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铁与血的第五交响乐第一乐章 显现（7）
从AF作战开始，指挥官便跟以瑞鹤为首的重樱反战派有了联系，在正面战场保持攻势的同时，他也需要这些反战派尽可能多地替自己争取可以争取的盟友，并且将她们收编。鉴于他的这些行动并不适合被曝光于阳光之下，所以他需要一些非常值得信任的人来帮助自己完成联络、接收等工作。于是，由指挥官牵头，海伦娜亲自挑选考察，一支秘密小组被组建起来了。成员各个都是情报、密码、逻辑学等方面的专家。这支小队的任务非常简单，即：与反抗派进行联络，接收任何来自敌人内部的信息情报。
这支代号为“魔术”的小队对重樱回归碧蓝航线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找到三笠的隐居地点就是她们的杰作之一。而之后与瑞鹤和三笠的不断联络与协调，以及接收重樱的反战人员更是她们的日常工作。
在对抗赤色中轴与塞壬的战争中，这些情报人员虽然不如前线作战人员那样浴血奋战，却也同样在属于他们的战场上与敌人战斗着。而这特殊的工作性质也注定了他们无法像前线人员一样沐浴在鲜花与掌声之下，这些隐蔽战线上的英雄，舍弃了光鲜亮丽，与黑暗为伍。Z港舰队的每一次胜利，都离不开他们一次次递送上的正确情报。指挥官也不止一次地提到：“他们是一群了不起的人。”
而随着重樱回归碧蓝航线、南大洋战区暂时重新归于平静后，指挥官便把目光放在了依旧是一片混乱的欧罗巴大陆，放在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国度上。由于欧罗巴战区并不是指挥官的管辖范围，所以他暂时无法直接进入其内部进行调查。这个时候，当初组建的魔术小组便再次站了出来，她们的任务已经从当初的联络协调变成了现在的整合过去所有与铁血有关的信息，进行归纳总结，并且从中进行推理分析，以此来判断铁血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项非常艰难的任务。由于魔术小组是秘密组建的，只对指挥官一个人负责，他们的行动完全没有得到碧蓝航线最高指挥部的授权。所以，很多档案资料她们是无法查阅翻看的。而且在调查的过程中，海伦娜发现，之前似乎有人在刻意地隐瞒铁血的情况，为可能进行的调查设置阻碍。更糟糕的是，有关铁血的信息非常散碎，就算是指挥官通过各种斡旋、交易，取来了大量曾经被封存的档案，但要是想从这浩如烟海的档案堆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那也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程。
基于种种原因，调查一直进行地十分缓慢。但是即使这样，指挥官已经十分庆幸，至少，自己终于有机会触摸到事情的真相了；至少，距离诗考蒂，这个让他一直深深思念着的姑娘更近了一步。
从那一天开始，魔术小组的男人和女人们便把自己埋进了纸张堆里。墙上到处都贴满了记述了关键信息的小块纸张；黑板上也写满了推导的过程和结论；地上早已经堆满了从档案室搬来的档案盒；就连海伦娜向前来听取结果的指挥官进行汇报都只能勉强在门口挤出一处空地……
可就算是面对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困难，小组成员们却一刻都没有放弃过。他们每个人都感于指挥官的知遇之恩，一直都想好好地回报他。就算是指挥官因故从Z港离职的那半年里，调查也从未停止过。沈从云、天城夫妇作为接替李安澜的人员，也主动承担起了连接李安澜与魔术小组之间的纽带作用。魔术小组的每一个成果，他们都会第一时间传递给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伦敦，瑞鹤交给李安澜的那份材料便是魔术小组的成果之一。当看到这份材料时，男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这份材料不仅仅是一份情报，它更是一件已了的心事。它同那枚勋章一样，是连接着他与那个深深思念的人之间唯一的纽带。而后来他下定决心重回碧蓝航线、担任Z港指挥官，除了完成自己未竟的梦想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彻底查明铁血的事情。他有一种预感，她的真相，铁血的真相，很快就要揭开了。
天城注意到，海伦娜的表情有些匆忙，手中握着的文件夹中的材料由于没有夹紧险些掉了出来，呼吸也略有急促。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尽力地快点来到这里了。不过很显然，李安澜对于她的速度还是不够满意。只见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皱眉道：“海伦娜少校，你迟到了两分钟。我记得以你的办公室到这里的距离，不需要走这么久。”
“抱歉，指挥官。”海伦娜当然清楚，自己的指挥官是个非常在意时间的人。她带着歉意道：“整理材料多花了一些时间。”
“那最好你整理的这些材料能够解决一些问题。”指挥官的话里带着一些刺。
站在一旁的天城闻言，不禁看了一眼自己左前方的男人。一向敏锐的她忽然觉得，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劲。但现在还不是自己多嘴的时候，女子索性没有出声，继续默默地站在一旁。
看样子指挥官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更多纠缠。他摆了摆手道：“算了，正事要紧。”男人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那份材料，扬了扬道：“说说这个吧。”
海伦娜当然知道指挥官手里的是什么东西，那是她以及手下团队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辛勤付出所得到的成果。她点点头道：“是。不过在开始解释之前，属下要先说明一下，现在的铁血，可能已经不是您所认识的铁血了。”
这句话听得天城是脸色微微一变。而男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的食指正不断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玻璃，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蓝发女孩，目光中所透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接着说。
“是。”海伦娜领会了指挥官的意思。她将手中的文件夹打开，一边拿出几份材料，一边讲述道：“自从铁血海军退出碧蓝航线、组建赤色中轴后，她们便开始了对皇家、鸢尾等原盟国的攻击。而原本与各国科技水平相对持平的铁血竟奇迹般地在一夜之间获得了远远强于各国的科技，胡德上将便是……”不过海伦娜的话还没说完，李安澜就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这些东西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
眼看着男人的不友善已经浮于表面。可是，这并没有吓住海伦娜，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看别人脸色、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了。她没有在意李安澜的态度，而是不动声色地一边将那些材料收好，一边道：“那么，我就跳过前情回顾，直奔主题了。自从接到您的命令之后，我便开始了对铁血海军的调查。不过关于铁血的信息太过散碎，不理顺清楚只会成为无头苍蝇。所以我选择了从铁血海军活动的时间线着手调查。”她说着，在文件夹里翻找了一番，之后拿出了一本装订好的小册子，递到了指挥官的面前。
男人翻看了一番。看得出来，这是由海伦娜亲手绘制的。第一页非常清晰地画出了从第二次大战开始以来的铁血海军活动时间线，并且附录有情况简述。而后面的每一页都详细地描述了每个时间段里的情况详情。这总算是引起了李安澜的兴趣。他点点头道：“怎么说？”
“这里我要先说明一下。因为皇家、鸢尾教廷等国的奋战，目前欧洲战局已经稳定下来，并且逐步进入反攻阶段，而铁血海军最近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所以，这条时间线只截止到重樱回归碧蓝航线。”海伦娜解释道。“通过这条时间线，我们可以看到，最开始的铁血，依旧是那个人们心中坚决抗击塞壬的英雄国度，她们一直保持着与碧蓝航线的联络，甚至一度与皇家、鸢尾商议作战计划，准备一举歼灭整个北海战区的塞壬。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但是，”只听海伦娜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也恰恰是从这里开始，一切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铁血、重樱的背叛、赤色中轴的建立、莫名其妙的科技级别极度攀升……整个事情看上去非常混乱、复杂。但是归根结底，这些事都有一个源头。而导致这些事情发生的转折点，便是，”女孩将手中的笔，直直地抵在了小册子上的一处。“这里。”
“‘铁血北海各港湾皆联系中断，随后发生激烈爆炸。’”男人读出了海伦娜指出的那一条。“果然是这里吗……”
蓝发女孩点了点头：“是的。”
“关于这一点，我记得当时总部派遣了数支小队进行调查，可是都没有回音，甚至连调查小队本身都失去了踪迹。而三个月后，铁血便调转枪头，开始了针对碧蓝航线的作战……从这点上来说，你的推论倒也没错。”指挥官略微回忆了一下，沉吟道。忽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刚刚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指的就是这个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也不仅仅指这个，还有其他的因素。不过关于这一点，我相信，天城长官更有资格发言。”海伦娜说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天城。
天城当然知道海伦娜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上前一步，微微颔首道：“是这样的，主上，之前我受海伦娜小姐所托，向赤城询问了关于铁血的事情。她所说的情况基本上与我们所了解的一致，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值得我们注意。您应该清楚，作为同在碧蓝航线的盟友，一直以来，重樱都会定期与西方各国进行相关的学术交流。这其中尤以与铁血的接触最为密切。在那个‘沉默的三个月’之后，赤城重新接待了前来交流的铁血代表团。带队的正是现任铁血旗舰欧根亲王的姐姐希佩尔，之前赤城跟她打过很多次交道，对她的为人特点还是很了解的。这希佩尔虽然性格别扭，有些目中无人，不过处理事关国体的事情还是蛮靠谱的。可是这一次，虽然她看上去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赤城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说到这里，天城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随后又道：“用她的话来说，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男人追问道。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人披了一张名为‘希佩尔’的皮，但是内在物却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更换了一般。”
这是一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形容，就连早已经知晓此事的海伦娜也不禁脸色一变。而尽管男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忧虑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天城没有卖弄关子，继续说了下去：“就赤城的个人感觉而言，那次会面是非常压抑的。虽然那个希佩尔带来了铁血答应交给重樱的技术。但是整个会面期间，希佩尔无论是洽谈双方接下来的学术合作、还是斡旋谈判两国之后的盟约，都显得干巴巴的。说话的语调毫无感情色彩，冰冷僵硬，就好像是一部机械一样，而不再是以前那个直来直去的希佩尔。出于试探的目的，外加缓和当时紧张的谈判气氛，赤城故意开了一个以前经常开的小玩笑，但结果…用她的话说，‘这个万试万灵的玩笑在那一刻变成了废纸’。不过当时赤城的心思全都扑在了备战上，所以这样的状况虽然反常，但并不能足够吸引她的注意力，或许是她的错觉呢。但是现在，如果把这件事跟我们所谈的事情结合到一起，我觉得，这并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正已经发生的事实！”
这支代号为“魔术”的小队对重樱回归碧蓝航线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找到三笠的隐居地点就是她们的杰作之一。而之后与瑞鹤和三笠的不断联络与协调，以及接收重樱的反战人员更是她们的日常工作。
在对抗赤色中轴与塞壬的战争中，这些情报人员虽然不如前线作战人员那样浴血奋战，却也同样在属于他们的战场上与敌人战斗着。而这特殊的工作性质也注定了他们无法像前线人员一样沐浴在鲜花与掌声之下，这些隐蔽战线上的英雄，舍弃了光鲜亮丽，与黑暗为伍。Z港舰队的每一次胜利，都离不开他们一次次递送上的正确情报。指挥官也不止一次地提到：“他们是一群了不起的人。”
而随着重樱回归碧蓝航线、南大洋战区暂时重新归于平静后，指挥官便把目光放在了依旧是一片混乱的欧罗巴大陆，放在了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国度上。由于欧罗巴战区并不是指挥官的管辖范围，所以他暂时无法直接进入其内部进行调查。这个时候，当初组建的魔术小组便再次站了出来，她们的任务已经从当初的联络协调变成了现在的整合过去所有与铁血有关的信息，进行归纳总结，并且从中进行推理分析，以此来判断铁血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一项非常艰难的任务。由于魔术小组是秘密组建的，只对指挥官一个人负责，他们的行动完全没有得到碧蓝航线最高指挥部的授权。所以，很多档案资料她们是无法查阅翻看的。而且在调查的过程中，海伦娜发现，之前似乎有人在刻意地隐瞒铁血的情况，为可能进行的调查设置阻碍。更糟糕的是，有关铁血的信息非常散碎，就算是指挥官通过各种斡旋、交易，取来了大量曾经被封存的档案，但要是想从这浩如烟海的档案堆中整理出有用的信息，那也是一项非常复杂的工程。
基于种种原因，调查一直进行地十分缓慢。但是即使这样，指挥官已经十分庆幸，至少，自己终于有机会触摸到事情的真相了；至少，距离诗考蒂，这个让他一直深深思念着的姑娘更近了一步。
从那一天开始，魔术小组的男人和女人们便把自己埋进了纸张堆里。墙上到处都贴满了记述了关键信息的小块纸张；黑板上也写满了推导的过程和结论；地上早已经堆满了从档案室搬来的档案盒；就连海伦娜向前来听取结果的指挥官进行汇报都只能勉强在门口挤出一处空地……
可就算是面对着这样或者那样的困难，小组成员们却一刻都没有放弃过。他们每个人都感于指挥官的知遇之恩，一直都想好好地回报他。就算是指挥官因故从Z港离职的那半年里，调查也从未停止过。沈从云、天城夫妇作为接替李安澜的人员，也主动承担起了连接李安澜与魔术小组之间的纽带作用。魔术小组的每一个成果，他们都会第一时间传递给他。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伦敦，瑞鹤交给李安澜的那份材料便是魔术小组的成果之一。当看到这份材料时，男人不禁松了一口气。对于他来说，这份材料不仅仅是一份情报，它更是一件已了的心事。它同那枚勋章一样，是连接着他与那个深深思念的人之间唯一的纽带。而后来他下定决心重回碧蓝航线、担任Z港指挥官，除了完成自己未竟的梦想外，另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要彻底查明铁血的事情。他有一种预感，她的真相，铁血的真相，很快就要揭开了。
天城注意到，海伦娜的表情有些匆忙，手中握着的文件夹中的材料由于没有夹紧险些掉了出来，呼吸也略有急促。看得出来，她已经很尽力地快点来到这里了。不过很显然，李安澜对于她的速度还是不够满意。只见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皱眉道：“海伦娜少校，你迟到了两分钟。我记得以你的办公室到这里的距离，不需要走这么久。”
“抱歉，指挥官。”海伦娜当然清楚，自己的指挥官是个非常在意时间的人。她带着歉意道：“整理材料多花了一些时间。”
“那最好你整理的这些材料能够解决一些问题。”指挥官的话里带着一些刺。
站在一旁的天城闻言，不禁看了一眼自己左前方的男人。一向敏锐的她忽然觉得，今天的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不过她也说不好哪里不对劲。但现在还不是自己多嘴的时候，女子索性没有出声，继续默默地站在一旁。
看样子指挥官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做更多纠缠。他摆了摆手道：“算了，正事要紧。”男人说着，拿起桌子上的那份材料，扬了扬道：“说说这个吧。”
海伦娜当然知道指挥官手里的是什么东西，那是她以及手下团队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辛勤付出所得到的成果。她点点头道：“是。不过在开始解释之前，属下要先说明一下，现在的铁血，可能已经不是您所认识的铁血了。”
这句话听得天城是脸色微微一变。而男人一只手撑着自己的脑袋，另一只手的食指正不断地轻轻敲击着桌面上的玻璃，发出“哒哒哒”的声音。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蓝发女孩，目光中所透露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接着说。
“是。”海伦娜领会了指挥官的意思。她将手中的文件夹打开，一边拿出几份材料，一边讲述道：“自从铁血海军退出碧蓝航线、组建赤色中轴后，她们便开始了对皇家、鸢尾等原盟国的攻击。而原本与各国科技水平相对持平的铁血竟奇迹般地在一夜之间获得了远远强于各国的科技，胡德上将便是……”不过海伦娜的话还没说完，李安澜就有些不耐烦地摆了摆手道：“这些东西我早就已经知道了。说点我不知道的事情。”
眼看着男人的不友善已经浮于表面。可是，这并没有吓住海伦娜，如今的她，再也不是那个只会看别人脸色、唯唯诺诺的小女孩了。她没有在意李安澜的态度，而是不动声色地一边将那些材料收好，一边道：“那么，我就跳过前情回顾，直奔主题了。自从接到您的命令之后，我便开始了对铁血海军的调查。不过关于铁血的信息太过散碎，不理顺清楚只会成为无头苍蝇。所以我选择了从铁血海军活动的时间线着手调查。”她说着，在文件夹里翻找了一番，之后拿出了一本装订好的小册子，递到了指挥官的面前。
男人翻看了一番。看得出来，这是由海伦娜亲手绘制的。第一页非常清晰地画出了从第二次大战开始以来的铁血海军活动时间线，并且附录有情况简述。而后面的每一页都详细地描述了每个时间段里的情况详情。这总算是引起了李安澜的兴趣。他点点头道：“怎么说？”
“这里我要先说明一下。因为皇家、鸢尾教廷等国的奋战，目前欧洲战局已经稳定下来，并且逐步进入反攻阶段，而铁血海军最近并没有什么大动作，所以，这条时间线只截止到重樱回归碧蓝航线。”海伦娜解释道。“通过这条时间线，我们可以看到，最开始的铁血，依旧是那个人们心中坚决抗击塞壬的英雄国度，她们一直保持着与碧蓝航线的联络，甚至一度与皇家、鸢尾商议作战计划，准备一举歼灭整个北海战区的塞壬。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地顺理成章。”
“但是，”只听海伦娜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严肃了起来。“也恰恰是从这里开始，一切都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铁血、重樱的背叛、赤色中轴的建立、莫名其妙的科技级别极度攀升……整个事情看上去非常混乱、复杂。但是归根结底，这些事都有一个源头。而导致这些事情发生的转折点，便是，”女孩将手中的笔，直直地抵在了小册子上的一处。“这里。”
“‘铁血北海各港湾皆联系中断，随后发生激烈爆炸。’”男人读出了海伦娜指出的那一条。“果然是这里吗……”
蓝发女孩点了点头：“是的。”
“关于这一点，我记得当时总部派遣了数支小队进行调查，可是都没有回音，甚至连调查小队本身都失去了踪迹。而三个月后，铁血便调转枪头，开始了针对碧蓝航线的作战……从这点上来说，你的推论倒也没错。”指挥官略微回忆了一下，沉吟道。忽然，他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似的，问道：“你刚刚说，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指的就是这个吗？”
“是这样没错，但是也不仅仅指这个，还有其他的因素。不过关于这一点，我相信，天城长官更有资格发言。”海伦娜说着，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天城。
天城当然知道海伦娜说的是什么意思，她上前一步，微微颔首道：“是这样的，主上，之前我受海伦娜小姐所托，向赤城询问了关于铁血的事情。她所说的情况基本上与我们所了解的一致，但是有一点我觉得值得我们注意。您应该清楚，作为同在碧蓝航线的盟友，一直以来，重樱都会定期与西方各国进行相关的学术交流。这其中尤以与铁血的接触最为密切。在那个‘沉默的三个月’之后，赤城重新接待了前来交流的铁血代表团。带队的正是现任铁血旗舰欧根亲王的姐姐希佩尔，之前赤城跟她打过很多次交道，对她的为人特点还是很了解的。这希佩尔虽然性格别扭，有些目中无人，不过处理事关国体的事情还是蛮靠谱的。可是这一次，虽然她看上去与之前并没有什么区别，但是赤城还是觉得不太对劲。”说到这里，天城顿了一下，似乎在组织自己的语言，随后又道：“用她的话来说，就像是…就像是……”
“就像是什么？”男人追问道。
“就像是眼前的这个人披了一张名为‘希佩尔’的皮，但是内在物却已经被彻彻底底地更换了一般。”
这是一个令人感到毛骨悚然的形容，就连早已经知晓此事的海伦娜也不禁脸色一变。而尽管男人的神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可是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忧虑还是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情绪。
天城没有卖弄关子，继续说了下去：“就赤城的个人感觉而言，那次会面是非常压抑的。虽然那个希佩尔带来了铁血答应交给重樱的技术。但是整个会面期间，希佩尔无论是洽谈双方接下来的学术合作、还是斡旋谈判两国之后的盟约，都显得干巴巴的。说话的语调毫无感情色彩，冰冷僵硬，就好像是一部机械一样，而不再是以前那个直来直去的希佩尔。出于试探的目的，外加缓和当时紧张的谈判气氛，赤城故意开了一个以前经常开的小玩笑，但结果…用她的话说，‘这个万试万灵的玩笑在那一刻变成了废纸’。不过当时赤城的心思全都扑在了备战上，所以这样的状况虽然反常，但并不能足够吸引她的注意力，或许是她的错觉呢。但是现在，如果把这件事跟我们所谈的事情结合到一起，我觉得，这并不是她的错觉，而是真正已经发生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