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无事,企业便决定先去找男友,陪他去办理入职手续。可她刚走出宿舍楼,便看到几个重樱的驱逐舰哭哭啼啼地跑了过来。企业见状,便拦下了这几个小孩子,问道:“你们怎么啦。”
  “企业姐,港口、港口那边,好吓人……”睦月抽泣着对企业结结巴巴地说了几个字,之后就可怜巴巴地抹起眼泪来。
  企业心说不对,这几个小家伙平日里无忧无虑的,大家对她们也都很温柔,是什么事能让她们哭成这样?而且她还看到,港口那边似乎围了很多人。于是她马上对着睦月她们道:“我马上过去,你们快去找指挥官!”说着,她快步赶向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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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拉菲对自己被分配负责巡视指挥部周边区域这一工作感到很开心。在她的心里,指挥官是她最重要的人之一,是指挥官指出并且打开了自己的心结,使得自己重新找回了方向,并且遇到了瑞鹤姐姐。虽然指挥官的离职让拉菲黯然神伤了好一阵子,但是瑞鹤一直在安慰她,告诉她指挥官一定会回来的,也使得拉菲逐渐走出了伤心的阴影。她经常主动申请负责指挥部周边区域的巡视工作,目的就是要亲眼看到指挥官重新回到眼前的指挥部。这不,刚才她亲眼看到,指挥官和企业姐姐从飞机下来后,在赤城姐的引领下,走进了指挥室。在那一刻,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是随即,她便接受了这一事实,一定是自己每天的真诚祈祷被老天听到了,嗯,一定是。
  她高兴地哼着曲子,巡逻的步子也迈得欢快了起来。
  忽然,她看到另一架飞机降落后,一个身着红色军礼服的金发女子神色冷漠地走了下来,后面还跟着一众随从。那女子虽然面容精致,脸上却很不和谐地写满了对周边一切的不屑一顾,拉菲在远处都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浑身散发着的傲气。
  那女子下了飞机后,径直向指挥室走了过来。眼看着她们越来越近,拉菲来不及多想,一把拦在了她们的面前,大声道:“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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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首的金发女子似乎没想到拉菲这个小不点会阻拦自己,她有些厌恶地看了看拉菲,对着部下挥了挥手道:“哪来的小野种,干掉她。”
  一众随从得令,上前准备拿下拉菲这个她们眼中的小不点。但是她们失算了。拉菲虽不起眼,却深得指挥官真传,单论徒手格斗,在驱逐舰中属实是顶格级别,就连高雄、爱宕等重巡级舰姬也要小心几分,再加上这些人轻敌,很快,她们就得到了教训。
  拉菲虽然击退了这些人,却依然非常警戒,她看得出来,这些人来者不善,尤其是为首的这个金发女子,一脸的凶相,她们一定是来找指挥官麻烦的!一念及此,她便大声道:“绝不允许你们,伤害指挥官!”
  “小杂种,是你自己找死!”那金发女子见拉菲居然胆敢反抗,心头一怒。她喝了一声,突然一把抓起拉菲,把她提到空中,死死地掐住了她的脖子。
  拉菲抓着女人的手臂拼命地挣扎着,但无奈,她怎么也敌不过这女子的力道。很快,拉菲的脸因为血流不畅而逐渐发紫,手也慢慢地垂了下来。在一旁玩耍的睦月等人哪里见过这样的情况,不禁害怕地逃跑了。
  眼看着拉菲就要被掐得失去意识,女人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金属的碰撞声,紧接着脖子处感到一阵寒气,伴随而来的是一声怒喝:“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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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用余光看到了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长剑,冷声道:“我要是不呢。”
  “那我会先把你的两条胳膊砍下来,再砍你的两条腿!之后你一定会求我杀了你。”瑞鹤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长剑,她看着拉菲的样子,心中的怒意更盛。刚才她路过于此,却眼见拉菲遭此难,心头一怒便赶了过来。而她的“出言不逊”显然是激怒了女子的一众手下,但她们刚上前一步,瑞鹤忽然喝了一声:“我看谁敢上前?!”
  这一声确实镇住了这一众人。而女子冷哼了一声,之后突然将拉菲甩向瑞鹤。瑞鹤猝不及防,勉强接住了拉菲。获得解脱的拉菲大声地咳嗽,拼命地呼吸着,试图多吸入一些空气,待她稍微恢复后,又想冲上去。瑞鹤见状,马上搂住拉菲,安慰她道:“嘿,拉菲,你别冲动,先看看怎么回事再说。”
  拉菲恨恨地盯着眼前的女人,可是她不会无视瑞鹤姐姐的话,便安静了下来,但眼睛却不肯错开一丝一毫。“瑞鹤姐姐,她……”
  “我明白,我明白。你放心,我不会让指挥官受到伤害的。”瑞鹤摸了摸拉菲的头,一边说着,一边隐隐地挡在了通往指挥部的道路上。
  女子冷漠地看着她们,说道:“不过是几只吃了败仗、无家可归的野犬,得别人收留就在这里吠叫。少在我面前玩过家家游戏,恶心死了。我不跟你们话,去把你们的主人给我叫来。”
  刚才的骚动已经吸引了港区内很多人前来围观。而港区内近一半的舰姬来自重樱,女子的这一番话显然是激怒了她们。一向视荣耀为一切的高雄哪里忍得了这样的侮辱,马上拔剑道:“你说什么?!”
  女子瞄了她一眼,不屑道:“你们的指挥官就是这样教训手下的?什么时候轮到猎犬出来说话了?”
  对于高雄来说,女子的话已经不是出言不逊了,这简直就是羞辱。她无法容忍女人一再地挑衅,以剑指着她道:“汝为恶,吾必斩之!”同时,她提剑就欲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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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着流血事件就要发生,一道身影突然拦在高雄与女子之间,这人以长弓招架住了高雄砍来的剑,同时喝道:“给我住手!”众人这才看清,阻挡住二人的居然是久未露面的企业。她看了看高雄,又看了看那女子,皱眉道:“这是在干什么。”
  在港区,企业的威望仅次于指挥官,没有人会无视她的话。高雄见企业出现,不再造次,手却仍旧紧紧地握着长剑。女人打量了一下企业,冷笑道:“哼,总算是来了个像人的。不过很遗憾,我要找你的不是你。你们的指挥官呢,哪去了,不会是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吧。”
  饶是企业,听着这女人如此出言不逊,心中也不免一怒,但她终究是识大体之人,便强压下自己的怒气,说道:“指挥官正在忙于其他事务,且我港并未接到任何到访通知。不知客人前来,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远迎什么的就免了吧。这破地方,我不指望你们有什么礼数。”女子不屑地说着。“把你们的指挥官叫出来,我的时间很宝贵,不想浪费到你们身上。”
  女子的话再次引起了围观众人的强烈不满,眼看着情况随时可能失控,企业刚要再说什么,就听到身后传来一个让她心安的声音:“你要找我是吧,我就在这里。”
  众人闻言,纷纷让开了一条路。企业看到,那个她无比熟悉的、身着白色军服的男人,一步步地走了过来。
  这场难得一见的决斗吸引了港区几乎全部的舰姬前来围观,一时间,演习场被围得水泄不通。
  天城见企业担心的样子,不禁出言安慰她道:“别担心啦,主上一定会取得胜利的。”
  “不不不,天城,我担心的不是他会输。我相信安澜的实力,但实际上,我担心的反而是这一点,他强得有点过头了。”
  “怎么说?”
  “你,见过安澜他参与过我们之间的徒手格斗比试吗?”
  “这……”天城仔细回忆了一下,不禁拍手道:“对哦,我从来没有见过主上参加过。但是他说过,这是我们之间的比试,他不方便参与吧。”
  “天城,你真的相信是这么回事吗?这借口也太蹩脚了。”企业摇摇头道。“我实话告诉你吧,自打我认识安澜以来,他从未参加过任何一场徒手格斗比试。”
  “一次都没有?”
  “没错,一次都没有。”
  “为什么?”
  “……他怕会出事。”
  “出事?什么意思?这有什么好出事的?”天城不明所以。
  企业长长地呼了口气,她又回忆起了那段往事。之前那段恐怖的记忆至今仍然萦绕在她的脑中,让她久久难忘。随后,她神色一凛道:“一旦他认真起来,他会控制不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杀、杀人?!”即使冷静如天城,也万万没想到企业会这样说。其实也难怪她会如此惊愕,那个在天城的印象中无比温文尔雅的男人,她无论如何也都难以将他与“杀人”这种血腥的字眼联系到一起。“这怎么可能呢?”
  “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那天我就在现场,我亲眼看到的!”企业皱着眉头说着。
  天城刚要继续追问下去,却忽然听到周围人群一阵喧闹声。原来,指挥官与纳尔逊的战斗已经开始了。
  已经有多久没有踏上这演武场了呢。指挥官不记得了。他每走一步,都觉得风沙在自己脚下吹过,周围人虽多,他却只觉得天地之间仅有自己一人,甚至吵吵嚷嚷的演武场也变得安静了下来。面对着眼前藐视着自己的对手,他感觉到,心中那一度被埋葬的对战斗的渴望重新被唤醒。
  依照师长教习过的礼仪,他抱拳道:“李安澜,师从李书文。谨在此应战。”而纳尔逊冷哼一声,压根不打算多跟他废话。
  指挥官没有在意她的无礼,他慢慢地抬起了双手。企业看到,男友已经摆出了那个她无比熟悉的起手式。
  纳尔逊毫不等待地冲了过去。
  从战斗开始的一瞬间,纳尔逊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尽管她本着先下手为强的原则,在男人准备好的一瞬间便抢先发动了攻击,但是他很轻易地就躲开了她击来的拳头。并且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他完全没有打算与自己对战的意思,仅仅是一再地进行躲避。
  这就给周围人造成了一个不真实的印象:场面看上去纳尔逊占尽优势,攻势非常凶狠,而指挥官只能被迫地不断进行躲避。但是企业、瑞鹤等少数几个明眼人却看得明白,纳尔逊那看似铺天盖地的进攻没有对指挥官带来一丝的伤害,完全是无效进攻。
  作为当事人之一的纳尔逊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身为皇家海军的精英之一,她虽然狂妄,却依然是皇家军中的最强之一,也非常清楚自己目前的处境。在她看来,自己就像是一只狮子,在对着一只蚊子挥舞爪子,尽管非常用力,却毫无作用。少数几下可能对他造成伤害的攻击也被他不着边际地防御了下来。
  这样的窘境让纳尔逊渐渐地有些急躁起来,她罕见地怒道:“你给我认真点!”
  “嗯?在下确实是在很努力地‘躲避’阁下的进攻啊。没有一丝懈怠哦。”李安澜非常认真地说着。
  这番话语在纳尔逊听来实属是在戏弄自己,她怒气更盛。伴随着她的不冷静,原本还算有序的攻击在悄然之间,露出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