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好了。老朽虽然年纪大了些,说话还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绝不会添油加醋。今日是我龙门剑主大婚,外门弟子来帮手,外门空虚,我等几个想着陪一下风来长老一起照看着外门。没想到,约莫入夜时分,居然有大批人马进攻外门。虽然都是乌合之众,但人数众多,且都是临江郡这个地境的人物。老朽我好歹执掌过云蓝溪剑家家主之位多年,岂会不识?还各个蒙着面。怎么?怕人认出来?”
  听到这儿,龙太平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刚才已经想到了这一层,只是还未确定,没想到真是如此。
  那些世家之人也开始嗫嚅了起来。唯有那皓青云似乎有些理直气壮似的,梗着个脖子,已经忘了他老爹那一巴掌。
  “喝。还真是大手笔呢,各家似乎都出动了两百人,千余人来进攻一个空虚的龙门外门山门,还真是想的出来。我们也吃惊不已,幸亏阵法没有失灵,加上我们几人拼死抵抗,风老弟还受了些伤。他们不仅进攻无果,而且损失惨重,最后只好铩羽而归了。你们可以说说,我可有半点添油加醋?”
  这话,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实话,里头没有任何臆断,都是真实所见。
  世家中,有些人低下了头,似乎有些惭愧,家主们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不过还是有奇葩的。
  皓青云梗着脖子,轻蔑地说道:“这钱家老宅,本就非你龙门之物。如今钱家虽说没了,可临江郡又不是没人,为何你龙门未知会一声,取得我各大世家的认可,便自作主张占为己有?如果说有能者居之的话,我们前来抢夺又有何错?再说了,此番我们也是损失惨重,如我皓家,那两百精英被那什么狗屁阵法弄得几乎损失殆尽,而我们送上大礼也有着化干戈为玉帛的美意。龙剑主莫非真要欺我各大世家不成?”
  这一番话乍一听似乎的确很有道理,但仔细想想不难发现,漏洞百出。
  “你。”龙太平嘴角含笑,却有些冷,有他唯一能指人的一根食指,指着皓青云。
  “你叫皓青云?皓青书是你什么人?”
  “正是舍弟。怎么?”皓青云不知何意。
  “哈哈,当初你那蠢货弟弟得罪我的时候,我当时只是一个暗劲,而你那废材弟弟当时是化境初期。你倒是比他强一些,已经是筑基了。你看看我现在的修为,再看看我的情况,你应该不会觉得是我在欺负你吧?”
  龙太平此言一出,威胁之意已经十分明显,尤其是他那种笑,反而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你......你别乱来噢!”
  皓青云话音刚落,突地抱着脑袋,蹲坐地上,接着,又在地上直接坐下,还不停地蹬腿,有些像是发了“羊癫疯”似的,加上他口中冒出的白沫,更让人觉得他是癫痫发作了。可所有世家之人,没有人会真的如此想。此刻的他们,已经非常清楚龙太平的可怕和狠辣,一言不合就是杀光他们全部人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龙太平转向剑苍渊,问道:“风叔伤势如何?”
  “这倒是没什么,就是不小心擦破了点儿皮罢了。只是受了伤不宜饮酒,我让他好好休息别来了。”
  龙太平听后脸色略微好受了一些,再次转向皓青云时,他已经停止了那种挣扎,整个人半瘫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满头冷汗,仿佛经历了一次生死一般。
  “这只是对你出言不逊的小惩大诫罢了。我来告诉你,你说的没错,有能者居之。既然灭了钱家的,是我龙门,就敢认。在临江,别人不敢管的事,我龙门管,别人不敢杀的人,我龙门敢杀。这就是龙门的规矩!”
  这一番话,声音不大,但听在人耳朵里,却有种振聋发聩之感。
  “还有,你说你们来抢夺有何不可?那你告诉我。龙门建门,尚且没经过你临江世家同意,灭钱家,也没经过你临江世家同意。怎么?占个宅子,还需要你临江世家同意了?我是给你脸了是吧?”
  说着,右手一挥,“啪”一声,一个耳光打在皓青云另一边脸上,比他父亲那记耳光更响亮更清脆,而且更大力,直接让他掉了两颗牙下来。这一记耳光,打在了皓青云脸上,但同时也正是打在了世家脸上,世家之人脸上均是火辣辣,却又敢怒不敢言。
  “得亏我风叔只是擦破了点儿皮,但凡他要是多掉几根头发,我便让临江以后不需要世家了。”
  如果说刚刚的话是敲打的话,那此时的话就是活生生的威胁了。
  “不过......”龙太平看着这些世家已经有些惶恐之态,于是也就停止了威胁之语。
  “此次你们的损失想必也够呛,也没落得好处,还送了你,这一茬算是可以揭过了。我实在没有称霸临江的心思,这一点你们最好相信。”
  不敢不信啊。他们是真的怕了。同时,他们真心相信龙太平没有争霸之心,若有,他大可一家一家灭着玩儿,就像之前的钱家。其实说老实话,他们也就是担心自己的家族会像钱家一样被龙门给灭了,不然要知道龙门可从未得罪过他们这些世家中任何一个,为什么他们要首先发难呢?还不是存着“未雨绸缪”的心态嘛。此时此刻,他们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承受这恶果了。
  “好了,大家都别拘着了。来,落雪,我们一起敬敬这些临江前辈们,往后还请多多关照才是。”
  那些世家之人心里腹诽:“关照?才要请你关照呢。请你全家多关照,关照你全家。”
  龙太平自然不可能第一个去敬那怂货一家的皓家,而是让剑落雪将轮椅推到赵家代表赵寒煊的面前。
  “赵大公子,久仰久仰。”
  “哪里哪里?龙剑主客气了。”赵寒煊诚惶诚恐。
  “我有一事不明,想请教赵公子一下。不知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