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2章 你可以选择退出
空旷的高架路上，暴雨骤歇。
惨白路灯下空气一阵扭曲，四道身影被突兀吐出，落到湿漉漉的地上。
刚一出来，苏茜便散开神识将周围数百米环境扫视清楚，见灵气稀薄，没有异常的精神力波动，心中松了口气。
九柄金色飞剑滴溜溜一转，化为九枚细小金属浮雕首尾相连化为一个手环，套在白皙的手腕上。
“好了，我们已经脱离了尼伯龙根。刚才实在是太凶险，没想到奥丁的实力竟然恐怖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路明非神念苏醒，恐怕我们都凶多吉少。”
凯撒沉默。
阿巴斯感叹道：“是啊，没想到奥丁竟然这么强。不，不对，应该说那个杀死奥丁的龙王，他的实力超出了正常范畴。”
“炼金术，是炼金术。”陈墨瞳强调道，“他应该就是所有阴谋的幕后主使，无论是黑天鹅港，还是家族的克隆人，或者说血脉，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恐怕他已经活了数千年，一直在误导着人类的屠龙者。杀死那些对他有威胁的同族，同时借助人类的科技积蓄力量，等待黑王尼德霍格复活的最终时刻。
“如果不是路明非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恐怕人类的命运便是灭亡。”
一个智慧与力量本就远超人类的龙王，杀死并吞噬了同类，他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人类不可想象的地步。
但他依旧选择了隐藏，一个自视甚高，骄傲傲慢的龙王，有什么理由要隐藏在人类的世界中？
一头狼身处羊群是没有理由隐藏自己的，更何况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吞噬所有羊的狼呢？
答案只能是一个比他更强的狼，那头狼只能是龙族的至尊世界的吞噬者，黑王尼德霍格！
阿巴斯面色凝重，叹息道：“这样一位龙王。竟然隐藏至今，恐怕黑王尼德霍格的力量更加超乎我们的想象，人类真的还有希望吗？
“在刚才的尼伯龙中，我甚至觉得奥丁就是天地的主宰。你们注意到他的数次复原没有，陈墨瞳说那是因果言灵。
“虽然我们在炼金课中都接触过因果这个概念，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因果言灵力量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
“这正是我们无知的地方呀，阿巴斯。”凯撒脸色不太好看，声音有些闷，“所谓因果无非就是将因和果分离，或者将因和果联系在一块，而无视中间达成的过程。
“以前教科书上写龙族是世界的主宰，我还以为只是对他们力量的描述，但现在看来，这是对他们本质的描述。
“存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所以他们可以轻易改写那些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世界在他们眼中的样子想必不一样吧，也许是无数的时间线和因果线交织在一块儿。
“传说中的命运女神，她们拨动命运之弦，便可以改变世人的命运。而如今出现了一位拥有因果言灵的龙王，也理所应当。”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寂静，只剩下暴雨之后草丛中蟋蟀零星的鸣叫，现在正值深夜，正是蟋蟀们求偶的时节。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听听蟋蟀们正在欢快的鸣叫，对彼此诉说衷肠，也许仅仅只是今晚，便有无数蟋蟀结为夫妻。”
四人一惊，身上灵光一闪，各种护盾符箓加持完毕，周身法器荡漾，随时可以击出。
一道水蓝色的灵光从地上升起变形，现路明飞的模样。
阿巴斯心中警铃大作：“你是谁，为何假扮路明飞？”
“我？”路明非面色古怪，撇了阿巴斯一眼，眉头一皱，瞬间恍然，笑道，“看来你们还没有邀请阿巴斯加入我们呀。”
苏茜收回法器，没好气道：“来了能不能别吓人啊？”
此时几人刚刚逃出升天，正是惊弓之鸟，这路明非的分身，明明可以提前传音通知，竟然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路明飞耸耸肩，无所谓道：“你们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苏茜和陈墨瞳对视一眼，有些无语。
“有趣你妹呀！你这个分身怎么跟本体相差那么大呢？”陈墨瞳白了路明非一眼，想起刚才的经历气势又泄了下去，心有余悸道，“谢谢你，路明非。”
苏茜也面色严肃：“谢谢。”
“谢谢。”阿巴斯说。
凯撒看了看路明非，没有说话。
陈墨瞳用手撞了撞他，还瞪了他一眼。
他身子一扭，头看向一边。
“凯撒！”陈墨瞳叫道。
“……”凯撒深吸一口气，缓缓突出，也不看路明非，从喉咙中挤出两个字，“谢谢。”
听他说出这两个字，陈墨瞳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小情绪归小情绪，人家路明非好歹救了几人，怎么能连声谢谢都不说？
路明非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凯撒面前，眼神微妙地看着他：“看来是本体的神念让你不爽？”
凯撒：“……”
“呵，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路明非眼神变得漠然冷酷，“但我并不想和你争论什么对错，因为那只是浪费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实力为尊，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
凯撒声音低沉：“难道有了实力，便可以抛弃一切了吗？难道我的朋友、我的爱人，在我面前受伤，我也不能愤怒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用诺诺做诱饵的计划不告诉我？”
路明非撇了他一眼：“为什么？凯撒，你依旧没有摆脱你贵公子的身份。屠龙是玩命的战争，战争总是会有意外。
“没有人可以在一开始就预料到一切，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奥丁是谁，知道奥丁的能力，那么我就会在一开始掐死他。
“你不会指望我和本体一样给你讲一遍，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吧？
“凯撒，不要把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不要觉得别人一定会给你考虑的时间。
“如果你现在想退出那我允许你退出，陈墨瞳的命我保了！”
“你！”凯撒语塞。
他很想说不需要你，但没有路明非，他根本没把握在注定的战争中保住陈墨瞳。
路明非叹息道：“你不如想想诺诺真的死了会怎么样？那样你凯撒难道要毁灭世界吗？
“因为你心爱的人死了，所以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那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凭什么你心爱的人死了，世界就要陪葬呢？
“你凯撒算什么东西，黑王尼德霍格又算什么东西，毁灭世界，你们能配吗？
“请记住一件事，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你们转的。
“当世界对你们来说失去意义的时候，它最少对这里鸣叫的蟋蟀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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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旷的高架路上，暴雨骤歇。
惨白路灯下空气一阵扭曲，四道身影被突兀吐出，落到湿漉漉的地上。
刚一出来，苏茜便散开神识将周围数百米环境扫视清楚，见灵气稀薄，没有异常的精神力波动，心中松了口气。
九柄金色飞剑滴溜溜一转，化为九枚细小金属浮雕首尾相连化为一个手环，套在白皙的手腕上。
“好了，我们已经脱离了尼伯龙根。刚才实在是太凶险，没想到奥丁的实力竟然恐怖到这种程度。如果不是路明非神念苏醒，恐怕我们都凶多吉少。”
凯撒沉默。
阿巴斯感叹道：“是啊，没想到奥丁竟然这么强。不，不对，应该说那个杀死奥丁的龙王，他的实力超出了正常范畴。”
“炼金术，是炼金术。”陈墨瞳强调道，“他应该就是所有阴谋的幕后主使，无论是黑天鹅港，还是家族的克隆人，或者说血脉，都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恐怕他已经活了数千年，一直在误导着人类的屠龙者。杀死那些对他有威胁的同族，同时借助人类的科技积蓄力量，等待黑王尼德霍格复活的最终时刻。
“如果不是路明非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恐怕人类的命运便是灭亡。”
一个智慧与力量本就远超人类的龙王，杀死并吞噬了同类，他的力量已经到达了人类不可想象的地步。
但他依旧选择了隐藏，一个自视甚高，骄傲傲慢的龙王，有什么理由要隐藏在人类的世界中？
一头狼身处羊群是没有理由隐藏自己的，更何况是一个可以随时随地吞噬所有羊的狼呢？
答案只能是一个比他更强的狼，那头狼只能是龙族的至尊世界的吞噬者，黑王尼德霍格！
阿巴斯面色凝重，叹息道：“这样一位龙王。竟然隐藏至今，恐怕黑王尼德霍格的力量更加超乎我们的想象，人类真的还有希望吗？
“在刚才的尼伯龙中，我甚至觉得奥丁就是天地的主宰。你们注意到他的数次复原没有，陈墨瞳说那是因果言灵。
“虽然我们在炼金课中都接触过因果这个概念，但是我从来没有想过因果言灵力量可以超越时间和空间。”
“这正是我们无知的地方呀，阿巴斯。”凯撒脸色不太好看，声音有些闷，“所谓因果无非就是将因和果分离，或者将因和果联系在一块，而无视中间达成的过程。
“以前教科书上写龙族是世界的主宰，我还以为只是对他们力量的描述，但现在看来，这是对他们本质的描述。
“存在本身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所以他们可以轻易改写那些我们认为不可能的事情。
“这个世界在他们眼中的样子想必不一样吧，也许是无数的时间线和因果线交织在一块儿。
“传说中的命运女神，她们拨动命运之弦，便可以改变世人的命运。而如今出现了一位拥有因果言灵的龙王，也理所应当。”
此话一出，空气瞬间寂静，只剩下暴雨之后草丛中蟋蟀零星的鸣叫，现在正值深夜，正是蟋蟀们求偶的时节。
一个突兀的声音从地下传来。
“听听蟋蟀们正在欢快的鸣叫，对彼此诉说衷肠，也许仅仅只是今晚，便有无数蟋蟀结为夫妻。”
四人一惊，身上灵光一闪，各种护盾符箓加持完毕，周身法器荡漾，随时可以击出。
一道水蓝色的灵光从地上升起变形，现路明飞的模样。
阿巴斯心中警铃大作：“你是谁，为何假扮路明飞？”
“我？”路明非面色古怪，撇了阿巴斯一眼，眉头一皱，瞬间恍然，笑道，“看来你们还没有邀请阿巴斯加入我们呀。”
苏茜收回法器，没好气道：“来了能不能别吓人啊？”
此时几人刚刚逃出升天，正是惊弓之鸟，这路明非的分身，明明可以提前传音通知，竟然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路明飞耸耸肩，无所谓道：“你们不觉得这很有趣吗？”
苏茜和陈墨瞳对视一眼，有些无语。
“有趣你妹呀！你这个分身怎么跟本体相差那么大呢？”陈墨瞳白了路明非一眼，想起刚才的经历气势又泄了下去，心有余悸道，“谢谢你，路明非。”
苏茜也面色严肃：“谢谢。”
“谢谢。”阿巴斯说。
凯撒看了看路明非，没有说话。
陈墨瞳用手撞了撞他，还瞪了他一眼。
他身子一扭，头看向一边。
“凯撒！”陈墨瞳叫道。
“……”凯撒深吸一口气，缓缓突出，也不看路明非，从喉咙中挤出两个字，“谢谢。”
听他说出这两个字，陈墨瞳脸色终于好看了一点。
小情绪归小情绪，人家路明非好歹救了几人，怎么能连声谢谢都不说？
路明非身形一闪，瞬间来到凯撒面前，眼神微妙地看着他：“看来是本体的神念让你不爽？”
凯撒：“……”
“呵，你们不说我也知道大概发生了什么事。”路明非眼神变得漠然冷酷，“但我并不想和你争论什么对错，因为那只是浪费时间。对于修仙者来说，实力为尊，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
凯撒声音低沉：“难道有了实力，便可以抛弃一切了吗？难道我的朋友、我的爱人，在我面前受伤，我也不能愤怒了吗？
“为什么，为什么用诺诺做诱饵的计划不告诉我？”
路明非撇了他一眼：“为什么？凯撒，你依旧没有摆脱你贵公子的身份。屠龙是玩命的战争，战争总是会有意外。
“没有人可以在一开始就预料到一切，如果我一开始就知道奥丁是谁，知道奥丁的能力，那么我就会在一开始掐死他。
“你不会指望我和本体一样给你讲一遍，我为什么会这么做吧？
“凯撒，不要把这世界上的一切都当做理所当然，不要觉得别人一定会给你考虑的时间。
“如果你现在想退出那我允许你退出，陈墨瞳的命我保了！”
“你！”凯撒语塞。
他很想说不需要你，但没有路明非，他根本没把握在注定的战争中保住陈墨瞳。
路明非叹息道：“你不如想想诺诺真的死了会怎么样？那样你凯撒难道要毁灭世界吗？
“因为你心爱的人死了，所以这个世界对你来说已经没有意义。
“那我也想问你为什么，凭什么你心爱的人死了，世界就要陪葬呢？
“你凯撒算什么东西，黑王尼德霍格又算什么东西，毁灭世界，你们能配吗？
“请记住一件事，这个世界不是围绕着你们转的。
“当世界对你们来说失去意义的时候，它最少对这里鸣叫的蟋蟀仍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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