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潜龙东行（七）
第131章 潜龙东行（七）
涩谷区和新宿区是同样被列为“不眠之街”的区域，在这里有着名的百货商场、时装专卖店、包括餐饮娱乐的小吃街和游戏街，以及日本特有的风俗设施等一应俱全，有“亚洲的潮流时尚中心”的美誉。
数小时前。
台风还未彻底过境，凯撒开着街边停靠的一辆丰田正缓慢地行驶在错乱的街面。车主人似乎走得比较匆忙，连车钥匙也没来得及拔走，所有人都在台风彻底来临前转移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不眠之街”似乎打破了以往的准则，此时陷入沉睡。
“我还是第一次开这么窝囊的车。”凯撒握着方向盘，感觉自己像是骑着蜗牛在行驶。
这辆使用年限不明，车身车盘老化严重维修痕迹再明显不过的丰田能顶着风暴骤雨还能勉强打火正常行驶，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他并不指望能把速度提升至多高，但求不熄火足以。
“为什么都这么沉默，沉默不是今晚的康桥……不如我们交换情报怎么样？”
零是个芬格尔口中的“三无”少女。凯撒打听过“三无”的含义，无口无心无表情，他觉得芬格尔的点评很是贴切，至少从她加入学生会以来，凯撒从没见她主动找人搭过话，也没见过她笑。
尽管她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的女孩，像是冰川笼罩着阳光，能让不管多么浮躁的人看上一眼就仿佛冰山彻底冷却。她各科全优，这在新生里也是极为炸裂的存在，舞蹈也是一流，曾在“黑天鹅舞会”上一骑绝尘，连从小练舞到大的诺诺都自叹不如。美貌程度……虽然这么想有损加图索家的名声，可凯撒并不在乎，她甚至比诺诺还要好看很多，更重要的是她会烹饪。
而且对人也很有礼貌，从来不会流露出不悦的神色，也没有女孩子身上常见的小气、妒忌之类的通病，就好像一个不会笑也不会难过的精致人偶。即使你观察她一整天盯着她的眼睛看也分辨不出她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对她来说所谓“生活”就是在时间里默默地走过，无所谓开心不开心，喜欢不喜欢，活了一辈子回头看连一直以来行走的脚印也没留下，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凯撒并不觉得她可爱，完美的木偶有什么可爱的，匹诺曹都会说谎鼻子会变长。太过完美的人……应该是很无趣的吧。
“我已经把目前知晓的一切告知过你了。”正如凯撒脑补的场景，零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让他想起那个同样面无表情仿佛瘫痪的楚子航，有那么一刻他想看看楚子航和零共处一室的场景会是怎样的？不，答案显而易见，他们会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谁也不影响谁，直到苍穹破碎大地毁灭。
凯撒撇了撇嘴，在女士面前冷场在他的字典中可是一大禁忌。他又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隐藏在阴影里的矢吹樱。
“樱小姐……我能这么称呼你吧？有没有兴趣讲讲你是怎么和那个死板的上司相遇的么？”
如果以外人的视角看来，车内仅仅坐着驾驶室的凯撒和副驾驶的零二人，不管他们怎么打量，都不会发现后座存在的第三人。矢吹樱就是这样，一旦常人的注意力分散，她会立刻恢复成源稚生身边不起眼的年轻女助理，甚至是存在感直接消失在常人的感知里。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了她的言灵是控制风的“阴流”，虽然不能掀起“风王之瞳”那样有攻击力的飓风，但当忍者投掷出的金属风刃里附带“可控”的属性，直径20米的领域内除非敌人穿上坚不可摧的重甲，否则只要存在一个缝隙，她也能把致命的刀刃送进去。
凯撒会误认为她拥有的言灵是同样于cc1000次列车长的“鬼魂”，使自身产生类似鬼魂的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
“少主在家族里遇见了我，然后提拔了我，就这么简单。”后座传来樱淡淡的声音，听上去她似乎在避讳自己的过去。
凯撒自知失言，于是也安分下来。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无论身手还是脸蛋儿，樱都不在标准的日本忍者行列之内，她甚至不像是日本人。其实留给他印象最深的不是樱的身手或者那套束身几乎赤裸的贴身行动服，而是她微微发蓝的眼瞳，不同于自己冰冷的湛蓝，她的蓝瞳好像映着澄澈如洗的天空那么美丽，却透着漠视一切的孤独。
“停车。”零忽然说。
其实用不着她提醒，凯撒乃至后座的樱都看见了那辆黑色汽车的残骸，确切地说是碎片，因为在它周围甚至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车身。
“那是少主……犬山家主的驾车。”樱的声音低沉。
凯撒拉开车门逃离似的跳出丰田逼仄的驾驶室，一路上他畏手畏脚觉得自己像个躲在龟壳里的乌龟，现在总算能伸展拳脚了，“车内没有他们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在车辆爆炸以前就离开了。”
怎样的力量才能活生生地把一辆坚硬无比的迈巴赫液压机似的碾碎压平？那需要多大的力气？
凯撒难以想象。
“‘王权’……这是少主的言灵。”樱环顾四周。
“这真是混血种能达到的程度？”凯撒心惊，他忽然觉得路明非能把这么号人物给治得服服帖帖，再一次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能制伏怪物的只有更大的怪物了吧？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他不由得把自己放在路明非前辈的前辈的位置上，忽视了他其实只比路明非大一年级的事实。
远处忽然传来砂砾落地的动响，被释放出去的镰鼬清晰地带回至他的耳中。凯撒向二者示意，他缓缓靠近，拔出两把沙漠之鹰一跃而上。
“夜叉？乌鸦？”在看清鬼鬼祟祟蹲在草丛里的家伙的真面容后樱诧异地道，“他们是少主的下属！这位是学院本部专员凯撒·加图索和零。”
“对对对，我们是友军，大大滴良民！”乌鸦抱头大喊。
“见鬼，你从哪里学来的蹩脚汉语？”凯撒皱眉，他仿佛看见一个日本版的芬格尔正在眼前低眉顺眼。
“电视剧。”乌鸦实话实说。
“樱？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跟少主一起被带走了！”夜叉没有理会那个神经病，这种情况下还有闲思说着白烂话。
“怎么回事？一字一句说清楚！”樱一把抓住夜叉的衣领。
谁能想到她那娇小的身躯竟能爆发出如此力量，夜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她怀里，要被少主知道他占了樱的便宜，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夜叉举高双手示意他是无辜被动的，“你们也看见了，除了言灵‘王权’还有什么能把一辆迈巴赫搞成这副模样，简直像是被榨干的老……咳，是王将，还有猛鬼众的二号人物‘龙王’，他们劫持了大家长，现在还能这么称呼他么？总之就是少主跟那个‘龙王’大战了三百回合，带着犬山家主一起追赶被王将绑走的政宗先生了。”
樱一言不发，已经弹丸一样射向夜叉指的方向。
“这姑娘是不是喜欢你们少主啊？”凯撒问他。
夜叉瞥了眼迈着步子追赶樱背影的乌鸦：“谁知道呢，凡是牵扯上爱情、女人的事情，有谁能拍拍胸脯打着包票说自己懂完了么？”
他转身跟着乌鸦追了上去。
“要怎么做？”零凑上前问道。
“追！”其实凯撒心里还是有点小庆幸的，至少路明非还在“人”的范畴，他也会犯错，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追上他也只是时间问题，存在哪怕一丝的希望也总好过看不见希望。
只是他不知道路明非离开旅馆后又跑到什么地方去？按理说他不应该和橘政宗他们一起行动么？
……
东京气象局。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神代遗迹会埋在300米以下地层中的可能。”上杉越舔舐从食指滑落的油渍，“你又不是地质专家，你哪里来的把握？蛇岐八家资助地质机构资助了一百年，什么学者什么专家什么教授都分析了个遍，到死连个天然气矿井都没挖出来。”
“你把卡塞尔学院当什么地方了？”昂热反问。
“神经病聚集地，难道不是么？”上杉越指着会议室内还在手舞足蹈的“精英”们，他只在影视产品或者吸嗨了的人群中见过。
“好吧，我承认他们确实是群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你不能以偏概全管中窥豹，学院不是还有我这样的正常人么？”
“你？你要不要先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卵样？”上杉越为他的厚颜无耻投去鄙夷的目光，“不过你们学院的女学生都是那种级别么？”
“我警告你可别想打我学生的主意啊，这是底线。”昂热知道他说的是夏弥。
“我都快死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想法，只是感叹一下你这个老淫棍的生活真是丰富啊。”上杉越感慨。
“这算什么？要不是你那些后辈闹出来的鸡毛事，我现在已经在巴黎出席最新的时装发布会了，说不定跟某位超模看上眼去熟悉的餐厅品尝新鲜的佩里戈尔黑松露，住百年历史的皇家蒙索酒店，然后在顶楼的酒吧里挽着美女的臂弯眺望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最后再共度上那么一次良宵。”昂热耸肩。
这场春季旅行几乎是雷打不动的，酒店的老调酒师都已经成了他的老朋友，往往会提前准备好他喜欢的薄荷利口酒，等待着某个下雨天他忽然走进酒吧，把雨伞靠在一旁坐在那张靠窗的座位上，笑笑说老朋友今年过得怎么样？
可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或人，也永远没有赶得上变化的计划。
白王复苏、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出没日本，还带着疑似龙类胚胎的“卵”、日本分部几乎全军覆没……坏消息、足以毁灭世界的消息接二连三，他不得不临时中断了旅途。
越师傅的嘴张了又张，闭了又闭，最终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他真想找到犬山贺，让他帮忙把自己的那块地皮给卖掉，然后用绿油油的钞票淹死昂热这个混账。可转念一想他作为一校之长，身后还有神秘的校董会，龙头企业肯定是遍布全球，跟仅限于日本的蛇岐八家不同。
于是越师傅安详地躺下了。
“为什么突然沉默了，要是你想你也可以跟我同行，我不介意多一个旅伴。”昂热笑笑，随即一转正经，“不过那都建立在我们成功并且活着解决了这次末日危机之后……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藏骸之井’就在这片区域。”
他用手指在3d地图上画了个圈。
“多摩川附近么？这里确实有我曾经资助过的地址勘测机构。”上杉越仔细回忆琢磨着。
“‘藏骸之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家族的神官们描绘过那东西么？”昂热问。
“有过描述，从古代传下来的描述，不过我不知道这对你们的开凿有什么用处。非常玄妙，说那是一口通天彻地的井，从寒水之海通往烈焰之海，上半截是寒水而下半截是烈焰，伊邪那岐把圣骸用紫色的麻布包裹，黄金的绳子捆扎，潜到寒水之海的底部把圣骸投入井中，看着圣骸沉向烈焰之海，然后在井口覆盖了一块沉重的玄武岩。”上杉越说，“这就是神话里伊邪那岐封锁黄泉比良坂的事件。”
“完全听不懂。”昂热摇头，“不过确实有这么一座‘井’很符合你的描述，知道多摩川河发源地在哪儿么？”
“山梨县境内2000米以上的高山上，虽然我不是日本人，但我体内流淌着四分之一的日本血裔，这点常识还是具备的。”上杉越颇有引以为豪的味道。
“那你知不知道一万年以前山梨县是火山活动非常频繁的地方，岩浆从通道中涌出之后一层层凝聚，最后形成3000多米高的富士山，可想而知地壳活动有多剧烈。如果说明亮的熔岩从火山口流出所谓‘黄泉之水’，那么山梨县下方就该是地狱。”
涩谷区和新宿区是同样被列为“不眠之街”的区域，在这里有着名的百货商场、时装专卖店、包括餐饮娱乐的小吃街和游戏街，以及日本特有的风俗设施等一应俱全，有“亚洲的潮流时尚中心”的美誉。
数小时前。
台风还未彻底过境，凯撒开着街边停靠的一辆丰田正缓慢地行驶在错乱的街面。车主人似乎走得比较匆忙，连车钥匙也没来得及拔走，所有人都在台风彻底来临前转移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不眠之街”似乎打破了以往的准则，此时陷入沉睡。
“我还是第一次开这么窝囊的车。”凯撒握着方向盘，感觉自己像是骑着蜗牛在行驶。
这辆使用年限不明，车身车盘老化严重维修痕迹再明显不过的丰田能顶着风暴骤雨还能勉强打火正常行驶，已经是奇迹中的奇迹了。他并不指望能把速度提升至多高，但求不熄火足以。
“为什么都这么沉默，沉默不是今晚的康桥……不如我们交换情报怎么样？”
零是个芬格尔口中的“三无”少女。凯撒打听过“三无”的含义，无口无心无表情，他觉得芬格尔的点评很是贴切，至少从她加入学生会以来，凯撒从没见她主动找人搭过话，也没见过她笑。
尽管她是那么优秀那么完美的女孩，像是冰川笼罩着阳光，能让不管多么浮躁的人看上一眼就仿佛冰山彻底冷却。她各科全优，这在新生里也是极为炸裂的存在，舞蹈也是一流，曾在“黑天鹅舞会”上一骑绝尘，连从小练舞到大的诺诺都自叹不如。美貌程度……虽然这么想有损加图索家的名声，可凯撒并不在乎，她甚至比诺诺还要好看很多，更重要的是她会烹饪。
而且对人也很有礼貌，从来不会流露出不悦的神色，也没有女孩子身上常见的小气、妒忌之类的通病，就好像一个不会笑也不会难过的精致人偶。即使你观察她一整天盯着她的眼睛看也分辨不出她心情究竟是好是坏。
对她来说所谓“生活”就是在时间里默默地走过，无所谓开心不开心，喜欢不喜欢，活了一辈子回头看连一直以来行走的脚印也没留下，就好像从未存在过。
凯撒并不觉得她可爱，完美的木偶有什么可爱的，匹诺曹都会说谎鼻子会变长。太过完美的人……应该是很无趣的吧。
“我已经把目前知晓的一切告知过你了。”正如凯撒脑补的场景，零面无表情地回答。
这让他想起那个同样面无表情仿佛瘫痪的楚子航，有那么一刻他想看看楚子航和零共处一室的场景会是怎样的？不，答案显而易见，他们会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谁也不影响谁，直到苍穹破碎大地毁灭。
凯撒撇了撇嘴，在女士面前冷场在他的字典中可是一大禁忌。他又通过后视镜看向后座隐藏在阴影里的矢吹樱。
“樱小姐……我能这么称呼你吧？有没有兴趣讲讲你是怎么和那个死板的上司相遇的么？”
如果以外人的视角看来，车内仅仅坐着驾驶室的凯撒和副驾驶的零二人，不管他们怎么打量，都不会发现后座存在的第三人。矢吹樱就是这样，一旦常人的注意力分散，她会立刻恢复成源稚生身边不起眼的年轻女助理，甚至是存在感直接消失在常人的感知里。
如果不是提前知晓了她的言灵是控制风的“阴流”，虽然不能掀起“风王之瞳”那样有攻击力的飓风，但当忍者投掷出的金属风刃里附带“可控”的属性，直径20米的领域内除非敌人穿上坚不可摧的重甲，否则只要存在一个缝隙，她也能把致命的刀刃送进去。
凯撒会误认为她拥有的言灵是同样于cc1000次列车长的“鬼魂”，使自身产生类似鬼魂的效果，降低自身存在感。
“少主在家族里遇见了我，然后提拔了我，就这么简单。”后座传来樱淡淡的声音，听上去她似乎在避讳自己的过去。
凯撒自知失言，于是也安分下来。只是他不明白的是，无论身手还是脸蛋儿，樱都不在标准的日本忍者行列之内，她甚至不像是日本人。其实留给他印象最深的不是樱的身手或者那套束身几乎赤裸的贴身行动服，而是她微微发蓝的眼瞳，不同于自己冰冷的湛蓝，她的蓝瞳好像映着澄澈如洗的天空那么美丽，却透着漠视一切的孤独。
“停车。”零忽然说。
其实用不着她提醒，凯撒乃至后座的樱都看见了那辆黑色汽车的残骸，确切地说是碎片，因为在它周围甚至找不到一处完好的车身。
“那是少主……犬山家主的驾车。”樱的声音低沉。
凯撒拉开车门逃离似的跳出丰田逼仄的驾驶室，一路上他畏手畏脚觉得自己像个躲在龟壳里的乌龟，现在总算能伸展拳脚了，“车内没有他们的痕迹，看样子应该是在车辆爆炸以前就离开了。”
怎样的力量才能活生生地把一辆坚硬无比的迈巴赫液压机似的碾碎压平？那需要多大的力气？
凯撒难以想象。
“‘王权’……这是少主的言灵。”樱环顾四周。
“这真是混血种能达到的程度？”凯撒心惊，他忽然觉得路明非能把这么号人物给治得服服帖帖，再一次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能制伏怪物的只有更大的怪物了吧？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他不由得把自己放在路明非前辈的前辈的位置上，忽视了他其实只比路明非大一年级的事实。
远处忽然传来砂砾落地的动响，被释放出去的镰鼬清晰地带回至他的耳中。凯撒向二者示意，他缓缓靠近，拔出两把沙漠之鹰一跃而上。
“夜叉？乌鸦？”在看清鬼鬼祟祟蹲在草丛里的家伙的真面容后樱诧异地道，“他们是少主的下属！这位是学院本部专员凯撒·加图索和零。”
“对对对，我们是友军，大大滴良民！”乌鸦抱头大喊。
“见鬼，你从哪里学来的蹩脚汉语？”凯撒皱眉，他仿佛看见一个日本版的芬格尔正在眼前低眉顺眼。
“电视剧。”乌鸦实话实说。
“樱？你怎么在这里？我还以为你跟少主一起被带走了！”夜叉没有理会那个神经病，这种情况下还有闲思说着白烂话。
“怎么回事？一字一句说清楚！”樱一把抓住夜叉的衣领。
谁能想到她那娇小的身躯竟能爆发出如此力量，夜叉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她怀里，要被少主知道他占了樱的便宜，后果……不堪设想。
“我说我说，你先放开我！”夜叉举高双手示意他是无辜被动的，“你们也看见了，除了言灵‘王权’还有什么能把一辆迈巴赫搞成这副模样，简直像是被榨干的老……咳，是王将，还有猛鬼众的二号人物‘龙王’，他们劫持了大家长，现在还能这么称呼他么？总之就是少主跟那个‘龙王’大战了三百回合，带着犬山家主一起追赶被王将绑走的政宗先生了。”
樱一言不发，已经弹丸一样射向夜叉指的方向。
“这姑娘是不是喜欢你们少主啊？”凯撒问他。
夜叉瞥了眼迈着步子追赶樱背影的乌鸦：“谁知道呢，凡是牵扯上爱情、女人的事情，有谁能拍拍胸脯打着包票说自己懂完了么？”
他转身跟着乌鸦追了上去。
“要怎么做？”零凑上前问道。
“追！”其实凯撒心里还是有点小庆幸的，至少路明非还在“人”的范畴，他也会犯错，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追上他也只是时间问题，存在哪怕一丝的希望也总好过看不见希望。
只是他不知道路明非离开旅馆后又跑到什么地方去？按理说他不应该和橘政宗他们一起行动么？
……
东京气象局。
“说实话我从没想过神代遗迹会埋在300米以下地层中的可能。”上杉越舔舐从食指滑落的油渍，“你又不是地质专家，你哪里来的把握？蛇岐八家资助地质机构资助了一百年，什么学者什么专家什么教授都分析了个遍，到死连个天然气矿井都没挖出来。”
“你把卡塞尔学院当什么地方了？”昂热反问。
“神经病聚集地，难道不是么？”上杉越指着会议室内还在手舞足蹈的“精英”们，他只在影视产品或者吸嗨了的人群中见过。
“好吧，我承认他们确实是群彻头彻尾的疯子。但是你不能以偏概全管中窥豹，学院不是还有我这样的正常人么？”
“你？你要不要先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卵样？”上杉越为他的厚颜无耻投去鄙夷的目光，“不过你们学院的女学生都是那种级别么？”
“我警告你可别想打我学生的主意啊，这是底线。”昂热知道他说的是夏弥。
“我都快死的人了还能有什么想法，只是感叹一下你这个老淫棍的生活真是丰富啊。”上杉越感慨。
“这算什么？要不是你那些后辈闹出来的鸡毛事，我现在已经在巴黎出席最新的时装发布会了，说不定跟某位超模看上眼去熟悉的餐厅品尝新鲜的佩里戈尔黑松露，住百年历史的皇家蒙索酒店，然后在顶楼的酒吧里挽着美女的臂弯眺望远处的埃菲尔铁塔，最后再共度上那么一次良宵。”昂热耸肩。
这场春季旅行几乎是雷打不动的，酒店的老调酒师都已经成了他的老朋友，往往会提前准备好他喜欢的薄荷利口酒，等待着某个下雨天他忽然走进酒吧，把雨伞靠在一旁坐在那张靠窗的座位上，笑笑说老朋友今年过得怎么样？
可世界上没有一成不变的事或人，也永远没有赶得上变化的计划。
白王复苏、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出没日本，还带着疑似龙类胚胎的“卵”、日本分部几乎全军覆没……坏消息、足以毁灭世界的消息接二连三，他不得不临时中断了旅途。
越师傅的嘴张了又张，闭了又闭，最终只得深深地叹了口气。有那么一瞬他真想找到犬山贺，让他帮忙把自己的那块地皮给卖掉，然后用绿油油的钞票淹死昂热这个混账。可转念一想他作为一校之长，身后还有神秘的校董会，龙头企业肯定是遍布全球，跟仅限于日本的蛇岐八家不同。
于是越师傅安详地躺下了。
“为什么突然沉默了，要是你想你也可以跟我同行，我不介意多一个旅伴。”昂热笑笑，随即一转正经，“不过那都建立在我们成功并且活着解决了这次末日危机之后……现在已经可以确定‘藏骸之井’就在这片区域。”
他用手指在3d地图上画了个圈。
“多摩川附近么？这里确实有我曾经资助过的地址勘测机构。”上杉越仔细回忆琢磨着。
“‘藏骸之井’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你家族的神官们描绘过那东西么？”昂热问。
“有过描述，从古代传下来的描述，不过我不知道这对你们的开凿有什么用处。非常玄妙，说那是一口通天彻地的井，从寒水之海通往烈焰之海，上半截是寒水而下半截是烈焰，伊邪那岐把圣骸用紫色的麻布包裹，黄金的绳子捆扎，潜到寒水之海的底部把圣骸投入井中，看着圣骸沉向烈焰之海，然后在井口覆盖了一块沉重的玄武岩。”上杉越说，“这就是神话里伊邪那岐封锁黄泉比良坂的事件。”
“完全听不懂。”昂热摇头，“不过确实有这么一座‘井’很符合你的描述，知道多摩川河发源地在哪儿么？”
“山梨县境内2000米以上的高山上，虽然我不是日本人，但我体内流淌着四分之一的日本血裔，这点常识还是具备的。”上杉越颇有引以为豪的味道。
“那你知不知道一万年以前山梨县是火山活动非常频繁的地方，岩浆从通道中涌出之后一层层凝聚，最后形成3000多米高的富士山，可想而知地壳活动有多剧烈。如果说明亮的熔岩从火山口流出所谓‘黄泉之水’，那么山梨县下方就该是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