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没说恭喜
  周俊民看出父亲的脸色不对,说道:“爸,有什么事咱们到门外说吧。”
  周树很生气,但是他还是和周俊民一起往外面走。
  原本说话就应该找个地方坐下来的,可是现在呢?
  他们说话还得自己跑到外面去!
  他心里的怒气就更加大了:“你说说,这算是怎么回事?夏宁现在成了这个家的女主人了是吗?”
  周俊民:“爸,你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树特别生气:“我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听不懂吗?”
  周俊民:“爸,咱们说话就说话,不要用生气的语气,人在生气的情况下没办法把事情说清楚,而且会越说越乱,你还是保持一个相对平静的心态,咱们有事说事吧。”
  周树神情顿了一下,原本儿子考了这么好的成绩,他应该高兴,应该祝贺儿子,但是现在所有的事好像都偏离了,不在一个轨道上面,周树现在也没办法说恭喜儿子预考全镇第一。
  因为此时的心情郁闷得不得了,也高兴不起来。
  周树说道:“夏宁打了赵敏,赵敏现在躺在床上没办法去上学,这件事你知道吗?”
  周俊民:“这件事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赵敏现在小小的年纪,就已经会花钱请人办坏事了,再这样下去,过两年,雇凶杀人这种事对她来说就是家常便饭了。”
  周俊民目光清冷的逼视着周树,他问道:“我就想问问你有多大的家产能够让赵敏这么造下去?”
  周树的眉头微微一皱,这件事他不知道,他只知道夏宁打了赵敏,赵敏现在躺床上起不来了,至于赵敏花钱请人做什么事,这点他真的不知道。
  周树:“她那来的钱请人做事?你不要胡说八道。”
  周俊民看着父亲问道:“你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胡说八道这些事吗?赵敏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长的时间,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还是说父亲眼里面只有胡秀枝,所以对赵敏所做的事都可以视而不见?
  周树沉默了一下说道:“我刚刚从城里面回来,对于这边的事还不是很清楚,在我们家,夏宁是最没有地位的。”
  周俊民:“爸,从小你就教育我们做人不能忘恩,在她救了你儿子一条命之后,你觉得她现在在我面前没有地位吗?”
  周树并不这么认为,夏宁能有什么能力救他儿子一条命?
  大概是儿子的病已经开始治到了最后的阶段,就快好了,刚好夏宁就在这个时候出现,所以傻儿子才会认为是夏宁的出现救了他。
  但事实是怎么样的?
  只有周俊民内心清楚,如果没有夏宁拿来的药,哪有他的命以及他现在的人?更别说他能参加预考了。
  人只有确确实实真正的体验过一次,才会明白。
  周树脸色森冷:“所以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凡事都以夏宁为重吗?”
  周俊民:“爸,做人要讲点道理,你是村长,在村里也得以德服人吧?”
  他的目光深深地看着周树,心里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爸爸会变成这个样子,在他的记忆里,父亲一直都非常慈祥,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父亲的背影如山那么宽广,是那么的安稳…
  但是,摆在眼前,怎么会变成是一个蛮不讲理,刚愎自用的人呢?
  周树说道:“你秀姨回来了,赵敏被打,这件事肯定要给她一个交代。”
  周俊民:“爸,所以你是觉得必须要给秀姨一个交代,才这么找夏宁的麻烦吗,上一次赵敏做了什么事,最后在警察局闹到怎么收场?你忘记了吗?赵敏在做什么?她为什么会一错再错?你有没有想过背后的原因是谁助长的?”
  “你不问事实,一而再再而三的追究别人的责任,只会助长赵敏越来越离谱的性格,等到有一天真的无法收拾,你应付不了的时候,那么大的一个窟窿,你想让谁来填补呢?或者得到有一天真的出了什么大事,你觉得你的肩膀能替她扛起来吗?”
  罗马岂是一天建造出来的?
  都是积雪成霜,积怨成恨!
  有苗头的时候,不想着把苗头按下去,却老是想去挑别人的刺,最后便宜的是谁?害的是谁?
  周树沉默了一下,对于三个儿子的教育,其实他并没有太多参与,因为前妻做得很好。
  他年纪这么大和胡秀枝结合在一起,对胡秀枝更加言听计从,而且可能年纪大了,在感情方面对胡秀枝更加依恋。
  现在被儿子这么说,说的他一点脸面都没有。
  周树:“这就是你现在对我说话的方式?”
  考了高分,父亲现在不止没有任何一句关心的话,反而都是斤斤计较,因为一个赵敏?
  周俊民内心也有些失望,其实不管是谁,都希望自己被认同。
  特别是他有这么高兴的事!
  夏宁庆祝他艺考第一,做了一大桌丰盛的菜。
  可是他的父亲呢?
  见面了,关心一句总应该吧?
  没有!
  他现在所关心的就是赵敏的事情。
  周俊民能不觉得失落和无语吗?
  周俊民:“那你就说说,你想怎么样吧,咱们先从合理的事情说起。”
  周树沉默了一下,后面他还得找儿子们要钱,现在把话说的太过分也不行,老三这里到时候需要很多钱当学费,这个工厂赚的钱老三肯定是有份的。
  周树:“你跟我老实说,这个工厂你能做到多少钱?”
  周俊民:“爸,你是怎么想的,你又怎么会觉得这个工厂是我在赚钱呢?第一这个工厂收的租金应该还给舅舅,不是我的,也进不了我的口袋,第二,这个工厂虽然是以我的名义挂的,但是并不是我在打理,我也没有空打理,我现在顾着自己的事都顾不了,我也就收那么一点点挂名费而已。”
  他不想让父亲知道,因为父亲已经不是他们纯粹的父亲了,现在他的父亲还要分一半给别人,不……现在可能要分很多给别人了,他们兄弟得到的是一个“一丁点的父亲”。
  周树还想知道,周俊民所说的一点点的挂名费是多少,他问道:“一点点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