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摊牌了,不掩饰了
  大清早5点多,李牧羊爬起身。
  洗漱完毕后,跑到鸡窝里看看他的鸡们。
  四个小家伙长得都不错。
  估计再养两三个月就能下蛋了。
  他不在的时候都是二嫂帮喂的,小鸡子们都很健康。
  放好鸡食,他又提着一个篮子来到菜地。
  准备给二姐摘点新鲜蔬菜。
  二姐两口子都是教师,属于非农户口,所以没有地,自然也就没有菜,只能靠在外面买着吃。
  要是离家近一些,还可以回家拿一些。
  每家每户都种有菜,自己吃也吃不完。
  像什么桑黄啊等等,也都可以。
  二姐夫赵天翔这种还愿意回到本地教学的人,已算是凤毛菱角。
  见李牧羊一时间也没什么消息,米青松只能放弃。
  我呢,找你问这个,是想让你回去看看,哪里能找到原始的红芪,也就是野生的红芪,如果找到的话,我们这里会收购。”
  “还是算了,等明年再说吧。“
  “啊?”
  就是一个睡觉生活的地方,套一个勉强可以容下一个人做饭的小厨房。
  二姐家一共有两个孩子。
  但如果是催熟的西红柿,果实就像个多边形,到处都是棱,一点都不好吃。
  她也不在乎这些,只要还能教书育人,她就无所谓。
  铺满了小石子,车子骑在上面,颠簸的直响,仿佛要把车子给震散。
  太阳没起来,地里的露水非常厚,他刚进去,裤腿就凉凉的,索性将裤腿全部卷起来。
  “行啊。”
  每年都有几位清北学生,是典型的学霸学校。
  整个宁远县,相当于是建设在半山腰,就连基础的农业发展都因为地形的问题,很难有良好的收获。
  李牧羊想着反正要去,直接多给她们带点,慢慢吃呗。
  因为特殊关系,她们夫妻都是老师,肯定要遵守要求,所以尽管第一个是女儿,也没办法生二个。
  “那麻烦你了。”
  今天他一共卖了一斤八两多虫草,一千七百多进账。
  可当他骑着车子,按照指示来到最后一排宿舍,最里面一个房间时,看到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正坐在宿舍门口的台阶上,抱着头在哭呢。
  没有姑娘愿意嫁到这个地方来。
  进到后面,米青松看着他将钱放到贴身口袋,笑眯眯地说:“每次我看你藏钱,就会忍不住猜想,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吧,想法到是很好,但这都是很遥远的事情。
  李牧羊一怔。
  李牧羊点头应了。
  沿着刚才李牧羊来的柏油路继续向里面走,就会走到子午岭的边缘。
  米青松笑道,“到了这个阶段,今年虫草已经没有研究的意义了,但虫草只要出现,一般不会快速湮没,至少会储蓄三到五年。
  但远远好于其他县级高中。
  心里有这么个念想就行。
  “我看你今天带的虫草,芽的规模已几乎到了极限,想必这个地方挖不出多少虫草了吧?”
  看能不能将部分草药挪到他的桃山上种植……
  后世的西红柿,大多都是催熟的。
  所有小孩子都想离开这个地方,所以他们的学习会格外刻苦,而一旦离开后,就不会在想着回来。
  李牧羊想了想,好像是听过,不过他更熟悉的是黄芪。
  他尴尬地笑笑,“我还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一个人说不定有了解,可以帮您问问。”
  辨别起来其实相当简单,李牧羊就给人普及过很多次这种基础知识。
  自行车一路狂奔,很快就来到药草供销中心。
  宁远中学是一所综合高中。
  “我就是不懂,你每次都这样,你给我的保证,根本就没有兑现过,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若是自然熟透的西红柿,果实基本就是个圆的,没有什么棱角。
  李牧羊对药材这块确实不清楚,他也就能认识一些常见的药材,例如黄芪,三七,茵陈,婆婆丁之类的,更多复杂的东西,有的只是听过,有的甚至听都没听过。
  庆城市是西北高,东南低。
  他一时间也没这个精力,再说吧。
  那么,他目前的存款还是有3000多块。
  “真的吗?”
  先应着就是。
  每年都要重新刮一遍。
  “红芪?”
  这些在家里随处都能吃到的东西,二姐都要花钱买。
  去二姐家所在的宁远县就在东面,所以去的时候一路下坡,速度相当快。
  这条路是一条石子路。
  西红柿也需要一些。
  别看这只是一家县级的高中,但其实很厉害。
  非常拥挤。
  “那行吧,我就简单说。小李啊,你听说过红芪嘛?”
  “今天不掩饰了,肯给我说实话了?”
  算是将自己一生全部奉献给这个山区学校。
  二姐李香香师范学校毕业后,本来可以分配到更好的学校,但想和丈夫一起,所以申请“下调”到宁远中学任语文老师。
  他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二姐家的女儿芳芳。
  他前世就一直很想去感受下雪地狩猎的事情,总是听人家说,很爽,但就是没有尝试过。
  算是他们李家孩子里,最有奉献精神的一个人。
  眼下,他刚要问芳芳为啥在这里哭呢,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怒喝声。
  一个个又大又圆,炒菜做汤生吃都很好吃。
  李牧羊已记不起二姐具体的位置,到门房处问了半天,才在别人怀疑的眼光中得到二姐家具体位置。
  宁远县是庆城市最穷的县。
  她在这个学校一干就是三十年,最后更是成了学校的副校长。
  “哈哈,红芪和黄芪可不是一个东西。黄芪是可以提高人体的免疫力,红芪则是治气虚乏力,尤其是对糖尿病有很好的功效,还能……哦,说太多你也不懂。
  他今天的事情还多着呢。
  李牧羊没有特意找熟透了的,放不住,而是虽然已经大部分发红,却还稍微带点硬朗的那些。
  这边学生是出名的能吃苦耐劳,据说每天晚上都是学到半夜十二点,一点,早上四五点又会起来继续学习。
  米青松微微愣了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西山好像不是属于你们清泉镇吧?”
  “这样啊,”米青松收敛了笑意,“令堂身体哪里不舒服嘛?”
  他看孩子第一眼就觉得有点面熟,还整想着这是谁呢,结果孩子就喊了他一声五舅。
  “李老师,麻烦你能不能在做任何事前,先和我商量商量,这个家不是你一个人,他还有我的一份子。你这样做,将我放在何处?”
  “原来是这样。”
  开始他还没注意,但在去二姐家的路上,他想来想去,觉得这倒也是个赚钱的门路,以后要是有机会,等到树木搞的差不多,真可以去子午岭转转。
  “不要紧的。”
  李牧羊嘴里答应着,但实际上现在还不确定明年会不会继续挖虫草。
  这年头的西红柿,可真是好吃啊。
  “偏瘫,医生说是脑梗引发的,需要做手术,目前正在调养身体呢。”
  “你小子!”
  “你还要说什么呢,你大公无私,你有爱心是不是,显得你很伟大,可你把我放在哪里,把芳芳放在何处,你奉献爱心的同时,麻烦请想想你的丈夫和女儿,他们因为你,失去了什么你懂吗?”
  将虫草出售结束,刚好米老从后面出来了,看到他笑着让进去喝喝茶,有点事情找他。
  李牧羊不解反问:“我不就是这样,米老也不是第一次见我。”
  “很有可能,我们很多农村乡亲,饮食习惯长期处于不健康状态,很容易因为三高导致一系列疾病。偏偏他们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丝毫不懂得收敛,时间久了,也就留下很多难以挽回的病症。”
  西红柿有个继续翻熟的过程,即使摘下来,自己也可以慢慢变红。
  “是啊。”
  留条后路总没啥问题。
  这辈子可以好好试试。
  用她的话来说,她赚多少钱,等她死了,其实没人会注意,但她传授了多少知识,即使她死后,知识依然还被人在使用着,这样就活的很有价值。
  “不不,我说的是你真实的一面,就是藏在伱身体里真实的一面。”
  等到走了四五里路,来到宁远中学门口,李牧羊觉得自己浑身都疼,屁股仿佛都要被震碎了。
  只是就因为儿子的缘故,二姐被罚了很多钱,并且从此以后,她连续十年内没有被评选过任何优秀教师,没涨过工资,更不用说提升职位。
  所有教室的墙壁和房顶因为点煤油灯,都被熏的乌漆嘛黑。
  也可以顺便研究下米青松说的草药吧。
  好在,二姐是个真正的好老师。
  听到他车子的声音,小女孩抬头看了眼他,愣了愣,站起身喊了声:“五舅。”
  米青松笑笑,不拆穿,也不肯定。
  除了辣椒,西红柿,还有什么黄瓜,茄子,豆角,西葫芦等等,也是都给搞了一些,甚至葱和韭菜也各给准备一捆。
  “如果米老想去的话,我们可以约个时间,我带您过去看看,应该还可以赶上最后一趟车,看到一个末尾。”
  既有高中部,也有初中部。
  二姐和姐夫一家人在学校的家属院里,说是家属院,但实际上只是一间半房间。
  “嗯,不是,不止不是清泉镇,还不是池县的呢。”李牧羊笑笑,“不过呢,这个西山和我们桃山只隔了一条马莲河的分支小溪,过了桥就是。”
  要看他的果园和其他发展。
  “西山?”
  青辣椒必不能少,二姐很喜欢吃辣椒,李牧羊种的是线椒,非常辣,一个顶两个,二姐吃起来肯定满意。
  米青松若有所思。
  李牧羊曾经听女儿说过,她有个同学就在这家中学复读,一年下来,人从大胖子变得瘦骨嶙峋,简直都有点魔障了。
  从高考的升学率来说,也就是比省重点的庆城一中差一些。
  便跟着米青松来到后面。
  虫草的极限也就是几千块,要是明年和今年一样,很多人从开头就一起挖的话,怕是根本挖不出多少。
  一路飞奔了八九里路,就没有柏油路走了,开始走入一条两三米宽的小道。
  “其实也不是啥隐秘的地方,就是离我们清泉大概十几里路的西山上。”
  就像是穿了个短裤。
  “天翔,你听我给你说……”
  即使在三十年后,这个县在扶贫攻坚里脱贫的时候,很多山里的人家每年至少有一半的时间都在吃土豆。
  给母亲看病连存再花,一共用掉800元,今天收入刚好顶掉。
  “我娘在住院。”
  这样吧,你愿意告诉我,我可以明年再去研究,作为交换,你可以明年继续将虫草卖到这里。”
  但她在隔壁县,是从清泉镇去向市区偏东面十几公里的一个地方,现在交通工具又不发达,想一直来回实在不是容易。
  “那也行,对了,米老你今天找我啥事啊,我等下还要去市医院,可不能耽搁太久。”
  一直到后面,要求宽松很多,她们又意外怀孕了,才有了第二个儿子。
  这里面有一部分是要付给别人,大概属于的他的部分有一半左右。
  “嗯,先问问吧,我记得子午岭那边是有红芪的,但我从来没去那边,还真不熟悉。等我问问再说。”
  “嗯,您说的没错,确实是的,我估计最多也就三五天的功夫,还要是不下雨,如果下雨的话,可能直接会全部成草。”
  “天翔,话不能这么说,我也是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
  李牧羊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便跟米青松道别。
  李牧羊笑笑,“如果米老现在再问我具体位置,我可以告诉你,至于之前为啥不说,您也懂,说再多反而显得虚伪,您说呢?”
  “哦,去医院,是家人生病了吗?”
  所有东西被他整理到两个蛇皮袋子,朝自行车后面一绑,锁门走人。
  一直到二十一世纪,这个要求基本形同虚设,对她们这些曾经出问题的老师相当于“特赦”了,她才重新迎来事业的转变。
  临走前,米青松又对他说,如果能搞到其他珍贵的药材,也同样可以拿给他们。
  “黄芪我还是很熟悉的,以前有空的时候也会去挖点卖钱,红芪的话,好像听人说过,但又不知道是不是。”
  “哈啊,没有,我就是这个样子,你看到的我,就是如假包换,真的不能再真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