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英雄赞歌（上）归队（2）
指挥官的眉毛不禁跳了一下。他不动声色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一般的药方而已。”
天城叹了口气，看着男人的眼睛道：“唉。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好吧，那你就听我说。咳咳…离开重樱之后，为了治病，我特意来到东煌大陆，寻遍各地名医，甚至各个偏远地区，我也都曾探访过，而得到的最好结果却是只能延缓，不能根治。咳咳…而服了你的药后，我承认，我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好转。可是要知道，有句话叫做久病成医，服药服的多了，我也能看懂配方中的药材。这些药材虽然常见，可是组合方法却是我闻所未闻。而且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没有时间去研究医学。那么就有了一个问题，作为军人的你，是如何准确地调制出这配方的呢？”她说着，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她盯着指挥官的眼睛，仿佛在逼迫他说实话。
指挥官试图抵抗这种目光，但是他还是失败了。最终，他摇摇头道：“唉，我早就该想到，你会发现这些端倪的。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天城一听，不禁心头一动，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挥官挠了挠头道：“好吧。天城，我可以告诉你真相。这件事情可能在你看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它却是不容置疑的现实。”他说着，将被子盖在天城的身上，又道：“按理来说，如果没有这副药，恐怕你在八年以前就已经离世了吧。”
天城点点头，确实如他所说，八年之前，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长期的奔波、到处寻医问药，再加上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多重的打击使得她再也无法站起来。那时候要不是指挥官悉心照料，为她配了这副药，恐怕她真的已经与世长辞了。
“你的病，在目前看来，仍然算是疑难杂症。但是在我所在的世界里，并不算是什么大病，只要加以调养，总有一天会痊愈。”正当天城还沉浸在回忆时，指挥官突然这样说道。
天城愣了愣，即使聪明如她，也要消化一下这句话。她顿了顿才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是…但也不是……”指挥官犹豫了一下，这样说道。
天城忽然伸出手，在指挥官的脸上好好地摸索了一遍才道：“可是你有鼻子又有嘴巴，跟我们长得没什么区别啊…咳咳……”
“噗哈。”指挥官被天城的话逗笑了。他道：“我确实是人类…只是…我不属于现在这个世界……”
天城好不容易才把思路捋顺，这句话本身倒是不难理解，可是其中蕴含的信息对她来说仍然有着不小的冲击。她道：“我在来自西方的故事书中看到过，有一种可以穿越时间的魔法，可以任意回到从前和去往未来。咳咳…你也属于这种情况吗？”
“呵呵。虽然并不是用魔法，但是从结果上来说，倒也是那么回事。”他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天城会不相信。但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自己的说法。
“你不用惊讶。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相信。”天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马上说道。她的样子，一如过去她看向自己时那般对自己的信任。
指挥官先是愕然，但随即淡淡一笑，尽管已经七年未见，她却依然能够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那么…咳咳……”天城微笑着道：“从别的世界来到这里的你，是要做什么？”
“我是来……”指挥官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听到门口“吱咯”一声，指挥官马上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向门口探去。
“安澜…咳咳……”天城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剧烈的咳嗽阻止了她说下去。
“你别动，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指挥官说着，从枪套中取出枪，打开了保险，小心翼翼地向外面走去。
“你等等……”天城想拦住指挥官，可是指挥官已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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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非常紧张，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屋外静悄悄的，这让天城的心里有些发毛。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喝：“你是什么人？！”
天城闻言，便心说不妙，她撑起身子，向门口赶去。
客厅之中，指挥官和另一个同样身着军服的人拔枪对峙着，二人的手都放在了扳机之上，气氛非常压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枪战。
天城走过去，把手放在了指挥官的枪上，劝阻道：“别这样，他不是坏人。”
指挥官看了一眼天城，半信半疑，缓缓地把枪放了下来，但是眼睛仍然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那人同样不客气地看着指挥官。他模样俊俏，只不过看上去较指挥官年轻一些，脸上还带着些许学生般的稚气。
天城叹了口气，扭过头继续劝道：“从云，你也别冲动，他是我的…故友。”
见天城这样说，年轻人又瞄了指挥官一眼，算是给天城面子，收起了枪。
天城有些头痛，自己怎么不记得今天还会有人来呢。她想了想，对指挥官道：“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也是我朋友，他叫沈从云，是海军学院的高材生，已经毕业了，马上也要进入碧蓝航线，以后你们也就是战友了哦”听到这，这个叫沈从云的男孩不禁挑了一下眉毛。
指挥官点点头，尽管刚才的见面有些不愉快，不过他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对于这位即将在一起共事的同胞，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共情。
“这位是李安澜，碧蓝航线Z港司令官。”天城知道，指挥官不喜欢对陌生人透露太多自己的情况，便简要地介绍了一下他。
沈从云愣了一下。他刚才进屋时就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佩的是上校衔，想必一定至少是舰队司令级别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出现在这里，再联想到里面天城的身份，他不禁心里一紧，过去曾经差点发生的那个惨剧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中，这才令他拔了枪。而天城刚才的介绍，则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您就是…李安澜将军？！mI战役和G岛战役的英雄？！我的天！学院里可到处都流传着您的神话。您在我们这些后辈眼里可是英雄一般的人物啊！”沈从云说着，两眼放光，他郑重其事地向指挥官敬了个礼。眼看着他又要鞠躬了，指挥官忙阻止他。他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在后辈中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挠了挠头，道：“呃……别这样，千万别这样。”
天城试图化解其中的尴尬，便道：“从云，你怎么来了。”
“哦对。天城小姐，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即将到前线赴任，以后便不能像这样来拜访你了。”
“什么？这…你要…咳咳…去哪里？”
“据说…是北方的A群岛。”沈从云苦笑了一下，随即又道：“如果还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在这里养好身体，不要过度劳累。”
“……”听了他的话，天城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
“没关系的。”就像是知道天城在想什么一样，沈从云笑笑道：“去哪里都一样，能为碧蓝航线效力是我的荣耀。”他说着，向指挥官敬了一个礼道：“李将军，刚才真是万分抱歉。属下冒犯了。时间紧迫，属下就不多做停留了。告退。”说完，他后退两步，转身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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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能够感觉到，在听了沈从云的话后，天城的心情有些不好。尽管很是好奇这个年轻人和天城的渊源，但是指挥官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如果天城想告诉他，自然会说。
“从云他…是我在你走之后认识的……”她果然开了口。“他对我很好，非常好。之前在东煌的时候，每隔几天他就会来我这里照顾我。咳咳…你寄给我的药也是他帮我熬的。甚至这里的房子也是他帮我置办的…他还救过我的命…安澜！”天城忽然抓着指挥官的手，低头道：“我答应你，我会辅佐你，我愿意将我的全部都献给你！帮你打败重樱，打败赤色中轴！只是…只是我求你…咳咳咳……”
指挥官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天城的话。他知道天城想求他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只是在等天城说出来。
“我求你，把他调入你的麾下吧。”天城恳求道。
指挥官面无表情看着她。这种冷漠的态度令天城很着急，她急促地说道：“你应该比我清楚，被分配到a群岛，对于一个碧蓝航线学员来说，无异于发配。他这一辈子几乎永无翻身之日了。你是碧蓝航线的英雄，想要一个人不比喝水难多少。”
“你是想让我……违反条例吗？”
“不，我只是想让你拯救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别让他把他的才华浪费在那个偏远的群岛而已。”
指挥官叹了口气，道：“要是在一年之前，这件事还好办些。可是如今情况大不相同，战争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麾下的各个部门的人员早已经配备齐全，再没有多余的位置。”
天城听着指挥官的话，很明显，他在拒绝。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突然，她跪了下来。这番举动着实让指挥官惊了一下，他扶着天城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天城没有起身，反而低下头，双手撑着地道：“安澜，我爱了你八年了。我知道，我爱你是我自作主张，我没有资格去要求你回报我什么。可是…可是…咳咳…从云他救过我的命，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如果有机会，将来不在你我之下。而且，咳咳，他一直把你当做偶像一般，他时常向我提起你，还说想要成为你那般的英雄。安澜，这八年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但是今天，拜托你，不要让平庸遮住那孩子的光芒。”
指挥官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偏过头，看着远处的大海。
天城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心中一痛，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她捂着嘴，激烈地咳嗽着，那种心痛的感觉再加上身体的不适使得她非常地痛苦，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使得天城再也承受不住了，她艰难地呼了两口气，随后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李安澜听见身前的声音，扭过头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天城后顿时慌了神，忙抱起她呼喊道：“天城！天城！”
天城半闭着眼睛，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在指挥官的耳边说道：“拜，拜托你……”说着，一颗泪珠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了地上。而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却依旧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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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之中，天城就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一艘小船上，这艘小船载着自己，在一片大海上没有目的地漂流着。大浪不时袭来，她和小船无力抵抗，只能任凭大浪推搡着，在这大海中载沉载浮。她不禁笑了，这真是自己命运的写照啊，一生浮沉，永远颠沛流离，平静的生活似乎永远都与自己无缘。老天，既然你真的如此对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必要了。天城努力地睁开眼睛，准备迎接眼前的这一波巨浪。
等她恢复意识，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在一艘船上。空气中弥漫着咸味，窗外也飞着伴飞的海鸟，不时掀起的浪花在外面拍打着船身。天城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的身上正盖着一件海军服。她看了看，那肩章让她明白，这是李安澜的衣服。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当她疑惑时，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你可算醒了。不好意思，带你走是我自作主张。时间紧急，我没有时间等你醒过来再走了。”
天城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看样子情绪不高。
男人知道她在担忧什么，长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事情…我想想办法吧。既然你都开口求我了，我也不能就那么拒绝你。”
天城闻言不禁抬起头，眼中总算是有了光彩。“谢谢你。”
“没什么…我跟你一样，不喜欢欠人情。就当我是在投桃报李，报答你当初对我倾囊相授吧。”指挥官摇摇头道。
天城努力撑起身子，拿起外套递给李安澜道：“这个，还给你。”
“你还是先盖着吧。海上风浪大，不要着凉。好不容易身体有了好转，我可不希望你这位策士再倒下了。”
“我不会的。为了对你的承诺，我也不会倒下的！”天城道。“我们现在去哪。”
“现在前线司令部恐怕已经忙成一团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赶回Z港，先把你的事情搞定，再让你熟悉一下当前的战况，之后只待命令一下，我们就前往前线司令部。天城，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艰难，拜托你了。”
天城微微一笑，努力站起身敬礼道：“天城愿为您赴汤蹈火！您剑锋所指，即是天城效命之地，主上！”
天城叹了口气，看着男人的眼睛道：“唉。你还是不肯跟我说实话吗？好吧，那你就听我说。咳咳…离开重樱之后，为了治病，我特意来到东煌大陆，寻遍各地名医，甚至各个偏远地区，我也都曾探访过，而得到的最好结果却是只能延缓，不能根治。咳咳…而服了你的药后，我承认，我的身体在一天天的好转。可是要知道，有句话叫做久病成医，服药服的多了，我也能看懂配方中的药材。这些药材虽然常见，可是组合方法却是我闻所未闻。而且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没有时间去研究医学。那么就有了一个问题，作为军人的你，是如何准确地调制出这配方的呢？”她说着，眼神忽然变得锐利了起来，她盯着指挥官的眼睛，仿佛在逼迫他说实话。
指挥官试图抵抗这种目光，但是他还是失败了。最终，他摇摇头道：“唉，我早就该想到，你会发现这些端倪的。你怎么就这么聪明呢？”
天城一听，不禁心头一动，追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指挥官挠了挠头道：“好吧。天城，我可以告诉你真相。这件事情可能在你看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它却是不容置疑的现实。”他说着，将被子盖在天城的身上，又道：“按理来说，如果没有这副药，恐怕你在八年以前就已经离世了吧。”
天城点点头，确实如他所说，八年之前，自己的身体已经濒临崩溃。长期的奔波、到处寻医问药，再加上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多重的打击使得她再也无法站起来。那时候要不是指挥官悉心照料，为她配了这副药，恐怕她真的已经与世长辞了。
“你的病，在目前看来，仍然算是疑难杂症。但是在我所在的世界里，并不算是什么大病，只要加以调养，总有一天会痊愈。”正当天城还沉浸在回忆时，指挥官突然这样说道。
天城愣了愣，即使聪明如她，也要消化一下这句话。她顿了顿才道：“你的意思是…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我是…但也不是……”指挥官犹豫了一下，这样说道。
天城忽然伸出手，在指挥官的脸上好好地摸索了一遍才道：“可是你有鼻子又有嘴巴，跟我们长得没什么区别啊…咳咳……”
“噗哈。”指挥官被天城的话逗笑了。他道：“我确实是人类…只是…我不属于现在这个世界……”
天城好不容易才把思路捋顺，这句话本身倒是不难理解，可是其中蕴含的信息对她来说仍然有着不小的冲击。她道：“我在来自西方的故事书中看到过，有一种可以穿越时间的魔法，可以任意回到从前和去往未来。咳咳…你也属于这种情况吗？”
“呵呵。虽然并不是用魔法，但是从结果上来说，倒也是那么回事。”他有些惊讶，原本以为天城会不相信。但是没想到她这么轻易地就接受了自己的说法。
“你不用惊讶。你说的每一个字，我都相信。”天城看出了他心中所想，便马上说道。她的样子，一如过去她看向自己时那般对自己的信任。
指挥官先是愕然，但随即淡淡一笑，尽管已经七年未见，她却依然能够明白自己心中所想。
“那么…咳咳……”天城微笑着道：“从别的世界来到这里的你，是要做什么？”
“我是来……”指挥官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听到门口“吱咯”一声，指挥官马上把手放在腰间的枪套上，向门口探去。
“安澜…咳咳……”天城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剧烈的咳嗽阻止了她说下去。
“你别动，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出来！”指挥官说着，从枪套中取出枪，打开了保险，小心翼翼地向外面走去。
“你等等……”天城想拦住指挥官，可是指挥官已经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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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城非常紧张，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屋外静悄悄的，这让天城的心里有些发毛。突然，外面传来了一声大喝：“你是什么人？！”
天城闻言，便心说不妙，她撑起身子，向门口赶去。
客厅之中，指挥官和另一个同样身着军服的人拔枪对峙着，二人的手都放在了扳机之上，气氛非常压抑，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枪战。
天城走过去，把手放在了指挥官的枪上，劝阻道：“别这样，他不是坏人。”
指挥官看了一眼天城，半信半疑，缓缓地把枪放了下来，但是眼睛仍然警惕地盯着眼前的这个人。那人同样不客气地看着指挥官。他模样俊俏，只不过看上去较指挥官年轻一些，脸上还带着些许学生般的稚气。
天城叹了口气，扭过头继续劝道：“从云，你也别冲动，他是我的…故友。”
见天城这样说，年轻人又瞄了指挥官一眼，算是给天城面子，收起了枪。
天城有些头痛，自己怎么不记得今天还会有人来呢。她想了想，对指挥官道：“我来介绍一下吧，这位也是我朋友，他叫沈从云，是海军学院的高材生，已经毕业了，马上也要进入碧蓝航线，以后你们也就是战友了哦”听到这，这个叫沈从云的男孩不禁挑了一下眉毛。
指挥官点点头，尽管刚才的见面有些不愉快，不过他也不是心胸狭隘之人，对于这位即将在一起共事的同胞，他多多少少还是有所共情。
“这位是李安澜，碧蓝航线Z港司令官。”天城知道，指挥官不喜欢对陌生人透露太多自己的情况，便简要地介绍了一下他。
沈从云愣了一下。他刚才进屋时就看到，眼前的这个男人佩的是上校衔，想必一定至少是舰队司令级别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出现在这里，再联想到里面天城的身份，他不禁心里一紧，过去曾经差点发生的那个惨剧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中，这才令他拔了枪。而天城刚才的介绍，则是让他大吃了一惊。
“您就是…李安澜将军？！mI战役和G岛战役的英雄？！我的天！学院里可到处都流传着您的神话。您在我们这些后辈眼里可是英雄一般的人物啊！”沈从云说着，两眼放光，他郑重其事地向指挥官敬了个礼。眼看着他又要鞠躬了，指挥官忙阻止他。他没有想过，自己居然在后辈中还有这样的事情。他挠了挠头，道：“呃……别这样，千万别这样。”
天城试图化解其中的尴尬，便道：“从云，你怎么来了。”
“哦对。天城小姐，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即将到前线赴任，以后便不能像这样来拜访你了。”
“什么？这…你要…咳咳…去哪里？”
“据说…是北方的A群岛。”沈从云苦笑了一下，随即又道：“如果还有机会，我还会回来看你的。你要在这里养好身体，不要过度劳累。”
“……”听了他的话，天城的脸色变得不好起来。她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口。
“没关系的。”就像是知道天城在想什么一样，沈从云笑笑道：“去哪里都一样，能为碧蓝航线效力是我的荣耀。”他说着，向指挥官敬了一个礼道：“李将军，刚才真是万分抱歉。属下冒犯了。时间紧迫，属下就不多做停留了。告退。”说完，他后退两步，转身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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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挥官能够感觉到，在听了沈从云的话后，天城的心情有些不好。尽管很是好奇这个年轻人和天城的渊源，但是指挥官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如果天城想告诉他，自然会说。
“从云他…是我在你走之后认识的……”她果然开了口。“他对我很好，非常好。之前在东煌的时候，每隔几天他就会来我这里照顾我。咳咳…你寄给我的药也是他帮我熬的。甚至这里的房子也是他帮我置办的…他还救过我的命…安澜！”天城忽然抓着指挥官的手，低头道：“我答应你，我会辅佐你，我愿意将我的全部都献给你！帮你打败重樱，打败赤色中轴！只是…只是我求你…咳咳咳……”
指挥官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地听着天城的话。他知道天城想求他什么，但是他没有说，只是在等天城说出来。
“我求你，把他调入你的麾下吧。”天城恳求道。
指挥官面无表情看着她。这种冷漠的态度令天城很着急，她急促地说道：“你应该比我清楚，被分配到a群岛，对于一个碧蓝航线学员来说，无异于发配。他这一辈子几乎永无翻身之日了。你是碧蓝航线的英雄，想要一个人不比喝水难多少。”
“你是想让我……违反条例吗？”
“不，我只是想让你拯救一个有才华的年轻人，别让他把他的才华浪费在那个偏远的群岛而已。”
指挥官叹了口气，道：“要是在一年之前，这件事还好办些。可是如今情况大不相同，战争已经到了这个时候，我麾下的各个部门的人员早已经配备齐全，再没有多余的位置。”
天城听着指挥官的话，很明显，他在拒绝。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突然，她跪了下来。这番举动着实让指挥官惊了一下，他扶着天城道：“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天城没有起身，反而低下头，双手撑着地道：“安澜，我爱了你八年了。我知道，我爱你是我自作主张，我没有资格去要求你回报我什么。可是…可是…咳咳…从云他救过我的命，我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他是个很不错的人，如果有机会，将来不在你我之下。而且，咳咳，他一直把你当做偶像一般，他时常向我提起你，还说想要成为你那般的英雄。安澜，这八年来，我从未求过你什么，但是今天，拜托你，不要让平庸遮住那孩子的光芒。”
指挥官依旧没有说话，他只是偏过头，看着远处的大海。
天城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心中一痛，呼吸也变得急促了起来。她捂着嘴，激烈地咳嗽着，那种心痛的感觉再加上身体的不适使得她非常地痛苦，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使得天城再也承受不住了，她艰难地呼了两口气，随后身体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李安澜听见身前的声音，扭过头来，看见倒在地上的天城后顿时慌了神，忙抱起她呼喊道：“天城！天城！”
天城半闭着眼睛，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在指挥官的耳边说道：“拜，拜托你……”说着，一颗泪珠划过她的脸颊，落在了地上。而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却依旧没有听到男人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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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之中，天城就感觉自己好像坐在一艘小船上，这艘小船载着自己，在一片大海上没有目的地漂流着。大浪不时袭来，她和小船无力抵抗，只能任凭大浪推搡着，在这大海中载沉载浮。她不禁笑了，这真是自己命运的写照啊，一生浮沉，永远颠沛流离，平静的生活似乎永远都与自己无缘。老天，既然你真的如此对我，那我也没有什么反抗的必要了。天城努力地睁开眼睛，准备迎接眼前的这一波巨浪。
等她恢复意识，却忽然发现自己似乎真的在一艘船上。空气中弥漫着咸味，窗外也飞着伴飞的海鸟，不时掀起的浪花在外面拍打着船身。天城定了定神，发现自己的身上正盖着一件海军服。她看了看，那肩章让她明白，这是李安澜的衣服。
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正当她疑惑时，男人走了进来。他身上只有一件衬衫。“你可算醒了。不好意思，带你走是我自作主张。时间紧急，我没有时间等你醒过来再走了。”
天城没有说话，她低着头，看样子情绪不高。
男人知道她在担忧什么，长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事情…我想想办法吧。既然你都开口求我了，我也不能就那么拒绝你。”
天城闻言不禁抬起头，眼中总算是有了光彩。“谢谢你。”
“没什么…我跟你一样，不喜欢欠人情。就当我是在投桃报李，报答你当初对我倾囊相授吧。”指挥官摇摇头道。
天城努力撑起身子，拿起外套递给李安澜道：“这个，还给你。”
“你还是先盖着吧。海上风浪大，不要着凉。好不容易身体有了好转，我可不希望你这位策士再倒下了。”
“我不会的。为了对你的承诺，我也不会倒下的！”天城道。“我们现在去哪。”
“现在前线司令部恐怕已经忙成一团了。我们的当务之急是要赶回Z港，先把你的事情搞定，再让你熟悉一下当前的战况，之后只待命令一下，我们就前往前线司令部。天城，接下来的日子会很艰难，拜托你了。”
天城微微一笑，努力站起身敬礼道：“天城愿为您赴汤蹈火！您剑锋所指，即是天城效命之地，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