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正义的伙伴 VS 现实如此（二）
第139章 正义的伙伴 VS 现实如此（二）
“我们就像是闯进蛇类养殖池的几只老鼠，手里还拿着皮弹弓啊！”凯撒弃掉手中乌鸦给他的手枪，抽出狄克推多欺身而上。
这种口径不大不小处在尴尬中间的子弹打在死侍身上最严重的也不过是破皮见血，相比起来倒是锋利的炼金武器更好用一些，足以切开他们铁青的鳞片，撕裂坚韧的肌肉组织，然后彻底毁掉它们的神经中枢。
可代价是以贴身的距离与那群怪物肉身搏杀，像是古时候手持长矛的人群跟狮子猛兽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无法挽回的深渊。而且凯撒手中的不是长矛而是半米长的猎刀，“镰鼬”在这种风压极大环境嘈杂的情况下不仅不能提供过多的情报给他，还会因为巨大的噪声毁掉他的耳朵，他可不会重蹈之前的覆辙。
通往地下的甬道内，死侍正吞噬着已经失去生息的同类，它们的体型还在增长，已经超过了其他死侍的两倍。自始至终它们都没有加入对凯撒等人的进攻，而是一心一意地享用着面前的“大餐”，完全秉承了王将那套“吃人”的理论，想要不被别人吃掉，那就先吃掉别人！
“老鼠还能浑水摸鱼钻洞逃走，可我们连打洞也不会啊！”乌鸦已经杀红了眼，冲着死侍群拼了命地开枪，没子弹了更换弹匣继续射击，要是连备用弹匣也没有了就把手枪当做小李飞刀砸在死侍坚硬的鳞片上。
“他妈的，我可从没想过和这家伙一起死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这不显得我太掉b格了么！”夜叉咬牙抡起路边设立的铝合金板标识牌，打一套“乱披风锤法”不停旋转，直至粗糙磕手的合金末端脱手而出才肯罢休。
零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君焰”似乎进入冷却阶段，她只是轻灵地在死侍群中高高跃起而后落下，用手心的匕首切割开一个又一个喉咙，束身的校服早已破烂在战斗中被撕扯成碎片，露出黑色紧身娇小的作战服。
樱的金属刀刃也已投掷耗尽，她手握两柄形似“肋差”的小太刀，身似翩鸿巧若游龙，形同鬼魅出现在一个又一个死侍的身后，割喉刺眼贯耳……招招致敌于死亡，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所谓招式所谓策略在此时已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了，他们尽可能用最省力而快速的手段收割死侍们的生命，可那坚硬的鳞片却又让他们不得不耗费更多的力气投入战斗，即便是龙族血统强化后的身体也总有体力耗尽的一刻。
甬道入口的火焰无风自灭，一个强壮的魁伟的身躯缓缓地蠕动，臃肿的腹部贴着地面拖进，比原本至少膨胀了两倍的头部和脖子也在蠕动——看起来它已经吃得很饱摄入了极其大量的蛋白质。
它扭过头来对外界的四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死侍露出近似微笑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蛇形畸变的死侍在面对食物时表示出来的喜悦。与以往那些仅可凭借本能行动的死侍不同，王将养殖的这批死侍似乎有自己的思维！
子弹精准命中魁伟死侍匍匐的面门，却只是擦出明亮的火光一闪而逝。仿佛被激怒的猛兽，它的上半身缓缓直立而起，臃肿的腹部正极速缩小，周身的肌肉正不断膨胀虬结，只在动画中存在的一幕于现实上演，它正在朝着更加恐怖的方向不断进化！
“秃顶和臃肿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喜欢！”凯撒大吼。
面对死侍的微微一笑绝大多数人都会立刻吓得昏死过去，可它遇上的是卡塞尔学院出来的暴徒，以及日本分部未来大家长身边独一无二的变态，他们只会面无表情或是一边大喊一边露出恶心的神色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刀，刀光密集如网地落在那个死侍的蛇背或是蛇腹上，呈腹背受敌的状态被四人围剿。
魁梧沉重的身体魏然倒地，可即便凌冽的刀光编织出的全方位覆盖的锐利的网也没能切开死侍体表的鳞片。四人持刀向后远撤，没有及时趁它病要它命的补刀，是因为甬道里传来让人闻之即头皮发麻密集如鼓点般爬行的摩擦声。
很快更多的死侍从其中匍匐着而出，尽管没有为首的那头身形矫健，却也不似先前被封在盛满绿色液体容器时那般纤瘦，显然在众人死战的片刻，这群怪物早已在最开始的爆炸中心汲取了营养，有了不同程度的“进化”。
这才是今夜真正的主力军，恶战至此刚掀起开始的帷幕。
为首的死侍缓缓地坐了起来，就像一个刚睡醒的人类弯腰起床。它臃肿的腹部一节一节地蠕动，身体也一节一节地增高。如果说刚才它用腹部贴地爬行的时候只有一人高，那么此时竟然化身为三米高的巨人，那随意能拧断脖颈的尾部更是在地面敲击，轻易便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来。
仿佛受到战鼓擂动士气鼓舞大振的士兵，在它身后所有的死侍都跟着“将军”一起“站”了起来，强有力的尾部和腿部支撑着一个个魁梧的上半身，身高从两米到三米之间不等。它们围绕着四人黄金瞳闪耀而狰狞，蛇躯像是颤巍巍的肉质森林，而那铁青的鳞片附着在表面，又像是钢铁竖立的丛林。
“大概只有嗑嗨了的疯子才能想象出这样的画面来吧？”夜叉喃喃地说，好像嗑嗨了的那个人正是他本人。
“还让不让人玩了？”乌鸦颇为恼怒地喊道，“就像玩勇者游戏刚出新手村就遇见魔王靡下最厉害的小boSS，1级的装备跟角色数值怎么和50级的怪物战斗啊？”
二人的眼角余光看见缓缓向前移动的零，她握着匕首的手背青筋暴突，很难想象一个身材看上去是那么柔弱那么娇小的女孩为什么具有如此魁伟的力量，也根本无从得知是什么让女孩即便是面对这样的情景也未曾生出丝毫的怯意。
一旁的凯撒同样的半步不退，只是注视着为首的死侍仿佛人类注视神能。
乌鸦心说喂喂喂，本部的学生都这么怪物了，那他们的老师又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以及那个让整个蛇岐八家都为之颤抖为之恐惧的卡塞尔学院校长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你们是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么，一个个的怎么这么着急去送死啊？现在最佳的打算不应该是战术性撤退商量对策然后再卷土重来么？无意义的牺牲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而不是惋惜啊！
“我可从没想过自己的死法是在烤蛇的盛宴中跳进烤炉。”凯撒深深地吸气，有型的胸膛剧烈起伏，然后灼热地吐纳。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讶的举动。
他割开了手腕，用自己的鲜血淋满了身上的衣物包括那头同样灿金的头发。
他是他们中血统最优秀的那一个，他的鲜血就是对死侍最具诱惑的……毒药。
“人是能选择自己怎样活着的，而我要求自己像英雄那样活着，不是因为我出生于加图索家，也不是因为我是贵公子中的贵公子，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意志。”他伏低身子，仿佛时刻准备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猛兽，手里的狄克推多蓄势待发，“矢吹小姐，你还有没完成的心愿吧。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既然我答应过你，那么接下来所有事都交给我来处理。”
他没有回头看向众人，而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零，我以学生会会长的名义，命令你带着矢吹小姐他们离开，我来殿后。”
凯撒做的是个疯狂的决定，但是他没有执行这个决定的能力，他的言灵是“镰鼬”，即便爆血带来的血统提升也仅仅是将“镰鼬”进化为具备一定攻击性的“吸血镰鼬”。可面对几十甚至上百个直立行走的死侍，即便是爆血后的楚子航和零的“君焰”也做不到。
乌鸦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只是身体剧烈运动后带来的虚弱感，现在他的大脑似乎也已宕机，完全不能理解凯撒这个人的行为模式。
他跟夜叉都听见了凯撒和樱先前在围墙上的对话，在他看来无非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许下的信口雌黄，这种类似安慰的承诺即便是幼儿园的小屁孩也知道其可信度为零。
但凯撒似乎连幼儿园的小屁孩也不如，他要实现看似随意许下的承诺，代价哪怕是用他的生命！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傻逼的傻逼？乌鸦不明白，夜叉也不懂。
“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他一定也会做出和我同样的决定吧。”凯撒轻轻地笑笑，“放心吧，我可没说过自己会死，多年以前我给自己就设计好了死法，要有乐队和穿性感礼服裙的姑娘们，在香槟色的泳池边，天空中遍布礼花，全世界的记者都在我家门外等候凯撒·加图索的死讯……而且我还没跟她求婚。”
凯撒脑海里那道暗红色的身影挥之不去，此时对她的印象前所未有过的深刻，好想现在立刻马上跑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拥抱她，感受她的体温、嗅她身上独特的香气，然后听她埋怨甚至怒骂自己莫名其妙的疯狂与矫情。
古老尘封的技术，释放胸腔中跳动的狮子之心，一度爆血，精炼血统！
渴血的暴徒再一次从他的精神之海狂暴地飞舞出来，“镰鼬”再度进化为“吸血镰鼬”，这种从所未闻的技术向在场的所有人类与死侍毫无保留的展示。
凯撒面目狰狞，他张开双臂，仿佛在山巅要纵身一跃。熟悉的力量于体内奔腾，每个细胞都活跃着兴奋着，狂喜地感受着力量奔涌淌过自身的舒畅。
为首的死侍似是感受到来自眼前这名原本弱小渺茫的人类身上突然的转变，它嘶声咆哮怒吼，身后甬道里的死侍应声而动。看起来死侍群也跟动物群一样有着地位的差别，最强壮的那头死侍就像头狼一样指挥着身后的群狼，难怪其他死侍不敢跟它分享食物，因为霸占最新鲜的血食是头狼的特权，否则它会连叛逆者也一同抹杀吃掉。
黑色的潮流携带着刺眼的金芒，像是从地裂中喷薄出来的黄泉之水，仿佛百鬼夜行的嚎叫群鸦般盘旋，响彻贯穿每个人的耳朵。
猩红的吸血镰鼬构建成一堵血红色的反墙，将撞在其表面的死侍撕扯咬碎。死侍群前赴后继不惜命地扑来，吸血镰鼬也前赴后继不惜命地抵抗。
竟然真的有人凭借一己之力阻挡了死侍的海潮！
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连为众人争取撤退的时间也做不到。每个人都有一条可以为之发疯的理由，昂热有，施耐德有，虽然一直没人说，可凯撒知道连芬格尔那种废柴也有，他凯撒·加图索更没理由没有为之发疯为之癫狂的东西。
“走！”他凶猛地大喊，像是即将要失去理智变成怪物的人类。
“爆血”其实是一种交换，用人类的心交换杀戮的心。这点在凯撒第一次使用时便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只是直到此刻他才彻底摆脱了那种模糊的感觉，像是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一切忽然都无比清晰起来。
那么既然是“交换”，作为等价交换的东西就不应该只是人类的心。
二度……爆血！
就像神话中奥丁为了获得“鲁纳斯”的伟力，被挂在树上风吹雨打九日九夜，献祭于神，也就是祂自己，并付出了一只眼睛的高昂代价。
而凯撒第二次交换的是自己的“听觉”。
吸血镰鼬没有再度升级进化，看样子能进化的特殊言灵也仅仅能提升一次。可原本构筑起来的猩红色墙壁摇摇欲坠，随着二度爆血的释放，它们本就锋利的爪子现在能轻而易举地剥开死侍表面铁青色的鳞片，黑色的鲜血如注，仿佛小型喷泉源源不断从中外泻。
它们正吸食着死侍的血！
“我们就像是闯进蛇类养殖池的几只老鼠，手里还拿着皮弹弓啊！”凯撒弃掉手中乌鸦给他的手枪，抽出狄克推多欺身而上。
这种口径不大不小处在尴尬中间的子弹打在死侍身上最严重的也不过是破皮见血，相比起来倒是锋利的炼金武器更好用一些，足以切开他们铁青的鳞片，撕裂坚韧的肌肉组织，然后彻底毁掉它们的神经中枢。
可代价是以贴身的距离与那群怪物肉身搏杀，像是古时候手持长矛的人群跟狮子猛兽搏斗，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以伤换伤以命换命，稍有不慎便会落入无法挽回的深渊。而且凯撒手中的不是长矛而是半米长的猎刀，“镰鼬”在这种风压极大环境嘈杂的情况下不仅不能提供过多的情报给他，还会因为巨大的噪声毁掉他的耳朵，他可不会重蹈之前的覆辙。
通往地下的甬道内，死侍正吞噬着已经失去生息的同类，它们的体型还在增长，已经超过了其他死侍的两倍。自始至终它们都没有加入对凯撒等人的进攻，而是一心一意地享用着面前的“大餐”，完全秉承了王将那套“吃人”的理论，想要不被别人吃掉，那就先吃掉别人！
“老鼠还能浑水摸鱼钻洞逃走，可我们连打洞也不会啊！”乌鸦已经杀红了眼，冲着死侍群拼了命地开枪，没子弹了更换弹匣继续射击，要是连备用弹匣也没有了就把手枪当做小李飞刀砸在死侍坚硬的鳞片上。
“他妈的，我可从没想过和这家伙一起死在同一个地点同一个时间，这不显得我太掉b格了么！”夜叉咬牙抡起路边设立的铝合金板标识牌，打一套“乱披风锤法”不停旋转，直至粗糙磕手的合金末端脱手而出才肯罢休。
零没有说话也无话可说，“君焰”似乎进入冷却阶段，她只是轻灵地在死侍群中高高跃起而后落下，用手心的匕首切割开一个又一个喉咙，束身的校服早已破烂在战斗中被撕扯成碎片，露出黑色紧身娇小的作战服。
樱的金属刀刃也已投掷耗尽，她手握两柄形似“肋差”的小太刀，身似翩鸿巧若游龙，形同鬼魅出现在一个又一个死侍的身后，割喉刺眼贯耳……招招致敌于死亡，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所谓招式所谓策略在此时已经不再显得那么重要了，他们尽可能用最省力而快速的手段收割死侍们的生命，可那坚硬的鳞片却又让他们不得不耗费更多的力气投入战斗，即便是龙族血统强化后的身体也总有体力耗尽的一刻。
甬道入口的火焰无风自灭，一个强壮的魁伟的身躯缓缓地蠕动，臃肿的腹部贴着地面拖进，比原本至少膨胀了两倍的头部和脖子也在蠕动——看起来它已经吃得很饱摄入了极其大量的蛋白质。
它扭过头来对外界的四人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这也是他们第一次见到死侍露出近似微笑的表情，看起来像是蛇形畸变的死侍在面对食物时表示出来的喜悦。与以往那些仅可凭借本能行动的死侍不同，王将养殖的这批死侍似乎有自己的思维！
子弹精准命中魁伟死侍匍匐的面门，却只是擦出明亮的火光一闪而逝。仿佛被激怒的猛兽，它的上半身缓缓直立而起，臃肿的腹部正极速缩小，周身的肌肉正不断膨胀虬结，只在动画中存在的一幕于现实上演，它正在朝着更加恐怖的方向不断进化！
“秃顶和臃肿这种事情我可不会喜欢！”凯撒大吼。
面对死侍的微微一笑绝大多数人都会立刻吓得昏死过去，可它遇上的是卡塞尔学院出来的暴徒，以及日本分部未来大家长身边独一无二的变态，他们只会面无表情或是一边大喊一边露出恶心的神色抽出腰间佩戴的长刀，刀光密集如网地落在那个死侍的蛇背或是蛇腹上，呈腹背受敌的状态被四人围剿。
魁梧沉重的身体魏然倒地，可即便凌冽的刀光编织出的全方位覆盖的锐利的网也没能切开死侍体表的鳞片。四人持刀向后远撤，没有及时趁它病要它命的补刀，是因为甬道里传来让人闻之即头皮发麻密集如鼓点般爬行的摩擦声。
很快更多的死侍从其中匍匐着而出，尽管没有为首的那头身形矫健，却也不似先前被封在盛满绿色液体容器时那般纤瘦，显然在众人死战的片刻，这群怪物早已在最开始的爆炸中心汲取了营养，有了不同程度的“进化”。
这才是今夜真正的主力军，恶战至此刚掀起开始的帷幕。
为首的死侍缓缓地坐了起来，就像一个刚睡醒的人类弯腰起床。它臃肿的腹部一节一节地蠕动，身体也一节一节地增高。如果说刚才它用腹部贴地爬行的时候只有一人高，那么此时竟然化身为三米高的巨人，那随意能拧断脖颈的尾部更是在地面敲击，轻易便砸出一个不大不小的坑来。
仿佛受到战鼓擂动士气鼓舞大振的士兵，在它身后所有的死侍都跟着“将军”一起“站”了起来，强有力的尾部和腿部支撑着一个个魁梧的上半身，身高从两米到三米之间不等。它们围绕着四人黄金瞳闪耀而狰狞，蛇躯像是颤巍巍的肉质森林，而那铁青的鳞片附着在表面，又像是钢铁竖立的丛林。
“大概只有嗑嗨了的疯子才能想象出这样的画面来吧？”夜叉喃喃地说，好像嗑嗨了的那个人正是他本人。
“还让不让人玩了？”乌鸦颇为恼怒地喊道，“就像玩勇者游戏刚出新手村就遇见魔王靡下最厉害的小boSS，1级的装备跟角色数值怎么和50级的怪物战斗啊？”
二人的眼角余光看见缓缓向前移动的零，她握着匕首的手背青筋暴突，很难想象一个身材看上去是那么柔弱那么娇小的女孩为什么具有如此魁伟的力量，也根本无从得知是什么让女孩即便是面对这样的情景也未曾生出丝毫的怯意。
一旁的凯撒同样的半步不退，只是注视着为首的死侍仿佛人类注视神能。
乌鸦心说喂喂喂，本部的学生都这么怪物了，那他们的老师又是何等可怕的存在？以及那个让整个蛇岐八家都为之颤抖为之恐惧的卡塞尔学院校长又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你们是不知道“恐惧”为何物么，一个个的怎么这么着急去送死啊？现在最佳的打算不应该是战术性撤退商量对策然后再卷土重来么？无意义的牺牲只会让人觉得可笑而不是惋惜啊！
“我可从没想过自己的死法是在烤蛇的盛宴中跳进烤炉。”凯撒深深地吸气，有型的胸膛剧烈起伏，然后灼热地吐纳。
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惊讶的举动。
他割开了手腕，用自己的鲜血淋满了身上的衣物包括那头同样灿金的头发。
他是他们中血统最优秀的那一个，他的鲜血就是对死侍最具诱惑的……毒药。
“人是能选择自己怎样活着的，而我要求自己像英雄那样活着，不是因为我出生于加图索家，也不是因为我是贵公子中的贵公子，这是我的选择，这是我的……意志。”他伏低身子，仿佛时刻准备牵一发而动全身的猛兽，手里的狄克推多蓄势待发，“矢吹小姐，你还有没完成的心愿吧。答应过别人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既然我答应过你，那么接下来所有事都交给我来处理。”
他没有回头看向众人，而是用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零，我以学生会会长的名义，命令你带着矢吹小姐他们离开，我来殿后。”
凯撒做的是个疯狂的决定，但是他没有执行这个决定的能力，他的言灵是“镰鼬”，即便爆血带来的血统提升也仅仅是将“镰鼬”进化为具备一定攻击性的“吸血镰鼬”。可面对几十甚至上百个直立行走的死侍，即便是爆血后的楚子航和零的“君焰”也做不到。
乌鸦整个人都不好了，不只是身体剧烈运动后带来的虚弱感，现在他的大脑似乎也已宕机，完全不能理解凯撒这个人的行为模式。
他跟夜叉都听见了凯撒和樱先前在围墙上的对话，在他看来无非是一个刚认识没多久的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许下的信口雌黄，这种类似安慰的承诺即便是幼儿园的小屁孩也知道其可信度为零。
但凯撒似乎连幼儿园的小屁孩也不如，他要实现看似随意许下的承诺，代价哪怕是用他的生命！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傻逼的傻逼？乌鸦不明白，夜叉也不懂。
“如果是那家伙的话，他一定也会做出和我同样的决定吧。”凯撒轻轻地笑笑，“放心吧，我可没说过自己会死，多年以前我给自己就设计好了死法，要有乐队和穿性感礼服裙的姑娘们，在香槟色的泳池边，天空中遍布礼花，全世界的记者都在我家门外等候凯撒·加图索的死讯……而且我还没跟她求婚。”
凯撒脑海里那道暗红色的身影挥之不去，此时对她的印象前所未有过的深刻，好想现在立刻马上跑到她的身边紧紧地拥抱她，感受她的体温、嗅她身上独特的香气，然后听她埋怨甚至怒骂自己莫名其妙的疯狂与矫情。
古老尘封的技术，释放胸腔中跳动的狮子之心，一度爆血，精炼血统！
渴血的暴徒再一次从他的精神之海狂暴地飞舞出来，“镰鼬”再度进化为“吸血镰鼬”，这种从所未闻的技术向在场的所有人类与死侍毫无保留的展示。
凯撒面目狰狞，他张开双臂，仿佛在山巅要纵身一跃。熟悉的力量于体内奔腾，每个细胞都活跃着兴奋着，狂喜地感受着力量奔涌淌过自身的舒畅。
为首的死侍似是感受到来自眼前这名原本弱小渺茫的人类身上突然的转变，它嘶声咆哮怒吼，身后甬道里的死侍应声而动。看起来死侍群也跟动物群一样有着地位的差别，最强壮的那头死侍就像头狼一样指挥着身后的群狼，难怪其他死侍不敢跟它分享食物，因为霸占最新鲜的血食是头狼的特权，否则它会连叛逆者也一同抹杀吃掉。
黑色的潮流携带着刺眼的金芒，像是从地裂中喷薄出来的黄泉之水，仿佛百鬼夜行的嚎叫群鸦般盘旋，响彻贯穿每个人的耳朵。
猩红的吸血镰鼬构建成一堵血红色的反墙，将撞在其表面的死侍撕扯咬碎。死侍群前赴后继不惜命地扑来，吸血镰鼬也前赴后继不惜命地抵抗。
竟然真的有人凭借一己之力阻挡了死侍的海潮！
可这还不够，远远不够，连为众人争取撤退的时间也做不到。每个人都有一条可以为之发疯的理由，昂热有，施耐德有，虽然一直没人说，可凯撒知道连芬格尔那种废柴也有，他凯撒·加图索更没理由没有为之发疯为之癫狂的东西。
“走！”他凶猛地大喊，像是即将要失去理智变成怪物的人类。
“爆血”其实是一种交换，用人类的心交换杀戮的心。这点在凯撒第一次使用时便模模糊糊地感受到了，只是直到此刻他才彻底摆脱了那种模糊的感觉，像是阳光穿过厚重的云层，一切忽然都无比清晰起来。
那么既然是“交换”，作为等价交换的东西就不应该只是人类的心。
二度……爆血！
就像神话中奥丁为了获得“鲁纳斯”的伟力，被挂在树上风吹雨打九日九夜，献祭于神，也就是祂自己，并付出了一只眼睛的高昂代价。
而凯撒第二次交换的是自己的“听觉”。
吸血镰鼬没有再度升级进化，看样子能进化的特殊言灵也仅仅能提升一次。可原本构筑起来的猩红色墙壁摇摇欲坠，随着二度爆血的释放，它们本就锋利的爪子现在能轻而易举地剥开死侍表面铁青色的鳞片，黑色的鲜血如注，仿佛小型喷泉源源不断从中外泻。
它们正吸食着死侍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