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妈洗完菜,从水池子那里端着盆回来,她刚才从秦淮茹嘴里知道了一个消息,赶忙回来告诉阎埠贵:“老阎,中院儿的傻柱相亲了,你猜对象是谁?”
  阎埠贵正在看旧版《三国志》,目光从眼镜上面看过来问道:“真不容易,还有人能看上他?那小子脾气不好,一言不合就动手,许大茂被他打过好几回了。”
  “这回是真的,秦淮茹给介绍的,是棒梗的老师,叫什么秋叶,一个挺怪的姓。”三大妈扯起围裙擦擦手说道。
  “你说的是那个冉秋叶?冉秋叶家里挺复杂,这几年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我们学校的男老师也都躲着她,秋天的时候她还被学生逼着扫树叶,那些学生说让她这个秋叶扫扫地上的秋叶,我还帮她扫过呢。”阎埠贵嘟囔着。
  “让一个大姑娘去扫地,这些学生太无法无天了,刘海中的两个儿子也一样,过去是刘海中打儿子举手就打,现在儿子们联合起来反抗,他也不敢像过去一样了。”三大妈替冉老师抱不平,也把刘海中的短处说了出来。
  阎埠贵把手里的书撂下,摘下眼镜放在桌子上说道:“这傻柱也是命里有坎儿,秦淮茹的妹妹是乡下妹子,还没看上他,老大媳妇的妹妹于海棠算是个美人,我给他介绍时他还嫌人家洋气,说白了是怕人家不安分给他戴绿帽子,老于家其实都很老实,没有出过太张扬的人物,那个于海棠就是喜欢打扮一些。”
  晚上吃饭的时候,孩子们都是低头不作声闷头吃饭,老大的老婆于莉用胳膊拐了一下丈夫,阎解成干咳了一声说道:“爸妈,我有一件事想跟你们说一下。”
  阎埠贵看到儿媳妇的动作了,因为嘴里嚼着饭,他伸手示意老大说下去。
  阎解成看看身边的弟弟们接着说:“弟弟们越来越大了,今年我们想生一个孩子,我跟莉莉在这里也不方便,我们打算搬出去自己过。”
  三大妈瞅瞅老伴开口想说话,阎埠贵晃晃脑袋,三大妈把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伸手抓起半块窝头顾自吃着。
  于莉见丈夫把想法说完了,微笑着说道:“爸,我们搬出去其实也是为大家好,等我们孩子出生了,到处挂着尿布,你们也受不了的。”
  阎埠贵咽下嘴里的东西,点头说了两个好,继续盯着眼前的菜津津有味地吃着,像是在品尝一盘美味。
  阎解成知道爸爸不会再说别的了,他的两个好就算同意了,他把碗里的饭几下子扒拉完,说了声吃饱了离开饭桌,于莉也跟着放下筷子,随着丈夫离开。
  两人前脚刚走,阎解旷开口说到:“大哥是想单独出去享福,他们两人都挣钱,不想多交伙食费。”
  阎埠贵这时开口说话:“惟利是图、趋利避害,人之本性,等到你们翅膀硬了也得走,我是见怪不怪。”
  阎埠贵的态度让在场的几个孩子无语,纷纷离开饭桌,只剩下阎埠贵和老伴两人。
  阎埠贵闭目沉思着,老伴推推他说道:“你要是困了就上床睡觉,坐这里算怎么回事?万一没坐稳当摔倒,还得买红药水儿,你就省点心吧。”
  阎埠贵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说道:“不行,这事我得管,冉老师为人不错,不能让傻柱给骗了。”
  三大妈把桌子上的碗筷收拾完毕,给阎埠贵倒上一杯热水送过来说道:“你别一惊一乍的,老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人家处的怎么样跟我们没啥关系,你就别咸吃萝卜淡操心了。”
  阎埠贵摇摇头没说话,心里已经想好了怎么跟冉秋叶说,他要揭穿何雨柱的真实面目。
  学校放寒假,开始学生和老师一样,开学前老师要提前上班。阎埠贵找出寒假的值班表,明天刚好是冉秋叶值班,他决定去学校一趟。
  冉秋叶值班的次数比别的老师多,她想去校长那里问原因,四年级的邵老师把她拉到旁边小声说道:“排值班表的是熊主任,他是校长的红人,公开这么安排明显就是欺负你,你去问等于自找没趣,要是你时间不好安排,我可以替你来几次。”
  冉秋叶谢过邵老师,一想到学校就几个人被安排劳动,她也被安排扫地,在她看来不公平的东西,在别人眼里是理所当然,她只好忍气吞声。
  冉秋叶坐在办公室发呆时,阎埠贵推门从外面进来,因为是背对着门,冉秋叶没看到阎埠贵。
  阎埠贵摘下灰色围脖,走到冉秋叶身后站住说道:“冉老师,大过年的好像情绪不高啊。”
  冉秋叶回过头来,发现阎埠贵已经站在身后,起身说道:“哦,值班也没什么事,正在发呆呢。”
  走到冉秋叶对面,阎埠贵把围脖放在桌子上,摘下眼镜擦擦哈气,有些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姑娘大了心事多,这也正常。”
  平时冉秋叶与阎埠贵的来往不多,见面也就是打个招呼,像这种面对面坐着聊天的时候几乎没有,但是出于礼貌,她还是开口问阎埠贵:“阎老师,今天也不是你值班,怎么有空过来?”
  阎埠贵一拍大腿说道:“冉老师,你在我眼里就跟我孩子差不多,我听老伴说你跟我们四合院的傻柱处对象了?你知道傻柱是个什么人吗?我是怕你吃亏,特意跑过来告诉你的。”
  “吃亏?我们才接触了两次,也就是彼此了解一下,我能吃什么亏。阎老师,你说的傻柱是谁?是那个何雨柱吗?”
  对对,阎埠贵见冉秋叶发问,站起身走过来说道:“我家你婶子在外面聊天听到的,是那个秦淮茹秦寡妇帮你介绍的吧?”
  冉秋叶看了一眼阎埠贵,阎埠贵知道自己说寡妇这个词让冉秋叶有些反感,讪讪地笑着说道:“院子里都这么说,她本来就是个寡妇,只是大家不当面说。”
  冉秋叶见阎埠贵已经走到身边,把椅子往旁边挪了一下,让自己与阎埠贵的距离稍远一些,开口问道:“他为什么叫傻柱,是真的傻吗?”
  阎埠贵呵呵笑道:“其实他不是傻,就是有些脾气不好,用我们老北京的话说,有些彪,跟傻也差不多。”
  “就算他有些傻,也涉及不到别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冉秋叶的话里带着袒护何雨柱的成分,也旁敲侧击的提醒阎埠贵。
  “哦,这还不算事,他曾经与秦淮茹的妹妹处过对象,人家嫌他长得老,另外你知道他跟秦淮茹是什么关系吗?”阎埠贵挤挤小眼睛有些兴奋地说道。
  “这个我真不知道,秦姐给我介绍时,说过他是轧钢厂厨师,挣钱挺多的,你们都是邻居,知道的应该比我多。”冉秋叶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毛线,她知道值班没什么事,特意把没织完的毛衣带到学校。
  阎埠贵神秘地往外看了一眼说道:“我也是听说,这个秦淮茹跟傻柱的关系不一般,傻柱的衣服被子都是秦淮茹给洗,他从食堂带回来的剩饭剩菜都送给了秦淮茹,你说这关系能是一般吗?”
  “他们关系不一般怎么给我介绍?有什么目的吗?”冉秋叶的声音提高了,带着明显的不满。
  “这也是我担心你受骗的原因,把自己的相好介绍给别人,一般人真不好理解。”阎埠贵故意把相好两个字说的很重。
  “谢谢你阎老师,我们现在还没有到实质阶段,他也骗不到我什么,你这么一说我真得考虑考虑。”
  阎埠贵还想说下去,冉秋叶已经抓起毛衣织起来,他只好回到桌子前抓起围脖戴上说道:“你这手艺真不错,你忙吧,我去菜市场转转,过年了,真不知吃什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