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声音太小了
  韩洺也听说了长街的事,“现在长街那边有点乱,娘娘此去会很危险。”
  苏幼虞谁的话也不听,上了轿撵,“本宫没说停就不许停。”
  宫人自然是不敢忤逆苏幼虞的话,只能架上马车往宫门外赶。
  韩洺凝眉,几步上前,直接进了马车。
  “少将军!”青柚连忙出声阻拦,“和娘娘同车是不是……”
  韩洺的语气没有什么温度,“娘娘去长街要是遇到杀手,你和娘娘同车,可能保证娘娘安危?”
  青柚轻轻收了下手指,只能让开,让韩洺上车。
  怎么也算是三个人乘车,不算是他们两人独处。
  苏幼虞看着韩洺进来,到底心思也不在他身上。
  恰巧此时,秦封带着景然上街,去铁铺弄一把合适景然身量的小短剑。
  景然时不常能听到外面一阵一阵尖叫!
  铁铺的掌柜早早就已经把门关上了,打杂的店小二小心翼翼的从门缝里看着外面。
  所有人都是心惊肉跳的听着外面血肉模糊的声音。
  以及外面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救命啊!”
  “救命!砍人了!”
  唯独秦封,背对着门口和外面的一切喧嚣吵闹,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很是平静的擦着他手里的剑。
  明明是置身事外,却又像是掌控着一切的地狱罗刹。
  只站在光线昏暗的铁铺里,就无声的散发着令人胆寒的阴戾气息和强大的压迫感。
  景然看了一会儿秦封。
  接着出于小孩子的好奇,又悄悄的回头和那群店小二一起透过窗户缝隙往外看过去。
  整条街上一片混乱,长街另一端接二连三的跑出来百姓,接着是一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满身鲜血,被推着倒在地上。
  景然隐约觉得眼熟,那个壮汉是凌晨的时候看到去抢夺田家的土匪。
  接着一柄长剑直接刺穿了土匪的胸膛。
  他“哇”的一声吐出鲜血,怀里的盒子滚了出去。
  几个浑身黑衣的人出现在所有人的视线之中,踩着壮汉的尸体,直接捡起了地上的那个盒子。
  街巷上到处都是尖叫声和呼救声。
  金圳赶到的时候,黑衣人已经快步跑了出去。
  金圳立马吩咐着身边的府兵去追那些黑衣人的踪迹,就在金圳身后大量的禁军侍卫也及时赶到,把地上尸体尽数清理干净。
  熊午上前,“金大人,你怎么在这里啊?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
  金圳眼睛转了一圈,“我这不是在附近,听到这边有动静,就赶紧赶过来看看,结果还是晚了一步。”
  “事发突然,前面好几个大人都遭遇不测,你还是赶紧回去吧。”熊午张罗着把金圳往回推。
  大约是听见外面禁军来了,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附近的几个商铺纷纷把自家店门重新打开。
  秦封把给景然打理好的短剑拿了过来,叫他,“景然,我们也该走了。”
  景然回过神来,看了看秦封,接着跟上了秦封的脚步。
  金圳刚刚答应了熊午,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街上刚刚出了事,这一片的人极少,金圳刚刚走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子里,忽然感觉到了身后一股凉风。
  他条件反射警惕的回过头,突然迎面一阵弥乱的烟雾。
  金圳眼前忽然间一阵刺痛,他立马闭上眼睛,接连踉跄着后退。
  眼睛上传来的痛感近乎剥夺了金圳所有的感知与神经。
  他挥手试着挥开烟雾却根本无济于事。
  突然之间背后一阵重击!
  金圳措不及防的挨了一下,惯性前倾,忽然间胸口又是重重一拳,金圳闷哼一声,整个人后撤几步撞在了街巷的墙壁上。
  不仅仅是眼前视线受阻,金圳的听觉甚至嗅觉都受到了损伤。
  他能隐隐约约听到耳边有些谈话声,但是偏偏所有的声音都糊成一团,他根本什么都听不清。
  猛烈的恐慌让金圳开始反抗,“谁!你们是谁!”
  回答他的只有模模糊糊的窸窣声响。
  金圳四下摸索着。
  忽然腿弯被人用力狠踹了一脚。
  金圳一下子跪倒在地。
  秦封站在旁边慢条斯理的整理了一下袖口,看着迷烟基本上已经开始发作,以及跪倒在自己面前的金圳,回头看了一眼景然。
  秦封语调很悠闲,说出来的话却格外的渗人,“可以了,试试看。捅死了算我的。”
  景然这个年纪还没有接触过这种血腥场面,他握着短剑的手有点抖。
  秦封垂眸看了一会儿景然,轻弯了弯唇角,蹲下身,伸手握住了景然拿着短剑的手腕。
  “不要怕。”秦封幽幽的蛊惑着,握着景然的手,把剑尖抵在了男人的身上,“这个穴位死不了,但是只要捅进去……”
  景然还没反应过来,突然手腕被重重的带了一下,手里的短剑一下子刺进了男人的身体里!
  尖锐的利器刺穿血肉的声音瞬间响起,景然瞪大了眼睛。
  几乎是同时金圳痛苦的惊叫一声,接着挥手想要打他们。
  秦封带着景然松手,鲜血瞬间从利刃刀口之处渗透出来。
  鲜血飞溅!
  秦封带着他甚至连一滴鲜血都没沾上。
  “这穴位经脉割断,他就会气血郁结。”
  秦封慢悠悠的再次握紧景然的手,在金圳因为痛苦而停下攻击的时候,突然又点住了金圳的身体,“这个位置,也不会死,但是……”
  利刃再次捅进肉身!
  金圳比方才更为尖利的尖叫声骤然响起。
  金圳甚至连反抗都没有力气,直接跌到在地上,不停地打滚缓解疼痛。
  秦封补充着自己刚刚的话,“但是会格外的疼,痛不欲生的疼。”
  如是三番,金圳身上已经多了七八个刀口,偏偏都不是致命伤,但是每一个都让他生不如死。
  秦封起身,阴恻恻的盯着金圳,吩咐景然,“师父教你的刀口弱点,每一个都再捅一遍,告诉我。”
  景然大约是已经适应了秦封的手法,紧张的盯住了刚刚秦封捅金圳的第一个刀口。
  然后重复性的,用力的直接刺了进去!
  景然沉稳又稚气的声音响起,“第一个,气血郁结位。”
  金圳的痛呼声已经比刚才弱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过多而麻痹还是其他的什么。
  秦封的声音魔鬼一般的响起,“他声音太小了,说明你没捅到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