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书则短,无书则长。
  已经十月份了,许愿从进城时的一无所有,到如今已经有了积蓄,还住着大宅院。
  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发生了太多事。
  还有四个月就是县试,学堂里已经有了风雨欲来的趋势,尽管大部分学子只是去熟悉下流程,有信心第一次就通过县试的没几个,可是在这种氛围下,打瞌睡都让人有负罪感。
  还是学堂里最为纯粹,离开学堂,面对的就是险恶的社会,在学堂里没有那些利益交割。
  大多数学子还是单纯的小白花,没多少心机。
  外面太多勾心斗角,这里对许愿来说也算一片净土。
  …
  陆希折这段时间也多了几个玩伴,俨然以他为主的样子,虽说他岁数小,可是会忽悠,把比他大的孩子都忽悠得找不到北。
  “折哥,我爹赌输了钱,要把我娘卖窑子里去。”周泽哭诉道。
  “别急,我来想想办法。”陆希折安抚。
  “这样,大家捡些石头,跟我走。”陆希折有了决断。
  到了周泽家,只见一个妇人用剪头横在脖子上,脖子上隐约有血迹,周泽慌忙扑过去,抱着妇人大腿哭道:“娘!”
  有个汉子正在骂:“丧门星,老子是送你享福去了,你个不知好歹的臭娘们!”
  “砸!”
  陆希折一声令下,大大小小的石头迎头而去,周河抱头鼠窜。
  “哪儿来的小崽子。”
  “娘的!”
  几个孩子也不搭话,一个劲的砸石头,周河也不是有血性的汉子,一溜烟跑了。
  “婶婶,我是小泽子的朋友,你若信得过我的话,我给你找个安稳的地方。”陆希折抬起头,一脸真诚。
  张氏抹了抹眼泪,道:“孩子,我信得过你。”
  周河赌红了眼,借了印子钱,也就是高利贷,几天下来,利滚利就是一大笔帐,没奈何就要卖老婆。
  赌徒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泯灭了人性,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不在乎。
  心中只有下一盘会翻盘,挣大钱,至于其他的,那都是过眼云烟。
  张氏头发凌乱,可是却可以看出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处理了一下脖子上的伤口,又把头发梳理好,张氏去屋里找出藏好的钱,对这个家,没有一丝眷恋。
  许愿住的宅院足以让张氏住进去,让她有个栖身之所。
  现在的屋子是不能住了,周河不知能做出何等恶事,让张氏留在家就太危险了。
  陆希折自作主张把张氏带回去,不担心许愿那里,他了解许愿,知道许愿不会让张氏流落街头,许愿是那种自己淋过雨,就想着给他人遮伞的人。
  毕竟陆希折就是许愿从外面捡回来的,朝夕相处之下,两人不说心有灵犀,那也差不多了。
  把张氏藏起来,筹不到钱的周河,被放印子钱的如何整治,下场多么凄惨,没谁关心,就算是周泽也恨不得他的禽兽父亲早死早托生。
  一想到周河要卖母亲,周泽就气得浑身发抖,不敢想象母亲沦落风尘的悲惨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