装备部除被派遣的两名成员外所有人都欢歌载舞，同样的常年闻名不见人，永远在地下专研他们的“爆炸美学”，也不知道校长是如何说服这群家伙不远千里东渡日本的。
“他来时在飞机上喝大了，还在控制室睡着呢。对了，他还要我替他向你们问好，并献上学院最崇高的敬意，你们都是英雄！”部长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也不知道是从哪部日本动漫里学来的。
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着轰鸣，扬起巨大的尘风将所有人发丝吹得凌乱，装备部众人以及余下的几名日本分部成员在楼顶呈“一”字排开，他们一齐行着标准的注目礼。
“祝各位专员一路顺风！”某位精英大喊。
“混账！在飞机起飞时祝人家顺风是在诅咒人家！真是丢我们科学家的脸，应该祝他们一路逆风！”阿卡杜拉部长严厉纠正道。
“我宁可被吸血的母蚊子咬上一口然后留下瘙痒的红肿，也不愿意被你这种寄生在无数个身体然后占为己有的蛆虫碰触。”青涩却并非稚嫩的声音从天而降，带着无与伦比的光束也从天而降。
路明非以常人乃至混血种都匪夷所思的方式、像是行走的蜘蛛侠双脚闪烁着浓郁的光芒贴着满目疮痍浑身弹孔的井壁，整个人呈现出与地平面平行的姿态。在他身后还跟着数名身穿行动服、胸前别着“半朽世界树”徽章的人。
“唔啊~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虽然我是说过只要你还有一口气我都能给你救回来，可你受到所有伤害以及痛觉是真正存在过的。”他快步走到源稚女身边，“【疯狂钻石】！”
即便是曾经用纯血龙类做过无数实验的王将也难以置信，更不要说周围学院那些执行部精锐，他们个个瞠目结舌，赛琉还是头一次见到人类的眼睛和嘴巴能开合到这般极限的程度。
在他们眼中路明非仅仅只是站在源稚女身前，下一秒碎散的纤维、刀剑的碎片，甚至是源稚女失去的那条右臂，都像是具备了自我意识，在某种力量的牵引下无视引力腾空而起，仿佛时间倒流，依次有序地重新拼接回源稚女的身体之中。
一个活生生的人类又不是拼图，被肢解切碎了还能重新拼好，这岂止匪夷所思，就算是科幻影视也不敢这么拍摄吧？可偏偏现实总是高于其他，连魔幻的程度也不例外。
“喔！不愧是我看重的学生，有我当年一半的风采了。”昂热解开束腰的速降绳，看着路明非感叹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依旧不要脸。”赛琉淡淡地说，她是在场唯一清楚看见过路明非施展能为的人，尽管为数有限，却好似习以为常。
“你就是王将？”昂热没有理会赛琉的奚落，也没有在意周围水银池沸腾的环境，他悠悠地吐出一口青烟，熄灭了雪茄，“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很奇怪，二十年前没有人听说过王将，你好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没有人知道你生于哪里以前做过什么，你老得都快死了，还执迷不悟追求着权与力。”
他弹掉散落在衣角的灰尘，“不过那都是过去式了。一个是你，还有一个是橘政宗，毁掉了我建立的机构，重新打出蛇岐八家的旗帜。我承认，你确实有点能耐。事到如今，圣骸也在你手上了，真相是时候该大白了吧。”
这是嚣张至极的挑衅，猛鬼众还存活的作业人员们怒气勃发，不约而同地握紧了腰间紧贴的匕首，即便身穿着防护服、主要精于研究的他们，身上也流淌着“鬼之血”，个个都是能以一敌十的精锐。
“校长您用这种语气说话，有违教育家的身份啊，您身后还站着您的学生。”王将笑着说。
在他的制止下作业人员们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没有轻举妄动，只有王将清楚他们面对的是来自学院本部的精锐，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哪怕是以一当十的“鬼”在他们面前也不怎么够格……除非人人都像源稚女那样身上流淌着“皇”的血液。
“在学生面前我是不会流露出这么难看的嘴脸的，但我现在在跟你说话，你是个黑道的老混混，而我也曾是个黑道的老混混，我们之间可以坦白说话。”
“我想以校长的能耐，已经把我过去的履历了解得七七八八了吧。”
“真相永远没有从当事者口中听到的更有意义。”
“既然你以为胜券在握，又何必要浪费时间揭穿我的老底呢？”王将逐渐失去耐心，对眼前这个白发苍苍明明已经到了早该入土的年纪，却完全没有老态龙钟反而生龙活虎模样的老头生出杀意。
“是，你当然知道即便现在杀了你，也是让你再损失一具可以随意丢弃的躯体，你的本体在哪儿我完全没有头绪。”昂热毫不避讳大胆承认，随即话锋一转，“但我知道他就在这口红井，井底的某个肮脏的角落，因为过街老鼠只会躲在脏乱不堪的臭水沟这已经成了人们的常识。你是那么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当然不会让圣骸脱离自己的掌握，毕竟这是你最后唯一可以翻盘的手段了。
“既然你不愿意亲口说出自己的过去，刨根问底也并非是我个人的癖好。我想知道的，比起你我更感兴趣的，是在你身后替你提供情报的家伙。”
他的食指在折刀光滑的刀身上轻轻敲击，“你还没发现么，从头至尾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对方的计划之中，可以说是他一步步引导着你的所有行动。就说你只是个推出来像是小白鼠被实验采样的标本，我不知道他给了你什么信心能让你继承你们口中的‘神’、在我眼里只是比较厉害的畜牲的遗产。”
“你究竟……在说什么胡话！我知道你已经猜出了许多，但完整的真相还是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凭你们有限的智商永远只能猜出一小部分！”王将忽然破口大喊，形似癫狂，好像昂热的话戳中他心中的某个奇点，“我是猛鬼众的领袖，王将！我是蛇岐八家的现任大家长，橘政宗！我还有另一个名字，他叫做赫尔佐格！没有人能操控我的行为，没有人能猜透我的计划！我将是那个唯一登上神之座的人类，我将继承神的权力，开启一个全新的世界！”
“你急了。”昂热皱着眉看着已然失态的王将，他无能怒吼着摇头晃脑，简直像是影视剧中不可理喻的那一类角色。
“呵呵哈哈哈……你以为这就是我的后手？那你就大错特错了！”王将十指作爪向天敞开怀抱，“杀了他们，整个日本都将是你们的囊中之物！”
剧烈的轰鸣从天而降，让人不由得联想到红井是否难堪重负在此刻终于崩溃塌陷。可他们抬头望向井口，一双双灿金的瞳孔在黑暗中闪亮。
既不是成群的尸守群，也并非王将制造的死侍，而是有着全世界不同面孔，从五湖四海汇聚于此的混血种，那响彻人心的轰鸣是他们行走在地面发出的共振！
“报告校长，坏消息！我们在红井周围发现大量的难以测量的热源，初步猜测他们正是这次潜入日本境内的他国混血种！”装备部精英的通讯像是掐着点通过耳机传入昂热耳中。
“妈的！你们就跟那些研发出来奇奇怪怪的装备同样不靠谱！已经晚了，他们就在我们头顶！”昂热直接爆粗。
“那校长自求多福咯，有什么交代么？我会好好传达给副校长的，哦对了，忘记说副校长已经降落安全抵达气象局。”
“滚！”昂热摘掉耳机。
……
“他让我叫你滚。”
“是让你滚！”老牛仔抓着桌上放着的不知是谁喝掉一半的罐装啤酒一饮而尽，用邋遢的衣袖擦了擦嘴，“我们想一想，如果现在这个位置上站着不是我们而是校长，他会怎么做？”
“犹豫只是留给对手更多的时间去准备。”装备部精英振振有词，这是学院里流传的昂热的名言，只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完全变成了另一种意味。
“对，只有那个强硬的男人才配决定世界和人类的命运吧，老到快死了还会把折刀插进会议桌上跟对手谈判。这一刻举杯交欢，下一刻拔刀砍人，中间甚至不需要过度一下。”老牛仔撇撇嘴似乎对啤酒极淡的酒精含量感到不满，“所以我们也要毫不犹豫的锁定红井，把那一整片区域都夷为平地！”
“可校长不是我们的敌人，这么做就算是成功了，事后也会被校董列为重大错误吧？”
老牛仔勾住装备部精英的脖子，凑上前神秘兮兮地说：“错了就错了吧，一个做错的英雄，至少比什么都不做的笨蛋好。”
“有点耳熟，这也是校长说的吧？”
“不愧是装备部的精英，真聪明！”老牛仔竖起拇指，“等我继承下一任校长的职位后，你就取代现在装备部部长吧，跟着我干。”
沉默。
“怎么不说话？好小子，野心这么大？装备部部长都满足不了你？那好，再给你提高往后每年的薪水，包括装备部进行研究的经费！”
还是沉默。
“嘿，我说做人不要太过分！这已经是我能给出最大限度的让利了，我是不会把游泳测试考官的位置让给你的，没得谈！”
依旧是沉默。
数分钟后，广播里响起一阵短暂的盲音，而后是一个男人的声音，他说：“咳咳，呃，副校长因为某些个人因素，现在由我来指挥。”
除了日本分部的个别成员，来自学院本部的所有装备部成员都认得这个声音，是他们装备部阿卡杜拉部长。
“除卡尔副部长以外，请所有在场的各位用尽你们浑身解数，尽可能联系上学院派来执行此次任务的所有人员，并通知他们立刻前往此处，定位已经发送至你们每个人的手机里。另外，请卡尔副部长立刻来我临时办公室。”
“部，部，部，部……”
“我不姓‘部’，叫我阿卡杜拉部长，相处这么久你还没认出我的名字么？”阿卡杜拉部长挥手打断装备部精英的发言。
精英指着墙角正不断传来撞击摩擦声的封闭的储物柜，里面是刚被部长偷袭然后五花大绑的副校长，于是他战战兢兢地问：“阿卡杜拉部长，这么对待副校长，就不怕日后被他追责打压么？”
“怕什么，只要校长还活着哪怕一天，他都不能动我们一根汗毛。”阿卡杜拉部长看了一眼被改装得不像腕表的腕表，里面放置了一颗微型炸弹，只要旋拧表盘就能触发延时引爆，“怎么卡尔副部长还没到？”
“哦，他刚才电话过来说他知道在瓦特阿尔海姆里校长最喜欢说话的对象是他，所以他自行请愿作为装备部代表前往红井。”精英拍脑恍然大悟。
“他是怎么知道我打算的……难道这家伙在我身上装了窃听器？哼，我早就知道这小子对我部长的位置觊觎已久。”阿卡杜拉部长为自己的英明沾沾自喜。
精英见风使舵急忙说道：“部长，我对部长的忠诚就像拉屎时用的厕纸一心一意，希望部长千万不要派我前往红井支援校长！”
副校长被五花大绑堵着嘴站在储物柜里无语地目睹了一切，心说这群疯子不愧是出自同一个精神病院的人，大难临头还在琢磨如何篡权偷天换日的卑鄙勾当，简直是阴险小人！他恨不得立即挣脱束缚冲出柜子表明自己的立场是可以改变的，要加入他们跟他们同流合污。
最终结果敲定，装备部派出前往红井的代表有两名，一个是卡尔副部长，还有一个是刚才广播站里的那位精英，以及学院在校学生楚子航和夏弥。
他们载歌载舞以最隆重的场面在四人临走前开了场短暂的送行party，场面浩大声势凌人。夏弥都误以为他们此行的终点并非水深火热而是夏威夷的天堂度假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同行的装备部精英泛红的眼角以及还未擦干的泪痕。
“怎么没看见副校长？”临走前楚子航问阿卡杜拉，这位常年闻名不见人的部长看上去十分高兴，应该说装备部除被派遣的两名成员外所有人都欢歌载舞，同样的常年闻名不见人，永远在地下专研他们的“爆炸美学”，也不知道校长是如何说服这群家伙不远千里东渡日本的。
“他来时在飞机上喝大了，还在控制室睡着呢。对了，他还要我替他向你们问好，并献上学院最崇高的敬意，你们都是英雄！”部长行了个不标准的军礼，也不知道是从哪部日本动漫里学来的。
直升机螺旋桨旋转着轰鸣，扬起巨大的尘风将所有人发丝吹得凌乱，装备部众人以及余下的几名日本分部成员在楼顶呈“一”字排开，他们一齐行着标准的注目礼。
“祝各位专员一路顺风！”某位精英大喊。
“混账！在飞机起飞时祝人家顺风是在诅咒人家！真是丢我们科学家的脸，应该祝他们一路逆风！”阿卡杜拉部长严厉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