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颠覆
朱标此时，已经彻底认识到，他找朱樉问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可他到底是个好哥哥，不想坑弟弟，所以他绞尽脑汁，想把眼前的场面给圆回来。
“二弟，话也不能这么说，咱……父皇那些个决策，都是跟群臣商议无数次得出的结论，或许当中有你说的，不完善的地方，但……”
“大哥，你不用粉饰太平，咱们哥俩儿真不要整那么多虚的。”朱樉现在看起来，像是真的喝多了。
“我又没说咱爹的决策全都有错，老庄不是有句话吗？叫‘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我感觉说得太对了，说的就是咱爹。”
“他决定施行海禁，杜绝民间一切对海外的贸易，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削弱倭寇对沿海居民不利影响，促进居民正常生活，同时限制商人，保护农业。”
“咱爹他的想法是好的，可大哥你看看结果如何？倭寇不照样年年入侵，商人又真的得到限制了吗？他们不一样活得滋润，跟倭寇还共生共荣……”
“朱樉，你过分了。”朱标给朱樉快要整崩溃了，连带着对朱元璋的称呼，都被朱樉带到沟里去了。
“咱爹难道在你眼里，就一无是处，他可是为咱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几乎全年不眠不休，他想做好咱大明的皇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
“对，没错！”朱樉摇摇晃晃站起身，“所以我刚刚才会说庄子那两句话，他是皇帝，也是咱爹，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跟大哥你说这些。”
“咱爹是想做个好皇帝，可是皇帝是他想做好，就能做好的嘛？他自己还不是任性妄为！”
“他知道北边有农田可以开垦，就硬让别的地方都已经居住几十代的人，迁居到北方，让那些人开荒，以为这样能够增加粮食产量，想以此扩大朝廷税收。”
“可结果呢？那些人根本不愿意离开家乡，又没办法留在世代居住的家园，只能成为四处逃窜的流民。”
“还有咱们这些当王爷的，一个个都早就被他封好藩地，等着成年就能去就藩。”
“藩地不用纳税，世袭罔替，这么千秋万代，咱们这些王爷的子孙，就成了国家的米虫，甚至蛀虫，既不能为国创造税收，又不能为国为民分忧，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朱樉时真的想一次就绝了朱标再找他问策的念头，把他所知道一些超前的，经过后世无数人研究得出的结论，都一股脑告诉了朱标。
反正他说痛快了，朱标能不能接受，那是他的事情，不过朱樉相信，今天之后，朱标要是还敢找他问策，那除非他脑子被铁打了！
可问题是，眼下听朱樉说话的，可不止一个朱标！
“你既然这么忧国忧民，那就别再当秦王了。”朱元璋阴沉着脸出来，目光冷冽定在朱樉身上，“要不你来当大明这个皇帝，咱和太子，都给你退位让贤？”
朱樉一个激灵，当看到朱元璋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识看向朱标，结果发现朱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下了，聋拉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和朱元璋一眼。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朱樉的酒劲儿一下全醒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今晚的酒宴，压根不是蓝玉，也不是朱标，而是朱元璋想找他问问题，而始作俑者，肯定是眼前的好大哥怂恿的。
想想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朱樉顿时只觉刚刚喝下去的酒，全化成了汗水，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流满面着就跪下，然后哭丧着脸喊了声：“父皇……”
“别……”朱元璋抬手打断朱樉，“咱当不起你父皇，你是我老子！”
“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藏得够深呢，平日里没少琢磨怎么埋汰咱的吧，今儿个看上去还没说尽兴，要不全倒出来，都给咱说来听听！”
朱樉不傻，好话歹话反话他都还是听得出来的。
大祸已经闯下，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说啊，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朱元璋气喘如牛，他是真的被气坏了。
当然他也不只是生朱樉的气，而是被朱樉刚刚说的一些话，给震惊到了，所以他现在是又惊又怒，一股气不知道往哪儿撒，就只能找朱樉了。
“儿臣错了，父皇要打要罚，儿臣无怨无悔！”这种时候，朱樉知道认错态度必须要有，否则只会火上浇油，大丈夫能屈能伸，面子啥的，都不重要！
“罚你？咱怎么敢罚你，你多能耐啊，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咱自己都不知道的，你居然都知道了，你可真是咱的好儿子啊！”
见老朱越说越愤怒的语气，朱樉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谁能知道，电视电影和小说里的桥段，居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太子朱标居然把朱元璋安排在了偏厅，他要是知道，刚刚肯定不会说那些个话。
哪怕再多听朱标絮叨两个时辰，他也能忍耐住，一言不发！
“你，你们……”朱元璋指了指朱樉，又指了指朱标，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发飙了。
朱标终于反应过来，咬着牙帮朱樉求情，“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饶恕二弟僭越之罪！”
“你有什么错？他又有什么错？”朱元璋闻言，怒极反笑，“错的是咱，咱错了，你……”
老朱指着朱樉，手指头颤颤巍巍，“你不是什么都看不惯吗？什么都以为是错的，那行，从今儿个起，你就不是秦王了，就在这应天府，当个庶民吧。”
“父皇！”朱标大惊失色，没想到老朱直接将朱樉一撸到底，贬为庶民了。
朱樉也是怔了一下，但马上就大喜过望，直接叩首：‘谢父皇恩典，儿子领旨！’
“朱樉！”朱标瞪大眼珠，老朱也是两只眼睛差点从眼眶中瞪出来，自家老二居然这么硬气，就这么接旨了，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
在老朱看来，朱樉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离了自己和秦王的身份，到了民间啥也不是，他自己肯定知道这一点，听到自己刚刚的话，百分百会求自己饶恕。
其实老朱这时候骂也骂了，气也气了，就等着朱樉求饶，自己有台阶可下。
不得不说，老朱对自己儿子是真的好，尤其马皇后生的这几个嫡子，真的是再混账都哄着，宠着，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可偏偏，朱樉颠覆掉了这一切！
朱标此时，已经彻底认识到，他找朱樉问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错误。
可他到底是个好哥哥，不想坑弟弟，所以他绞尽脑汁，想把眼前的场面给圆回来。
“二弟，话也不能这么说，咱……父皇那些个决策，都是跟群臣商议无数次得出的结论，或许当中有你说的，不完善的地方，但……”
“大哥，你不用粉饰太平，咱们哥俩儿真不要整那么多虚的。”朱樉现在看起来，像是真的喝多了。
“我又没说咱爹的决策全都有错，老庄不是有句话吗？叫‘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我感觉说得太对了，说的就是咱爹。”
“他决定施行海禁，杜绝民间一切对海外的贸易，目的无非就是为了削弱倭寇对沿海居民不利影响，促进居民正常生活，同时限制商人，保护农业。”
“咱爹他的想法是好的，可大哥你看看结果如何？倭寇不照样年年入侵，商人又真的得到限制了吗？他们不一样活得滋润，跟倭寇还共生共荣……”
“朱樉，你过分了。”朱标给朱樉快要整崩溃了，连带着对朱元璋的称呼，都被朱樉带到沟里去了。
“咱爹难道在你眼里，就一无是处，他可是为咱这个国家，殚精竭虑，几乎全年不眠不休，他想做好咱大明的皇帝，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
“对，没错！”朱樉摇摇晃晃站起身，“所以我刚刚才会说庄子那两句话，他是皇帝，也是咱爹，正因为如此，我才会跟大哥你说这些。”
“咱爹是想做个好皇帝，可是皇帝是他想做好，就能做好的嘛？他自己还不是任性妄为！”
“他知道北边有农田可以开垦，就硬让别的地方都已经居住几十代的人，迁居到北方，让那些人开荒，以为这样能够增加粮食产量，想以此扩大朝廷税收。”
“可结果呢？那些人根本不愿意离开家乡，又没办法留在世代居住的家园，只能成为四处逃窜的流民。”
“还有咱们这些当王爷的，一个个都早就被他封好藩地，等着成年就能去就藩。”
“藩地不用纳税，世袭罔替，这么千秋万代，咱们这些王爷的子孙，就成了国家的米虫，甚至蛀虫，既不能为国创造税收，又不能为国为民分忧，你说这叫什么事儿？”
朱樉时真的想一次就绝了朱标再找他问策的念头，把他所知道一些超前的，经过后世无数人研究得出的结论，都一股脑告诉了朱标。
反正他说痛快了，朱标能不能接受，那是他的事情，不过朱樉相信，今天之后，朱标要是还敢找他问策，那除非他脑子被铁打了！
可问题是，眼下听朱樉说话的，可不止一个朱标！
“你既然这么忧国忧民，那就别再当秦王了。”朱元璋阴沉着脸出来，目光冷冽定在朱樉身上，“要不你来当大明这个皇帝，咱和太子，都给你退位让贤？”
朱樉一个激灵，当看到朱元璋的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下意识看向朱标，结果发现朱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跪下了，聋拉着脑袋，连看都不敢看自己和朱元璋一眼。
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朱樉的酒劲儿一下全醒了，他终于反应过来，今晚的酒宴，压根不是蓝玉，也不是朱标，而是朱元璋想找他问问题，而始作俑者，肯定是眼前的好大哥怂恿的。
想想自己刚刚说的那番话，朱樉顿时只觉刚刚喝下去的酒，全化成了汗水，整个人犹如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汗流满面着就跪下，然后哭丧着脸喊了声：“父皇……”
“别……”朱元璋抬手打断朱樉，“咱当不起你父皇，你是我老子！”
“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藏得够深呢，平日里没少琢磨怎么埋汰咱的吧，今儿个看上去还没说尽兴，要不全倒出来，都给咱说来听听！”
朱樉不傻，好话歹话反话他都还是听得出来的。
大祸已经闯下，出来混，有错就要认，挨打要立正！
“说啊，怎么不说了，刚刚不是挺能说的吗？”朱元璋气喘如牛，他是真的被气坏了。
当然他也不只是生朱樉的气，而是被朱樉刚刚说的一些话，给震惊到了，所以他现在是又惊又怒，一股气不知道往哪儿撒，就只能找朱樉了。
“儿臣错了，父皇要打要罚，儿臣无怨无悔！”这种时候，朱樉知道认错态度必须要有，否则只会火上浇油，大丈夫能屈能伸，面子啥的，都不重要！
“罚你？咱怎么敢罚你，你多能耐啊，什么都懂，什么都知道，咱自己都不知道的，你居然都知道了，你可真是咱的好儿子啊！”
见老朱越说越愤怒的语气，朱樉知道自己今天是在劫难逃了。
谁能知道，电视电影和小说里的桥段，居然出现在自己身上，太子朱标居然把朱元璋安排在了偏厅，他要是知道，刚刚肯定不会说那些个话。
哪怕再多听朱标絮叨两个时辰，他也能忍耐住，一言不发！
“你，你们……”朱元璋指了指朱樉，又指了指朱标，气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发飙了。
朱标终于反应过来，咬着牙帮朱樉求情，“父皇，千错万错，都是儿臣的错，求父皇饶恕二弟僭越之罪！”
“你有什么错？他又有什么错？”朱元璋闻言，怒极反笑，“错的是咱，咱错了，你……”
老朱指着朱樉，手指头颤颤巍巍，“你不是什么都看不惯吗？什么都以为是错的，那行，从今儿个起，你就不是秦王了，就在这应天府，当个庶民吧。”
“父皇！”朱标大惊失色，没想到老朱直接将朱樉一撸到底，贬为庶民了。
朱樉也是怔了一下，但马上就大喜过望，直接叩首：‘谢父皇恩典，儿子领旨！’
“朱樉！”朱标瞪大眼珠，老朱也是两只眼睛差点从眼眶中瞪出来，自家老二居然这么硬气，就这么接旨了，连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都没有！
在老朱看来，朱樉就是个被宠坏的孩子，离了自己和秦王的身份，到了民间啥也不是，他自己肯定知道这一点，听到自己刚刚的话，百分百会求自己饶恕。
其实老朱这时候骂也骂了，气也气了，就等着朱樉求饶，自己有台阶可下。
不得不说，老朱对自己儿子是真的好，尤其马皇后生的这几个嫡子，真的是再混账都哄着，宠着，历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
可偏偏，朱樉颠覆掉了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