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这时祝遥遥抓了药过来了,她脑袋一偏就看到前方,蓦地一怒,“l先生!你怎么抱着黎向晚这个贱人,你……”
  “别说了,走吧。”温宁一把拉起她,手掐进祝遥遥的掌心,她走的冷淡决然。
  那份冷淡和视若无睹,令祝遥遥不解,更令身后的男人胸腔点满狂怒。
  她竟然就这样走了?哪次看到他和黎向晚在一起,她不是吃醋浓浓,厉北琛等着她生气的走过来质问自己。
  可她突然走了,让他心头失落又闷气!好像一拳头砸在了棉花上。
  厉北琛将要追上去的步伐,也有几分难堪愤懑的停住,盯着她惨白如纸的脸,明显看得出来她病了。
  吵架才三天,她到底怎么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子?!
  那目光里满满的哀伤又是什么?
  厉北琛暴躁。
  “三哥,我刚才是不小心的,是不是让三嫂误会了什么?”黎向晚不安地低叹。
  “你看她那个样子,像误会了吗?不理不睬。”厉北琛冰冷的把她抱回病房,不忍重话,“你别多想,先休息。”
  男人浑身寒气的离开。
  病房门关上,黎向晚嘴角露出一个冷笑,
  她思忖刚才看到温宁那失魂落魄的样子,走到卫生间给黎母打了个电话,“妈妈,听说前两天温宁的舅舅回来了,你没说错,瑞天和帝尊有仇,她今天看三哥的眼神很痛苦,连我的醋都顾不上吃了。”
  黎母诡谲一笑,“你的机会来了,女儿,凭你的聪明会紧紧抓住。”
  “当然。”黎向晚眯眼挂了电话,拨给一个心腹,“帮我去查一个人,温宁的舅舅,从今天开始盯上他。”
  黎向晚望着手腕上丑陋的伤口,她连清白都差点豁出去,才回了榕城。
  这都是温宁给她的,她要好好留在榕城,夺回三哥,报复温宁!
  -
  厉北琛回了公司,到底是没忍住打给顾云霄,让他去祝遥遥那旁敲侧击,那女人到底生了什么病。
  祝遥遥手里拿的好像是中药?
  这次顾云霄的办事效率却不高,他说祝遥遥干脆不接电话。
  厉北琛寒眉一冷,往后一靠扯开领带,矜贵的手指骨节冷硬,“森洋!”
  森洋火速出现在办公室。
  “你去把她叫过来上班,挂着合盛的副总,几天没来了?”
  森洋有些理解总裁的暴戾心情,可这着实有些过分,“厉总,少奶奶明显是病了,她大前天就开始请假,一直请一周,今天又在医院看到您和黎小姐那样,这会儿可能正难过呢,要不,我叫别墅里的家庭医生去一趟祝小姐的公寓?”
  男人压着冷怒没吭声。
  森洋就立刻去办事了。
  半小时后,家庭医生却打电话来,“那姓祝的小姐把我轰出来了,少奶奶这是不领先生的情呀……”
  森洋没把住手机的音。
  陡然感觉到一波冷酷的寒意自办公桌后袭来。
  啪地一声,文件被凌厉打开的声音,厉总的嗓音夹着冰,“随她去生去死好了!”
  “……”这话说的,孩子您也不管了?
  可也看得出来,总裁是动怒万分了,这等于是去给台阶,可少奶奶不下。
  很奇怪,黎小姐自杀回榕城,少奶奶聪慧睿智不该是这个态度,生生将厉总推出去,不管不顾。
  厉总恐怕正是生气这个。
  厉北琛觉得这女人莫名其妙这几天,为了个黎向晚当真要和他闹僵冷战?
  分不清轻重,他也懒得哄她!
  -
  一晃三天过去,温宁在逃避,迟迟做不了决定。
  那天医院里看到他亲密照顾黎向晚,那一刻心里是凉透了的,如果他也给了她专一的感情,那至少是一份渺小的勇气。
  可他甚至连专一都没有,黎向晚稍用诡计,他就不能放置不管。
  那一刻的愤怒之下,她骂自己傻,应该站在舅舅这边。
  可一旦开始就没有回头路,背叛他,和舅舅一步步推他入深渊,那是温宁无法想象的痛。
  她缩在房间里发呆度日,祝遥遥担心的不得了,“宁宁,我和舒舒实在不知道你怎么了?就算黎向晚回榕城,舒舒都没你受到的打击大,你那天也不让l的医生瞧你的病,打算为了黎向晚和他彻底闹僵吗?”
  温宁心痛的望着闺蜜,该怎么说,她和厉北琛已经完了?
  手机悄无声息的响起,温宁低头,瞳孔重重的一缩,手指颤抖起来。
  来电显示:老公。
  那是半个月前,和他在办公室无比甜蜜的那天,她悄悄改的备注。
  以为从此以后,真的能成为老公老婆……
  温宁深吸口气,犹豫的不知道该不该接。
  祝遥遥眼见l来电,迅速帮她接起来,塞到她耳角。
  电话那边也是一阵沉默,男人的呼吸低沉矜贵。
  随后他冷冽的说,“你舅舅莫先生来找我,他怀疑我和你吵架了,我想你应该来解释一趟。”
  温宁呼吸一顿,心猛地提起。
  舅舅怎么会擅自去找他?!
  难道……
  温宁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不好的猜测,她匆忙收敛呼吸,低哑道,“好,我马上来。”
  她匆匆换衣服出门。
  祝遥遥在后面喊,“你慢点,你现在肚子渐渐大了!”
  来到咖啡厅,温宁看到矜贵无比的男人挺拔坐落在窗前,舅舅清瘦的坐在轮椅上。
  她的小脸发白,目光凝聚在舅舅身上,路上她发了好几个短信,舅舅都不回复她。
  温宁惴惴不安的走过去。
  也许是呼吸太不安,厉北琛隔着面具凝望过来,她发白的小脸被暖气一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反倒显得那张脸更脆弱惶恐,人也看着瘦了很多,怀着孕,她怎么敢瘦?
  就宁可这样和他闹脾气?
  厉北琛邃眸幽幽搁在她小脸上,紧紧放不开,闪烁一抹心疼。
  “坐。”他冷声的主动开口。
  温宁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局面,仔细看他的脸,他的神情,她的心跳太快了。
  压抑着每一根神经。
  舅舅笑着开口,“也是我多事,见许多日宁宁都不再带你见我,心想你们两口子是不是闹别扭了?或者,l先生见宁宁有一个这样的亲戚,心里有什么想法?”
  “没有,莫先生您多虑。”厉北琛言简意赅,态度疏离优雅。
  温宁的目光一直望着舅舅,不知他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