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夫妻两个,还真是只顾别人,不顾自己,真的好有奉献精神,【惊!扒一扒新晋t台嫩模傍过的那些大款】这加粗放大的标题,也没引得两人看一眼。
  这标题下,其中一张照片中的赫然就是容雨松。
  “你······”董伊看向容雨松,她从没想过,丈夫会背叛她。
  容雨松着急忙慌地否认,“这你也信?都是假的,我对你的心你还不知道吗?我怎么会干这种事!”
  “啧啧,真没想到,二弟你居然是这样的人,亏我还觉得你和弟媳感情好呢,你这样可怎么对得起弟媳?”容雨婷痛心疾首地说,表示她没有一点看笑话的意思。
  董伊眼睛都气红了,只不过还有别人在,她不想闹得人尽皆知。
  “哦,原来二伯母没有看法啊,”苏暖芊笑了,由衷地说道:“二伯母对二伯可真好!”
  “是呀,真令人羡慕,”容雨婷附合,“反正李宗炎要是做出这种事,我是不能忍的。”
  两人面对苏暖芊和容雨婷说不出话来,面容一阵扭曲,苏暖芊当着他们的面指出丑闻,已经失去了说话的立场。
  容雨松一双粗黑的眉毛,拧在一起,像是两条纠缠的毛毛虫,带着凶狠,语气却还是不徐不疾,“侄媳,你这是想借着这捕风捉影的绯闻脱身?可这两者是不能比较的,”他指着报纸上自己的照片道:“就这东西,不论真假,都不会对容家的声誉造成损失,更不会对容家的产业利益和诚信造成损失。”
  “那您是什么意思呢?这个程度的不够,私生子呢?”苏暖芊挑挑眉,闪动着对容雨松的嘲弄,她指出容雨松的绯闻,不过是觉得这两人太烦,让他们闭嘴,既然他觉得这没什么,那没关系,她还有更劲爆的呢。
  只不过,就怕容雨松受不住,最后被董伊赶出家门,净身出户。
  容雨婷一副听八卦的样子,可以说是非常的幸灾乐祸了。
  容雨松在她的目光下,好像被人剥光了衣服袒露在人前似的,就连灵魂都被看穿,油然生出一股无地自容的感觉,“私生子”三个字,道尽了他隐藏在内心深处不能摊在太阳底下的晦暗隐私。
  董伊看着容雨松不断扭曲抽动的脸色,就什么都明白了,她想了想老爷子的遗产,容家的产业,儿子和女儿的未来,忍了又忍,最终只是道:“暖芊,你误会了,你二伯不是这样的人,我们说这件事,也只是想告诉你,容家的产业遍布各地,股东也多,现在初颜出了这样的丑闻,致使容家产业的股票下跌得厉害,严重影响了产业的利益,你二伯身为负责人,总要给股东们一个交代才是。”
  容雨松附和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可你们却不明事理,完全没有将容家的声誉和利益放在眼里。”
  苏暖芊勾唇冷笑,“真是冠冕堂皇。”
  董伊又恢复成了那个优雅贵妇的姿态,听到苏暖芊的话,做出一副“为你们好,可你们却不领情,我好无奈”的样子。
  容雨松也似是尽力了地摇摇头。
  董伊又像是不忍放弃,苦口婆心劝道:“暖芊,我们知道,遇上这种事,任谁也会难过,但是你好歹为你二伯着想一下,你二伯管理容家偌大的家业,看似风光,却要看股东们的脸色,也是很不容易,你就别为难你二伯了,毕竟都是一家人,给你二伯一家交代,让他在股东面前也好做人。”
  “放屁!”容雨婷骂出声,谁不知道,容家产业的那些股东,背靠容家,不知占了好少好处,怎么会为难容雨松,巴结他还差不多。
  “大姐,你也别着急,怎么着你都是我大姐,你开口,我还是会帮你的。”
  容雨婷对容雨松道:“不用你假好心。”
  “这,你们怎么就不听劝呢?”
  苏暖芊淡淡道:“你们不用着急,所谓的交代,会让你们看到的。”
  什么交代,只不过是冠冕堂皇的说辞罢了,扯着大旗做虎皮,容雨松负责的产业,容家控股百分之七十,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况且这么多年,股东从来都没有亏过,那些人只要坐等着分红就行了,会管这点股票下跌的事?
  容雨松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地,压着脾气道:“侄媳,这可是糊弄不过去的事。”
  苏暖芊淡淡道:“二伯你想多了,我怎么会糊弄你呢?毕竟你也没什么值得我好糊弄的。”
  说完,她转身扬长而去。
  容雨松看着她那嚣张的背影,气得踹了一下沙发。
  容雨婷则轻笑了一下,见董伊看过来,当着她的面,优雅地端起了茶杯,挡住了上翘的唇角,比董伊还端庄淑雅,嘲讽力度拉满。
  董伊生气,却也无可奈何,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也会被人看笑话,而且这个人还是她看不上的容雨婷。
  苏暖芊听到厅堂里容雨松发泄的声音,伴着一阵“咚咚”的声响,可以想象到容雨松此时的表情。
  她来到后院,经过一夜的暴风雨的洗礼,后院里的枝叶越发青翠,惹眼的浓绿让这个花园生机勃勃。
  那一簇簇的月季花,打落一地的花瓣或红,或白,或粉,枝头残留的花瓣虽然艳丽,但隐隐透露出些许颓败,可叶间新冒出来的小花苞,却愈显生机。
  只有经过风雨的花朵,才会开出更加艳丽的花。
  苏暖芊看向满庭芳菲尽落,只余寥寥花朵颤巍枝头,再加上这略显凄美风景中的一抹身影,让她只觉美满。
  “老爷子有了新欢,就不要这旧爱了。”容陌扶起往下的绿枝,将其固定好,植物的生命力很顽强,用不了多少天,就又能开出满庭芳菲。
  “那老爷子可能要失望了,新欢现在还新鲜,等觉得没意思了,就开始熊了。”苏暖芊一撇嘴,小红现在是和老爷子玩得好,也爱听夸,但不管怎么说,小红毕竟是凤凰血脉,它不会沉迷俗世,等到时候,它还是会尽自己的职责。
  “那老爷子可就要伤心了。”可听他的语气,并不担心,反而透着一股莫名的跃跃欲试。
  “也不知到时······”苏暖芊本来是想说,等到离开的那一天,老爷子能不能比得上救了它的紫衫男子,但容陌并不知紫衫男子是何人。
  “怎么样?有没有为难你?”容陌并没察觉到她未说完的话中隐藏的含义。
  苏暖芊摆摆手,“就二伯那战斗力,还不够我热身的,我不让你插手,就是因为他太弱,两个人一起上,倒还显得多重视他似的。”
  容陌笑了,“你呀你。”
  两人在花园边聊天,边侍弄老爷子天价买来的兰花,老爷子现在只是被小红吸引了注意力,等到看见自己的爱花成了这副被风雨摧残的样子,还是要伤心可惜的,毕竟也是他用心照顾的。
  “三弟,三弟妹好雅兴。”
  容陌和苏暖芊回头看去,“大姐怎么出来了?”
  “三弟这话说的,我怎么就不能出来了?”
  容陌一下变得疏离客气,“大姐不怕生病就好。”说完,他转身摆弄花草去了。
  容幽,容雨松和董伊的小女儿,容琦是她亲哥,按理来说,像容幽这种天之娇女,应该像玫瑰一样热烈,但和花园里这些任凭风吹雨打的花朵不同,她不能经受一点风雨。
  她自小身体不好,见不得一点风,整日和药罐子为伍,所有人都知道容家有位大小姐,可见过她的人实在不多。
  “昨天,二楼花瓶里的玉兰花今天一早就换成了殊艳的海棠,我只是想来看看,经过一夜风雨,昨日玉兰淡雅芳菲,是怎样的繁华尽落,凋零满地,辗地尘泥。”
  “花开花落,花残花败,不过是人间常情。”苏暖芊淡淡说,容幽的这番话,分明就是借花喻人。
  “我倒觉得风雨不测,世事无常,就好比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不管何种花,也是如此。”容幽的目光落在她的脸色,她的脸色还带着如花一般的颜色,仿佛昨夜的风雨无情,今日的残败同她没有半点关系。
  她何其艳羡,她也想拥有健康的身体,赏尽春日花,听遍夏日雨,尝尽秋日果,看遍冬日雪。
  这才是她应有的人生。
  可如今呢?
  就算她是容家的大小姐,有容老爷子这样位高权重的爷爷,有容雨松这样掌管着整个容家产业的父亲,有董伊这样优秀的母亲,可这些又能怎么样?
  她不还是个见不得人的药罐子。
  这样的身体,这样郁郁不得志,和平凡家庭出生的苏暖芊相比,被衬到了尘埃里。
  苏暖芊脸上的表情淡了下来,“我倒是赞同你的话,不过,有些事不能过分计较得失,祸福相依,你看,繁花凋零败落,但是片叶生发,青翠欲滴,岂不美哉!”
  容幽一时无话,清澈的目光看向苏暖芊,想要看透她隐藏在淡雅秀致的容颜下的焦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