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我意见相反。”覃醒说,“我也调查了美利坚人观影习惯,八成的人在看动作片时只是期待有个完整的故事,更看重大场面和打斗戏。”
  也有道理,一开始拍摄基础款,要是伊始就大投资,很难回本。
  “《疾速追杀》没什么大场景,投资两三千万美刀左右吧。”黄白游拍摄了这么多电影也有点经验。
  “加上宣发两千五百万。”覃醒回应。
  两千五百万美刀,兑换成人民币有1.8亿,不过电影在好莱坞拍摄不能这样算。
  “这个投资在好莱坞只是中小型。”覃醒说。
  “怎么样?要不要试试水,抽出半年时间来。”覃醒也吃饱了,放下筷子,盯着黄白游。
  “个人很心动,但我要回去和工作室的大管家商量才能回答。”黄白游回应。
  覃醒收回目光,说了一声好,补充,“最好可以在后天我回瑞典前,能有答复。”
  “没问题,我抓紧商量。”
  两人正事聊完,覃醒就没话说了,变成了黄问覃答。
  那场景和回家过年面对亲戚差不多,“最近工作怎么样了?”、“长期生活在国外习惯吗?”、“老大不小了,有喜欢的人吗?”、“诶甭管男人女人……实在不行物品也成。”
  本来覃醒一张生人勿近的脸,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可随着问题的深入,脸色有点绷不住。
  “吃完了就走。”覃醒开口,“我下午还要回总公司。”
  “好的好的,这个剧本能给我吗?”黄白游问。
  关于这点肯定没问题,覃醒点头。
  时隔一年多的会面就这样结束。
  黄白游目送着覃醒离开,拿上剧本回到车里,他也买了辆代步的车。
  日常也不能总叫网约车,当前他名气很大了,再这样也有些安全隐患。
  用订书机,咔嚓咔嚓两声把剧本整理好,顿时脑海里的戏道酬勤有动静了。
  要说戏道酬勤智能吧,也有点智能,至少有改进,不再是统一的五万人气值。
  但也非常古板,明明拿着剧本却因为没有装订就触发不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黄白游养成随身携带订书机的习惯。
  [是否使用8.5万人气值,开启《疾速追杀》约翰李的角色任务。]
  “八万五的人气值,不低啊。”黄白游思索,根据人气值可以得到很多信息。
  《隐形守护者》和《逆水寒》是八万人气值,前者给他带来巨量的观众缘,以及两个视帝。
  后者黄白游没出演,但演绎逆水寒的两位主演,成为影视圈最火的三个cp之一,拥有全网大量的二创。
  当然电影和影视剧的衡量标准肯定是不同的,用电影来比较的话,《神探》八万,《无双》也是八万人气值。
  “神探的票房只有无双的一半,但两个人气值相同,应该就是神探在金马奖和香江金像奖会有突破。”
  “而疾速追杀我看了剧本,也是商业片,和无双一样在票房上有不错的表现吗?”黄白游分析一通。
  这样看来,覃醒又赢了。
  黄白游看到剧本认为故事剧情太套路,而覃醒要的就是这套路。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白夜追凶的一枝花侯霖,此刻很苦恼,因为拍摄始终找不到状态,唉声叹气中。
  好脾气的周晓春也急躁了,“侯霖读懂剧本了没有,你读懂了没有?!”
  NG了十三次。
  “虽然侯姐演的是有点问题,但这场戏挺难的,不好演。”柳白鑫说。
  她这话就很有意思,表面上是在替侯霖开脱,但也真的只是表面上。
  “这段戏不难。”王旦笠说,“就只在警局偷看文件的戏,NG了十三次是侯姐状态有问题,从一开始好像就非常急躁。”
  柳白鑫瞥了王旦笠一眼没再说什么。
  诶?王旦笠有点不懂,他接话难道接错了?
  根子上来说,王旦笠接话没问题,说话的内容也没问题,唯一的问题是王旦笠没名气。
  都说了不好演,你再来反驳,岂不是显得我很没用,柳白鑫的心思大致如此。
  “嗯。”周晓春用鼻音出声,示意现场导演过去看看。
  如果是小配角和龙套有问题,就该选角导演过去看,但主演出问题,是现场执行导演的活儿。
  白夜剧组的现场导演是老亮,白日梦工作室培养的导演苗子之一。
  “怎么了monkey?”老亮的交际能力很强,两个月下来和演员们混得挺熟悉。
  因此有话老亮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前几天的热搜好像河乔又出事了,monkey你这两天状态都不对劲,难道也是河乔粉丝?”
  monkey是侯霖的外号,她在圈内有一句迅速拉近关系的自我介绍方法,“我叫侯霖,朋友们给我取的外号叫猴子,我很讨厌这外号,好歹我也是个小美女,所以给我留点面子,叫monkey吧。”
  这话一出,不少人都会感觉挺有意思的一人。
  “河乔,什么河乔?”侯霖目光茫然,“我怎么可能是河乔的粉丝,他长得是还可以,但太油腻了。”
  哦,不是自己人,老亮内心说。
  总监楚苑和他说过,如果在剧组遇到说自己是河乔粉丝的人,能照顾就照顾一下。
  “那是怎么回事?”老亮看着侯霖。
  也不知道怎么说,侯霖瞧着老亮那敦厚的脸庞,还是开口,“找不出具体原因,我也不是骗人,就……”
  “昨天口红断了,出门充电宝也坏了,今早起来坐电梯时,有个男的一直猥琐的朝我身上瞄。”侯霖说了很多,“都只是一些小事,没什么大事情,但组合起来就感觉很烦躁,特别烦。”
  “亮哥你能懂吗?”侯霖脸颊的焦虑比白衣服上的油渍还显眼,她担心对方get不到。
  “我懂。”老亮肯定是点头。
  “懂?”
  对方果断的点头,反而让侯霖有点不相信了,因为她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忽然就进入因为小事烦躁的状态。
  “这两天,不光是monkey,剧组里好多人都一样。”老亮说,“道具组的小哀,还有摄影组的老王,我知道的人就有四五个。”
  “就好像出门穿了自己最不喜欢的衣服,也不是不能穿,但心里就是不舒服。”老亮说道,“你也是这样吧。”
  “形容词有点偏门,但大概差不多。”侯霖若有所思的点头,并问,“这是发生什么情况了?”
  “黄白游依赖症。”老亮也没卖关子,直接说明,“因为黄老师从剧组走了,所以大家心里都没底。”
  “和周晓春导演的实力没关系,周导拍摄悬疑题材是国内顶尖的,而是大家都觉得有黄老师在,心里面就有个保底。”老亮解释。
  好像是啊,经老亮一说,侯霖感觉很正确,有黄老师在,再差都能拯救回来。
  “演员有这种反应很正常,但没想到摄影组和道具组也会有黄白游依赖症吗?”侯霖问。
  “有一个稳定,且可以帮助拍摄的演员,谁不依赖啊,说句实在话,黄老师走了,我心里都没底。”老亮把话倒回来,“好好调整下心态,要说表演上实在有什么问题,可以给黄老师打视频电话。”
  “不用不用,别打扰黄老师了。”侯霖说,最重要的是烦躁的原因找到了,心里会轻松很多。
  闻言,老亮也松了一口气,又勉励了侯霖两句,回到导演棚和周春晓说明情况。
  “黄老师就像一个球队的守门员,太重要了。”周晓春说。
  十几分钟的调整,剧组继续开始拍摄。
  剧组失去黄白游,就如同英国失去印度,周晓春感觉剧组的进度至少慢了百分之十。
  电影是合作的艺术,但黄白游身为演员,在剧组可以和导演同等重要,周晓春心里是这么看的。
  又一日的拍摄结束后,周晓春做了几个放松运动,久站或者久坐,都挺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