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里时,严老已经被送去私人医院,严宅门口还围着大批人,严老身份德高望众,南城官局之首,有很多警队,官层,以及竞标的别家大公司,都聚集议论。
  这样的形势逼迫下,若严老真的去世,厉北琛这件事绝对不会小。
  这些官层势力施压,或许还会有竞争对手的暗地搅合。
  温宁头脑茫茫,深呼吸的寒气让她浑身泛冷。
  严老是脑梗复发……
  妈妈教她的中医针灸术对大脑方面很有天赋,有些针法甚至用西医解释不了,但就是能让患者恢复病情,因为穴位是个很奇特的地方。
  温宁小时甚至听妈妈说过,通过针灸控制脑颅,还能操控人的记忆神经,封堵神经甚至能让人性情改变,那些玄乎之术,妈妈从不碰触。
  但几年前,她也是通过针灸那个男人的脑颅,治好了当时夜癔症发病的他。
  温宁攥紧手心,目光一紧,立刻让司机转道去严老的私人医院!
  私人医院里,温宁只能进入大厅,严老的病房在一楼走廊深处,整个走廊都站満前来关怀的人,严家亲戚守护在最里面。
  医生进进出出,情况危急,闹得不可开交。
  温宁只能听到只言片语的病情,严老脑颅里血管破裂,正在溢血,但压迫到神经,现在不能开颅,他陷入昏迷中,应该是撑不过今晚!
  最权威的脑科医生找来了,可他也束手无策,说老爷子大限将至。
  严家亲戚泪流满面,不知所措。
  温宁紧紧抿唇,她刚试图走过去就被保安拦住,陌生的面孔,保安一律当做记者往外面驱逐。
  她进不去病房,更与严家人说不上任何话!
  心里焦急万分,她在医院门口几度徘徊,不停的看表。
  突然,坪前停了一辆车,一抹男人高大身影从车上匆匆下来。
  他神色焦急,是跑着进入医院的!
  嘭,温宁回头,与男人相撞,她险些摔倒,好在男人立刻扶住了她。
  他抬头时,李承聿焦急的眼神看到她的脸,明显一怔,“温宁?你怎么会在南城这里?”
  “李总,你怎么也来这家医院?”温宁气色不好的抬头。
  “我一位很亲的老师病了,很重,他可能撑不过今晚,我刚好在南城应酬,赶紧来守着,你呢?”
  温宁看着他,逐渐反应过来,这是私人医院,目前就严老一位病人,李承聿的老师难道是?
  她眼睛闪烁着思虑,下一秒像是看到希望般,立刻抓住李承聿的衬衫袖,急急问道,“李总,您这位老师是严老吗?”
  “你怎知?你也是……”李承聿皱眉,随即联想到严老师发病的原因。
  他蓦然有些明白了,这个小女人为何在这里。
  他深深复杂的看着她,“你的那位被带进警局了,合盛地产的老总,可你出现在这里也没用。”
  “有用,我能医治严老!”温宁赶紧说。
  “你?”李承聿充满怀疑的看着她,“你就算想救他也不能乱来,温宁,人命关天。”
  “严老的病情医生都无计可施了,他们判定他撑不过今晚,又不给他手术,怕担责!”
  温宁拉着他走进去,语气迫切,“我有精妙的针灸术,针对大脑我有办法封住严老溢血的地方,如果他等下去也是死,不如让我试一试!”
  李承聿惊疑的看着她,“你有医生执照吗?”
  “我有中医执照,在家里。”
  李承聿摇摇头,判定她,“你是想救那个男人,想疯了。”
  “李总!求求你……”温宁想抓住他的衣袖,可李承聿神色凝重快步走入病房。
  他是严老亲近的学生,在榕城是李氏掌权人,严家人认识他,看到他来,严老的儿子红了眼眶,立刻带着他进入病房,“父亲可能今晚就会走,他那么欣赏你,你进去看看吧。”
  李承聿身形一僵,温宁说的病情竟然是真的。
  当他在病房看过严老后,脸色更白了一层,老师已经在脑死亡的边缘,靠呼吸机维持心脏的搏动。
  李承聿深深揉眉心,沉着一张俊脸缓步走出来。
  这时,严家人将前来围观的亲戚朋友都散走了。
  温宁被驱逐在医院门口,李承聿在走廊的冷风里抽烟,温宁想尽办法弄到了李承聿的号码,不停的给他发短信。
  半个小时后,李承聿抿着唇走出了医院门口。
  温宁眼角紧张地站在台阶上。
  他把她带到走廊的暗影里,神色凝重的看着她,“你的针灸真的行?我从未听说过中医能治外科?”
  “严老的颅内病例并不属于外科,只有外伤手术中医针灸不行,我曾治疗过我婆婆的脑疾癫痫,让我试一试好吗?”
  “我老师现在还有心脏功能,如果他在你手里死了,你明白你要担什么责吗?”
  如果严老死了,明天厉北琛就脱不干净了。
  温宁脑海里死死的揪住这个绝望信息,再怎样都得试一下,搏一把。
  她猛然点头,“我可以立军令状,如果严老去世,我担全责。”
  见她眼神里闪烁着自信与坚定的寒光,李承聿竟被震了一下,微微眯眼,复杂犹豫一会,他最终叹气,苦笑一声,“我希望老师活着,我就陪你赌一次。跟我来!”
  他把她带着,潜入医生办公室,偷了一件护士服穿上,温宁戴上严实的口罩。
  李承聿将她领着,又来到严老的病房前,严家人伤心过度,精神不振,李承聿开口说,再进去看望一次。
  严家人也没注意,看到他身边是个戴口罩的护士,“是进去换药吗?”
  温宁没出声,点点头。
  “那进去吧。”
  温宁和李承聿进了重症病房。
  李承聿反手关上门,眉头压得紧紧,他就守在门口,目光扫向温宁,低声说,“你快去。”
  温宁无比感激地看着他,“李总,我明白你是陪我一起担了责,我真的谢谢你。”
  李承聿眉头一动,看着她那张紧张又透着气势的小脸,心里头也是一动,他没说话。
  温宁立刻将针灸包消毒,来到严老的病床前。
  床头上摆着他的详细病例,颅内造影,核磁共振的影片,温宁仔细看脑出血的地方,临近什么穴位。
  她的手在颤抖,万分小心,缓缓下了针灸,探入颅内——
  将近一个小时过去,就那么神奇的,严老面前的监护仪有了细微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