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楚江弘收起心,皱眉冷笑问。
  “不懂吗?我可以替楚禾担下这件事。”陆乔神色淡然,转而问:“而你呢?回答我的问题!”
  迎视陆乔漠然的眼神,楚江弘突然想起先前在宴会大厅上陆乔的姿态,就是这般云淡风轻!
  直觉告诉他,陆乔并非在大放厥词!
  可……
  太荒唐了!
  这根本不可能完成的!
  楚江弘连忙在内心说服自己,再次与陆乔对视,冷声道:“你要真有本事,放手去做就是了,倘若三天内能完成注资,我便向全楚门发布公告,公开向小禾道歉。”
  陆乔缓缓点头。
  指望一步让楚江弘承认楚禾继承之位,着实不太现实。
  可若能让楚江弘公开道歉,不仅能削弱他的威信,也能提升楚禾在楚门乃至江都的威名,这就够了。
  后续楚禾只要连续不断的做出成绩,此消彼长下,渐渐在楚门树立威望,那纵使楚江弘死不承认,那也改变不了楚禾是门主之实!
  楚禾站在陆乔身后,轻咬嘴唇,攥紧的手心里布满滑腻的香汗。
  她现在心情很复杂。
  虽然知道陆乔是在袒护她,但这个条件太苛刻了,连她都完全没有信心去完成。
  “可你要完不成呢?”楚江弘突然问起,眼睛眯起危险的弧度。
  “任凭处置。”陆乔淡淡道。
  “好,那我也不为难你,倘若完不成,那你立刻跟小禾离婚,并发誓永远不再踏入江都半步!”
  只要陆乔跟楚禾不属于婚姻状态,遗嘱就无效,那楚江弘就有足够的理由握权不放。
  “可以。”陆乔一语平静。
  楚江弘面部僵硬一下,尤其见陆乔答应如此爽快,心里非常不舒服。
  “好,那我们就期待你的表现。”楚江弘冷笑声,三天,他就等三天后,将今天失去的脸面,连本带利的全拿回来!
  等陆乔和楚禾离开,何木云也紧跟出去。
  楚江弘一个电话,直接叫来赵斌,将先前与陆乔的赌约告诉了这个准女婿。
  都是在相互利用,若想夺取楚门,他也要借助赵家的势头,所以此举也是为了给赵斌信心,稳住赵家。
  得知前后,赵斌顿时放声大笑:“那个姓陆的还真是白痴,他以为他谁啊,还想在三天内凑齐这么多资金,嘿,楚叔叔,我觉得你还是太仁慈了,光是将他赶出去江都着实太便宜他了,换做是我,非要给他扒层皮不可!”
  “呵呵,我倒是有这么个想法,不过也是怕给他吓的认怂。”
  楚江弘笑了笑,随即道:“放眼整个江都,不,大点说本省内,能在三天内拿出这么大笔资金的只有两家,一个是证兴集团杜海翔,另一个就是孙氏银行。”
  “杜海翔跟楚门合作数十年,与我是旧交,此人极为重利,不见兔子不撒鹰,就算陆乔有卢老这条人脉,他也绝不会下这么大的血本。所以……”
  “楚叔叔,你的意思我懂,孙佑是我哥们,而且他跟陆乔也不对付,等下我跟他打声招呼就行。”赵斌立马接过话道。
  “嗯,孙氏银行业务笼盖全国,资产雄厚,你跟他处好关系,积累些人脉,以后我把茵茵交给你也放心。”楚江弘颇为满意道。
  赵斌连忙保证一定会对楚茵好,然后话头一转,低声道:“楚叔叔,那个陆乔要不要找人收拾一顿,也好让他摆好自己的位置!”
  楚江弘不动声色道:“虽然没必要,但年轻人爱闹腾很正常,你自己看着办,别让楚禾知道就行。另外,注意分寸,最少留他这三天。”
  赵斌嘿嘿一笑:“您放心,这事儿我有经验。”
  ……
  来到大厅,宾客已经散的差不多了。
  楚禾简单跟留下的宾客聊了一会儿,等人基本走光,她找到陆乔道:“下午我先去忙了,有事儿打我电话。”
  “别给自己这么大的压力,太执着,反而太沉重了。”陆乔笑道。
  “你还说呢,三天筹集这么多资金,实在有些太困难了。”楚禾嗔怪声,但她并没有责怪陆乔,因为她知道陆乔一切都是为了她。
  “没事儿,你好好休息,交给我就行。”陆乔笑了笑。
  这时,楚禾手机响了。
  来电人备注,姜煜。
  楚禾迟疑一下,转身去一旁接电话。
  卢争走来,道:“陆先生,楚江弘将你们叫过去,是下套了吧?”
  “嗯,他倒是挺有手段,出了招阳谋,只能接招。”
  陆乔将和楚江弘对赌内容告诉了卢争。
  卢争听后,叹道:“这笔数字太大了,而且只给三天时间,相当于把路子卡死,不得不说是个狠招。”
  “是啊,孙氏银行就别想了,孙佑跟我有过节,他巴不得我离开江都,永远都别回来。”
  先前卢争给了一堆资料,陆乔把一些关键人物都了解的明明白白,孙佑自然也在其中。
  只是聊到孙佑,陆乔不禁想起安澜,稍稍失了神。
  “既然你知道孙氏银行不可靠,还敢接下这个赌约,想必已经有了应对良策吧?”卢争笑问,他知道陆乔不是莽撞之人,没有把握的事儿,陆乔是不会轻易去做,尤其事关楚禾,定不可能意气用事。
  “嗯。”陆乔收回神,沉吟问:“卢老,资料表明杜海翔最近面临被仇家报复问题,还对外寻访高手庇护,这消息可靠吗?”
  卢争颔首道:“这也不是什么秘密,杜海翔早年跟一人创业,后来因为观念问题,他通过手段把那人赶出江都。其实这也是商业往来中的常规操作,何况那人本身心术不正,嫌钱来的慢,卖起了白面,所以这人不冤。”
  “只是那人被赶走后,还继续贩卖这东西,以至于有一次被黑吃黑,他被打成重伤,妻子和女儿被当着他的面玷污,然后被分尸。
  “自此,那人就怀恨在心,认为是杜海翔将他逼上绝路,否则他也不会一直卖白面,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求机会报复,光是我知道的,就暗杀过两回。”
  “两回?”陆乔叹道:“凭杜海翔的地位,还能继续留那人,说明杜海翔本人还挺念旧情的。”
  “是这个道理,不过最近杜海翔有点慌,因为那人不知遇到什么机缘,居然找来一名练气师要暗杀他,还下了索命书,明天就要来取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