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鏖战（上）寻路（1）
回到港区的时候，企业不禁感慨，这里的变化真是大啊，当自己还在这里的时候，整片港区的规模并不如现在这般庞大。港区的建筑风格绝大部分都是偏向欧美，只有后山上，有着整个港区唯一一座重樱式的建筑。她此次前往的目标，就是这里。
前往那座屋子的路很远，企业也不着急，一路慢行，抱着游览的心情观赏着周围的美景。
她走上山，远远地看到海上正在率领着驱逐舰队训练的，是一个身着粉色外套的小小身影。
当年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如今也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领头人物了呢。她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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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着，港区的全新风光也游览完毕，是时候去拜访那个自己要见的人了。
走到屋子的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屋中却没有回应。企业记得，她事先已经跟这个房子的主人约好，并且那人也同意自己的拜访。可是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这个人却没有在。这让企业有些不解。不过，她忽然发现，房门上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e in。
企业不禁淡淡一笑，那家伙，倒是细心，怕自己看不懂重樱文字，便特意用上了自己的母语。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企业也不客气，拉开房门，脱下靴子，来到榻榻米上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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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坐着那里，闭着眼睛，默默地等待着屋子主人的出现。却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女子本能地向后避去，那明晃晃的剑尖伴随着寒气逼人的剑风擦着她的鼻子向下掠过。几乎就在同时，她顺势抄起旁边放置在剑架上的肋差短剑，堪堪架开了迎面而来的第二次攻击。看得出来，这次攻击的力道相当沉重，伴随着那有些刺耳的碰撞声，两把剑的剑刃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哼，都是老朋友了还这么警惕，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眼前身着白色红边和服的棕发女人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刀指着企业说道。
企业也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反唇相讥道：“你没什么资格说我，二话不说就背后偷袭，你的诚意呢？”
一股紧张的情绪在两人间散发，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在她们之间爆发。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随后，两人同时大笑。女子将剑收回鞘中，摇头道：“你可真是宝刀未老啊，灰色幽灵。身手依然那么矫健。”
企业也将手中的短刀放回到剑架上，耸耸肩道：“你也不赖。”
女子把剑挂好，随后有些急促又有些期待地问道：“他，好吗？”
“很好。”企业知道女子问的是谁。
女子微微一笑道：“想必也是。有你在，他一定很好。”
企业也笑着，她看了看周围道：“看样子，你并没有放弃修行嘛。”
“那是自然，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将你打败。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企业想了想，感叹道：“到现在为止，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会投身于我们这边。”
女子刚要说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这次，女子说的是重樱语。
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粉色外套、留着双马尾的女孩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她看上去年纪尚轻，头上还戴着可爱的兔耳发箍。
“瑞鹤姐，茶叶。”女孩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女子面前道。
瑞鹤微微一笑，道：“谢谢拉菲啦。”
企业默默地看着她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名叫拉菲的女孩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客人，马上道：“瑞鹤姐你有客人啊……唔啊！是企业姐！”终于反应过来的拉菲连忙敬礼道：“企、企业姐！拉菲，报到！”
企业笑着，摆摆手道：“不用这样啦，我早就不是你的上级了。”她说着，摸着拉菲的兔耳发箍感叹道：“当年的那个小不点，现在也成长为驱逐舰队的前辈了。”
拉菲有点不好意思，晃着脑袋道：“唔…企业姐，不要摸啦。我、我去泡茶。”她拿起那包茶叶，向厨房跑去。
看着拉菲的背影，企业道：“真没想到，你会跟这孩子交好呢。”
“……”瑞鹤顿了一下，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才说了，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如你跟我说说，权当做老朋友叙旧，如何？”
“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不想看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被杀。”
“我听说，拉菲对你非常亲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拜访你。我可不相信是什么举手之劳。”
“茶来啦。”拉菲端着托盘，将茶杯摆在两位姐姐的面前，自己则是退到一边。
瑞鹤看了看拉菲，又对上了企业好奇的目光，终于她耸耸肩道：“好吧。难得今天你来一趟。聊一聊也好。拉菲，企业想知道我救你那天发生了什么，所以还是你先说吧，毕竟一切都由你而起。”
拉菲点了点头，摇头晃脑地回忆了一下，然后道：“唔…我嘛…啊，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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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菲踏上港区地面的第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迷路了。港区实在是太大了，本来在来的路上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此时此刻脑袋更加混乱了。我到底在哪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指挥官跑哪玩去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转了一大圈后，居然从办公楼区直接走到了训练海域。
“哎呀。”她光顾着左顾右盼，没有好好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捂着被碰疼的鼻子，这才看清楚，自己似乎是撞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这个人看上去很年轻，身着白色海军正装，肩上佩上校肩章。拉菲虽然迷糊，但是这些基本的东西她还是认得的，女孩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惹麻烦了。
不过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这位军官倒是先有了动作。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男人居然把自己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道。
拉菲愣了一会，然后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没事！”
男人看了看拉菲，嘱咐道：“以后走路要小心点，好好看路。知道了吗？”
拉菲呆呆地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指挥官，你要的训练报告我已经拿来了。”
拉菲循声看去，一位身着航母舰装的银发女子正向这边走来。那女子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男人，男人翻看了一番，点头道：“很好。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听说要来报到的驱逐舰应该差不多到了，我已经把你要用的材料准备好，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指挥官听了，不禁笑道：“谢谢，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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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女子远去，指挥官这才发现，刚刚的那个小女孩仍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便问道：“你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吗？”
拉菲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您就是…指挥官吗？”
“是啊？怎么了？”
“……”拉菲闻言，忙敬礼道：“本森级驱逐舰7号舰拉菲，向指挥官报到。”
指挥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边回礼一边道：“我就说嘛，早就该到了。”他说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她头上戴着的那个兔耳发箍。
察觉到了指挥官的目光，拉菲有些拘束，低头道：“……唔…指挥官，这个耳朵不是真的，请不要再盯着看了……”
指挥官收起了他那探究的目光，道：“算啦，这也无关紧要。请稍等我一下，我把这个文件批完，之后你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拉菲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唔…好。”
指挥官阅读文字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他就看完了，之后合上本子道：“我们走吧。”
那边没了声音。
指挥官感到奇怪，扭头一看，拉菲已经站在那里靠着一棵树就睡着了。她居然就站着睡着了！
男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这样的小女孩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仅仅五分钟的时间，她就能站在原地睡着，这也算是一种“独门绝技”了。他忽然觉得有些头痛。港区里有一个刺头一样的哈曼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拉菲…虽然他一向对自己待人接物很有自信，但是唯独面对这种小孩子，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奈之余，他拍醒了拉菲道：“要不…你先去你的宿舍睡一会儿？”
拉菲被惊醒，迷糊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指挥官面前出了丑，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道：“呃…唔…嗯…糟了，站着睡着了…指挥官…我们走吧……”而那双兔耳在她的摇晃下也动了起来，显得更加可爱。
指挥官扶了扶额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道：“算了算了，没事，我们走吧。”他可不忍心责备一个小女孩。
指挥官在前面带路，拉菲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能让自己打起精神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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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听到这里，企业不禁一笑。她摇着头道：“哈哈，拉菲，你还真是让指挥官‘印象深刻’啊。”
瑞鹤的嘴角也带着些许笑意。她道：“那是，拉菲是什么人，这一出场肯定是要‘技惊四座’的。”
拉菲听着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你们就嘲笑我好了，反正我在你们眼里也只是小孩子。”
“哎呀呀，生气啦。不生气不生气，拉菲已经是大姑娘了。”企业“装模作样地”安慰着，可是她的笑容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瑞鹤摸了摸拉菲的头道：“好啦，你先休息一会吧，接下来，由我来说吧。”她喝了一口茶，又对着企业道：“说实话，至今我仍然对你妹妹那件事感到抱歉。我没想到她会那样的……”
企业默然。随后，她摇摇头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即使你这样说，我心里仍然在意。恐怕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倾向你们这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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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目睹了大黄蜂自裁之后，瑞鹤的状态一直处于一种异样之中。她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与开朗，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低沉和黯然。
身为姐姐，翔鹤自然能够察觉到妹妹的不同寻常，但是她没有去问。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妹妹不想说，她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来的。所以，她只需要静静地等着，只要妹妹有需要，她会第一时间出现。
每周的周五傍晚时分，姐妹俩就会到宿舍中一个小小的活动室中交流一下一周的修行心得。偶尔，也会分享一下彼此的小秘密。久而久之，这个活动室就成了姐妹俩的秘密基地。
这天，翔鹤走进活动室的时候，发现妹妹已经等在那里了。“抱歉，我来晚啦。”她故作轻松道。
瑞鹤摇摇头，没有作声。
翔鹤看着妹妹，问道：“怎么了？从S群岛回来以后，这段时间你一直都不对劲。出什么事情了吗？”
瑞鹤听着姐姐的询问，苦笑了一下，然后道：“翔鹤姐姐，你说，灰色幽灵会想怎么杀了我呢。”
翔鹤没有听懂，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瑞鹤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向姐姐徐徐道来。
“……姐，说真的，我原本想着，如果她举手投降，我会尽量保证她受到人道的待遇。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以自己的舰载机与我们归于尽，并且用从别人手中接过的舰炮自裁。我就站在那，亲眼看着她死去，再想到那灰色幽灵可能的反应……姐，不瞒你说，我想到了之前得知阿正去世的我。”
翔鹤自然是知道，当年那个差点成为自己妹夫的男人，在还未与妹妹成婚之前，便遵循军令，远洋征战，从此与妹妹阴阳两隔。
“傻孩子。”翔鹤捧着妹妹的脸，摇头道：“你何必如此在意。这是在战场上。我们生而为此，死亡是我们所有人的宿命。”
“可是姐姐，命运不是注定的啊。”瑞鹤抓着姐姐的手，争辩道：“这种命运，我绝不认同。一定会有，一定会有能够改变这种命运的契机的。”
翔鹤听着妹妹的话，不禁叹息道：“你又要质疑神明的话了吗？作为人，去反抗神，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啊。”
“我们重樱的八百万神灵绝对不是这样的伪神。如果不去思考就一味地服从她们，那与人偶又有什么区别。”
翔鹤无奈地看着妹妹。她已经从当初的幼鸟成长为亭亭玉立的白鹤了，并且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大，整个重樱中也很少有人能望其项背。可是她那倔强的性子也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傻妹妹，隔墙有耳，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到外面可千万不要信口雌黄啊。”
“听到又怎样，就算是当初一航战的前辈也没能奈我何。”
一说到一航战，翔鹤不禁抬起头，道：“也不知，一航战的前辈们，现在还好吗？她们又在哪里呢。自从AF作战之后，就没了她们的消息，不知道，她们还在世吗……”
“那两只狐狸…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怀念她们，当时就是她们把重樱拉入了这场乱局之中。”
“好了，不要说了。”翔鹤打断了妹妹的话，道：“今天已经很晚了，该回宿舍了。”
瑞鹤也自知今天有些失态，摇摇头，结束了这次并不愉快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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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于宿舍门口分开，瑞鹤自觉心情不好，在告别了姐姐后，她来到了剑道训练室，试图以训练来冲淡自己心中的不悦。
一走进屋，她便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长期的修行使得瑞鹤有着非常敏锐的感官。她一把抽出长剑，指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冷声道：“谁？！滚出来！”
“啊呀呀呀，瑞鹤，这段时间你好像有些不老实呢。”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个声音听上去非常的稚嫩和可爱，但是其中却充满了戏谑和藐视。
瑞鹤握紧了腰上的军刀，显然，她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她冷哼一声，不屑道：“呵呵，那又怎样呢？‘神明’大人？”
那声音淡淡笑道：“不怎么样，我只是想提醒你，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别忘了，当时我们可是做了交易的。你们为我们做事，换取我们给予你们力量。”
“那是一航战的事情，与我有何干？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现在就转身离开。”
“不要忘了，是我们赋予了你们力量。你们所有的举动都在我们的计算当中，所以，不要试图瞒过我们。”那声音陡然一变，变得阴冷起来。“你们也好，碧蓝航线那些家伙也罢，都是我们手中的棋子。没有什么，是我们计算不到的。”
瑞鹤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后，她收起了剑，转身道：“无趣。”她走了两步，停下又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重樱，而不是你们。”说着，走出了训练室。
走出房门后，瑞鹤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也许确实如她所说，赤色中轴也好，碧蓝航线也好，都是她们手中的棋子。自己，或许就如姐姐所说，根本无法反抗那必然到来的宿命吧。
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吗……
想到这里，瑞鹤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她只见过一次的男人。
那个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乖乖做别人棋子的人呢…那个灰色幽灵身边的男人……
前往那座屋子的路很远，企业也不着急，一路慢行，抱着游览的心情观赏着周围的美景。
她走上山，远远地看到海上正在率领着驱逐舰队训练的，是一个身着粉色外套的小小身影。
当年那个不爱说话的小姑娘如今也成长为可以独当一面的领头人物了呢。她心里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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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着，港区的全新风光也游览完毕，是时候去拜访那个自己要见的人了。
走到屋子的门口，她轻轻敲了敲门，屋中却没有回应。企业记得，她事先已经跟这个房子的主人约好，并且那人也同意自己的拜访。可是已经到了约定的时间，这个人却没有在。这让企业有些不解。不过，她忽然发现，房门上贴了一张字条，上面写着：e in。
企业不禁淡淡一笑，那家伙，倒是细心，怕自己看不懂重樱文字，便特意用上了自己的母语。既然如此，恭敬不如从命，企业也不客气，拉开房门，脱下靴子，来到榻榻米上等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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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跪坐着那里，闭着眼睛，默默地等待着屋子主人的出现。却忽然听见一声异响，女子本能地向后避去，那明晃晃的剑尖伴随着寒气逼人的剑风擦着她的鼻子向下掠过。几乎就在同时，她顺势抄起旁边放置在剑架上的肋差短剑，堪堪架开了迎面而来的第二次攻击。看得出来，这次攻击的力道相当沉重，伴随着那有些刺耳的碰撞声，两把剑的剑刃还在微微地颤抖着。
“哼，都是老朋友了还这么警惕，真是一点诚意也没有。”眼前身着白色红边和服的棕发女人冷哼一声，手中的长刀指着企业说道。
企业也握紧了手中的短刀，反唇相讥道：“你没什么资格说我，二话不说就背后偷袭，你的诚意呢？”
一股紧张的情绪在两人间散发，眼看着一场大战就要在她们之间爆发。一时间，空气有些凝固。随后，两人同时大笑。女子将剑收回鞘中，摇头道：“你可真是宝刀未老啊，灰色幽灵。身手依然那么矫健。”
企业也将手中的短刀放回到剑架上，耸耸肩道：“你也不赖。”
女子把剑挂好，随后有些急促又有些期待地问道：“他，好吗？”
“很好。”企业知道女子问的是谁。
女子微微一笑道：“想必也是。有你在，他一定很好。”
企业也笑着，她看了看周围道：“看样子，你并没有放弃修行嘛。”
“那是自然，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将你打败。对了，你来找我做什么？”
企业想了想，感叹道：“到现在为止，有些事情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所以我很想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你会投身于我们这边。”
女子刚要说什么，门口忽然传来了敲门声。
“请进。”这次，女子说的是重樱语。
门被打开了，一个身着粉色外套、留着双马尾的女孩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她看上去年纪尚轻，头上还戴着可爱的兔耳发箍。
“瑞鹤姐，茶叶。”女孩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女子面前道。
瑞鹤微微一笑，道：“谢谢拉菲啦。”
企业默默地看着她俩，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名叫拉菲的女孩这才注意到，屋子里还有客人，马上道：“瑞鹤姐你有客人啊……唔啊！是企业姐！”终于反应过来的拉菲连忙敬礼道：“企、企业姐！拉菲，报到！”
企业笑着，摆摆手道：“不用这样啦，我早就不是你的上级了。”她说着，摸着拉菲的兔耳发箍感叹道：“当年的那个小不点，现在也成长为驱逐舰队的前辈了。”
拉菲有点不好意思，晃着脑袋道：“唔…企业姐，不要摸啦。我、我去泡茶。”她拿起那包茶叶，向厨房跑去。
看着拉菲的背影，企业道：“真没想到，你会跟这孩子交好呢。”
“……”瑞鹤顿了一下，淡淡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刚才说了，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那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不如你跟我说说，权当做老朋友叙旧，如何？”
“举手之劳而已，我只是不想看着没有抵抗能力的人被杀。”
“我听说，拉菲对你非常亲近，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来拜访你。我可不相信是什么举手之劳。”
“茶来啦。”拉菲端着托盘，将茶杯摆在两位姐姐的面前，自己则是退到一边。
瑞鹤看了看拉菲，又对上了企业好奇的目光，终于她耸耸肩道：“好吧。难得今天你来一趟。聊一聊也好。拉菲，企业想知道我救你那天发生了什么，所以还是你先说吧，毕竟一切都由你而起。”
拉菲点了点头，摇头晃脑地回忆了一下，然后道：“唔…我嘛…啊，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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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拉菲踏上港区地面的第一刻起，她就知道，自己迷路了。港区实在是太大了，本来在来的路上就睡得迷迷糊糊的她，此时此刻脑袋更加混乱了。我到底在哪啊？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指挥官跑哪玩去了？
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转了一大圈后，居然从办公楼区直接走到了训练海域。
“哎呀。”她光顾着左顾右盼，没有好好看路，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她捂着被碰疼的鼻子，这才看清楚，自己似乎是撞到了一个了不得的人。这个人看上去很年轻，身着白色海军正装，肩上佩上校肩章。拉菲虽然迷糊，但是这些基本的东西她还是认得的，女孩马上意识到，自己可能惹麻烦了。
不过还不等她做出什么反应，这位军官倒是先有了动作。让她感到惊讶的是，这男人居然把自己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他道。
拉菲愣了一会，然后连忙摇头道：“不不不！没事！”
男人看了看拉菲，嘱咐道：“以后走路要小心点，好好看路。知道了吗？”
拉菲呆呆地点了点头，刚要说什么，却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指挥官，你要的训练报告我已经拿来了。”
拉菲循声看去，一位身着航母舰装的银发女子正向这边走来。那女子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男人，男人翻看了一番，点头道：“很好。这段时间你也辛苦了，回去休息吧。”
那女子微微一笑，道：“没什么大不了的。对了，听说要来报到的驱逐舰应该差不多到了，我已经把你要用的材料准备好，放在你的办公桌上了。”
指挥官听了，不禁笑道：“谢谢，有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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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女子远去，指挥官这才发现，刚刚的那个小女孩仍然站在原地看着自己，便问道：“你怎么啦？还有什么事吗？”
拉菲迟疑了一下，试探性地问道：“您就是…指挥官吗？”
“是啊？怎么了？”
“……”拉菲闻言，忙敬礼道：“本森级驱逐舰7号舰拉菲，向指挥官报到。”
指挥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边回礼一边道：“我就说嘛，早就该到了。”他说着，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最后把目光放在了她头上戴着的那个兔耳发箍。
察觉到了指挥官的目光，拉菲有些拘束，低头道：“……唔…指挥官，这个耳朵不是真的，请不要再盯着看了……”
指挥官收起了他那探究的目光，道：“算啦，这也无关紧要。请稍等我一下，我把这个文件批完，之后你跟我去一下办公室。”
拉菲轻轻地打了一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唔…好。”
指挥官阅读文字的速度很快，没多久，他就看完了，之后合上本子道：“我们走吧。”
那边没了声音。
指挥官感到奇怪，扭头一看，拉菲已经站在那里靠着一棵树就睡着了。她居然就站着睡着了！
男人也算是见多识广，但是这样的小女孩他也是头一次见到。仅仅五分钟的时间，她就能站在原地睡着，这也算是一种“独门绝技”了。他忽然觉得有些头痛。港区里有一个刺头一样的哈曼也就算了，现在又来了一个随时随地都能睡着的拉菲…虽然他一向对自己待人接物很有自信，但是唯独面对这种小孩子，他一点办法也没有。
无奈之余，他拍醒了拉菲道：“要不…你先去你的宿舍睡一会儿？”
拉菲被惊醒，迷糊了一下，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在指挥官面前出了丑，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下，道：“呃…唔…嗯…糟了，站着睡着了…指挥官…我们走吧……”而那双兔耳在她的摇晃下也动了起来，显得更加可爱。
指挥官扶了扶额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道：“算了算了，没事，我们走吧。”他可不忍心责备一个小女孩。
指挥官在前面带路，拉菲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跟在后面。
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能让自己打起精神的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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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哧。”听到这里，企业不禁一笑。她摇着头道：“哈哈，拉菲，你还真是让指挥官‘印象深刻’啊。”
瑞鹤的嘴角也带着些许笑意。她道：“那是，拉菲是什么人，这一出场肯定是要‘技惊四座’的。”
拉菲听着有些不好意思，嘟囔道：“你们就嘲笑我好了，反正我在你们眼里也只是小孩子。”
“哎呀呀，生气啦。不生气不生气，拉菲已经是大姑娘了。”企业“装模作样地”安慰着，可是她的笑容却出卖了她的真实想法。
瑞鹤摸了摸拉菲的头道：“好啦，你先休息一会吧，接下来，由我来说吧。”她喝了一口茶，又对着企业道：“说实话，至今我仍然对你妹妹那件事感到抱歉。我没想到她会那样的……”
企业默然。随后，她摇摇头道：“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即使你这样说，我心里仍然在意。恐怕从那个时候起，我就已经倾向你们这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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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天目睹了大黄蜂自裁之后，瑞鹤的状态一直处于一种异样之中。她失去了往日的活泼与开朗，取而代之的，是挥之不去的低沉和黯然。
身为姐姐，翔鹤自然能够察觉到妹妹的不同寻常，但是她没有去问。因为她很清楚，如果妹妹不想说，她无论如何也是问不出来的。所以，她只需要静静地等着，只要妹妹有需要，她会第一时间出现。
每周的周五傍晚时分，姐妹俩就会到宿舍中一个小小的活动室中交流一下一周的修行心得。偶尔，也会分享一下彼此的小秘密。久而久之，这个活动室就成了姐妹俩的秘密基地。
这天，翔鹤走进活动室的时候，发现妹妹已经等在那里了。“抱歉，我来晚啦。”她故作轻松道。
瑞鹤摇摇头，没有作声。
翔鹤看着妹妹，问道：“怎么了？从S群岛回来以后，这段时间你一直都不对劲。出什么事情了吗？”
瑞鹤听着姐姐的询问，苦笑了一下，然后道：“翔鹤姐姐，你说，灰色幽灵会想怎么杀了我呢。”
翔鹤没有听懂，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瑞鹤深吸了一口气，随后将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一切向姐姐徐徐道来。
“……姐，说真的，我原本想着，如果她举手投降，我会尽量保证她受到人道的待遇。但是我真的没想到，她居然会在那样的情况下选择以自己的舰载机与我们归于尽，并且用从别人手中接过的舰炮自裁。我就站在那，亲眼看着她死去，再想到那灰色幽灵可能的反应……姐，不瞒你说，我想到了之前得知阿正去世的我。”
翔鹤自然是知道，当年那个差点成为自己妹夫的男人，在还未与妹妹成婚之前，便遵循军令，远洋征战，从此与妹妹阴阳两隔。
“傻孩子。”翔鹤捧着妹妹的脸，摇头道：“你何必如此在意。这是在战场上。我们生而为此，死亡是我们所有人的宿命。”
“可是姐姐，命运不是注定的啊。”瑞鹤抓着姐姐的手，争辩道：“这种命运，我绝不认同。一定会有，一定会有能够改变这种命运的契机的。”
翔鹤听着妹妹的话，不禁叹息道：“你又要质疑神明的话了吗？作为人，去反抗神，是绝对没有好下场的啊。”
“我们重樱的八百万神灵绝对不是这样的伪神。如果不去思考就一味地服从她们，那与人偶又有什么区别。”
翔鹤无奈地看着妹妹。她已经从当初的幼鸟成长为亭亭玉立的白鹤了，并且实力也是数一数二的强大，整个重樱中也很少有人能望其项背。可是她那倔强的性子也给她带来了不少麻烦。
“傻妹妹，隔墙有耳，这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到外面可千万不要信口雌黄啊。”
“听到又怎样，就算是当初一航战的前辈也没能奈我何。”
一说到一航战，翔鹤不禁抬起头，道：“也不知，一航战的前辈们，现在还好吗？她们又在哪里呢。自从AF作战之后，就没了她们的消息，不知道，她们还在世吗……”
“那两只狐狸…说实话我一点也不怀念她们，当时就是她们把重樱拉入了这场乱局之中。”
“好了，不要说了。”翔鹤打断了妹妹的话，道：“今天已经很晚了，该回宿舍了。”
瑞鹤也自知今天有些失态，摇摇头，结束了这次并不愉快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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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于宿舍门口分开，瑞鹤自觉心情不好，在告别了姐姐后，她来到了剑道训练室，试图以训练来冲淡自己心中的不悦。
一走进屋，她便感觉到些许的不对劲。长期的修行使得瑞鹤有着非常敏锐的感官。她一把抽出长剑，指着黑暗中的一个方向，冷声道：“谁？！滚出来！”
“啊呀呀呀，瑞鹤，这段时间你好像有些不老实呢。”黑暗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道。这个声音听上去非常的稚嫩和可爱，但是其中却充满了戏谑和藐视。
瑞鹤握紧了腰上的军刀，显然，她已经知道这个人是谁了。她冷哼一声，不屑道：“呵呵，那又怎样呢？‘神明’大人？”
那声音淡淡笑道：“不怎么样，我只是想提醒你，做好你们该做的事情。别忘了，当时我们可是做了交易的。你们为我们做事，换取我们给予你们力量。”
“那是一航战的事情，与我有何干？如果我想，我完全可以现在就转身离开。”
“不要忘了，是我们赋予了你们力量。你们所有的举动都在我们的计算当中，所以，不要试图瞒过我们。”那声音陡然一变，变得阴冷起来。“你们也好，碧蓝航线那些家伙也罢，都是我们手中的棋子。没有什么，是我们计算不到的。”
瑞鹤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神色，随后，她收起了剑，转身道：“无趣。”她走了两步，停下又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重樱，而不是你们。”说着，走出了训练室。
走出房门后，瑞鹤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也许确实如她所说，赤色中轴也好，碧蓝航线也好，都是她们手中的棋子。自己，或许就如姐姐所说，根本无法反抗那必然到来的宿命吧。
一切…都在她们的掌控之中吗……
想到这里，瑞鹤忽然想起了一个人，那个她只见过一次的男人。
那个人，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乖乖做别人棋子的人呢…那个灰色幽灵身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