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气得半死,本想反手一碗汤泼回去,可那汤离她很远,她够不到,只好梗着脖子质问沈玉淑。
  沈玉淑放下碗,不痛不痒的说道:“皇后,若是不想来立规矩就直说,俗话说食不言寝不语,哀家吃口饭你在一旁不说好好服侍着,却一直叭叭个没完,是故意不想让哀家好好吃吧?”
  “你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就算哪个大户人家的媳妇立规矩也没有你这样的,何况这里还是皇宫,你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而且……”
  “叶汐是大越国的功臣,打退西凉人是多大的功劳,你居然在这里颠倒黑白说三道四?安顺侯府也算是世家,怎么会教出你这样没教养的女儿?”
  她越说越严厉,到最后几乎是咬牙切齿的怒目而视,苏婉不禁呆了呆。
  她只是随口说了一句而已,她怎么这么大的反应?而且,她对叶家怎么这么了解?
  这西太后不是东丽国进贡给先皇的么?本来是个玩物而已,不想先皇也不知抽什么风,居然将她封为太后,还让她回宫住着,如此横行霸道。
  “西太后,是臣妾说错了话,还望您恕罪。”
  愣了半晌,想到云澈叮嘱她的话,她终究还是忍下了这口气,毕竟她是个扮猪吃虎的,这笔账她先记下了,以后慢慢再跟她算。
  沈玉淑冷哼了一声,之后就安安静静的吃饭了,不再搭理她。
  之前苏婉吃了自己做的小面包,虽然只有一小块,但她已经开始闹肚子了,觉得小腹隐隐发疼,想和沈玉淑告个假早点回去,但发生了方才的事又不好开口。
  她使劲儿憋着,肚子越来越疼,以至脸色发白,冷汗直流,好不容易等沈玉淑吃完放她回去,她几乎走不动道了。
  “秋月,你去跟着瞧瞧,看她是不是直接回了长安宫。”
  沈玉淑早就看到了她的脸色,故意装作没看见,直到此时才放她回去,又叫过秋月来吩咐了一句。
  秋月应了一声就去了,她这才冷笑了一声,回到屋里将苏婉之前送的点心拿出来,掰开糅碎后细细检验了一番,发现了里面的猫腻。
  其实她之前也料不准她是不是下了药,不过看她的表情就算下药也不会是致命的,否则她也不会吃下去。
  没想到居然下了泻药,真是自作自受,她打发秋月跟去就是想看看她是不是半路上还要做什么事。
  想到方才立规矩的时候苏婉居然说她前世不可一世不给东太后立规矩,真是恨不得撕了她的嘴。
  这是将她做的事都安在她身上了?
  沈玉淑咬着牙冷哼了一声,亲手将那些小面包倒掉了,可惜了这么好的东西了。
  秋月去了没多久就回来了,她脸色有些古怪,要笑不笑的说道:“太后,您猜奴婢瞧见了什么?”
  “哼,皇后是不是半路就出恭去了?”
  沈玉淑慢吞吞的问道。
  “您怎么知道?太后真是料事如神,皇后娘娘的轿子刚出了承庆宫没多远,她就急着下了轿,让人用帷幔围起来,叫了宫女拿了恭桶当场解手了……”
  秋月憋着笑嘴角一抽一抽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