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意,你这是想到哪去啊?”
  黎奎安一愣,往外奔跑的姿势跟着就是一顿,惨白着一张小脸,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进来的女人。
  “悦意~是~谁?”
  “呵呵呵,瞧这话问的,悦意,自然是你啊!我的心肝!进了我弄竹馆的门,怎好再用以前的名。为了给你取个好名,妈妈我可是秉烛熬了一宿,词典都翻烂了呢!”红菇生得极是漂亮,包裹的紧身红衣衬得她肌肤胜雪,就算是三十几许的年纪了,依旧娇美无比,容色绝丽。
  “悦意是我。”
  “说傻话了不是,这屋里头除了你我,可还有旁人?”红菇笑着,清脆的嗓音,犹如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
  “我,哇......到底是把我卖了。”似乎是落实了答案,黎奎安只觉得浑身冰凉。那好不容易温暖一点的心,被瞬息而至的绝望感包围,使他差点不能呼吸。
  定了定神,好不容易稳定了呼吸,黎奎安才张嘴说了一个字,哇的一声,竟是吐血出一口血来。而他身上的力气好像也随着那口血离去了一样,脚下的步子一阵踉跄,使他直接跌坐到了吐出的血上。抬起袖子擦了擦嘴,黎奎安嘲弄的笑了笑,抬起小脸平静的,看向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红菇。
  “好啦,红菇我也不是个刻薄的,往后只要你乖乖听话,在这弄竹馆的日子便定然不差。你呢!身子骨弱。妈妈每日都为你安排了早晚的汤浴,你得泡足半个时辰才可。教你仪态、妆容、琴曲的师傅我也准备好了,从明日起,你便和墨染、青竹、曲笙、朦胧他们一起学习便是。”
  “墨染青竹,曲笙朦胧悦意......。”黎奎安呆呆的坐着,歪着头看着红菇,静静的听她说,听到最后,只是喃喃的把几个人名重复了一遍。
  “呵呵呵,好听吧!来,妈妈扶你起来,地上凉,伤着了可就不好了。”红菇见他呆呆的,便也蹲下身子,伸出一双皓腕就去扶他。
  黎奎安任红菇扶起自己,整个人就像失了魂的瓷娃娃一般,一张小脸白得半丝血色也无。
  红菇好笑的仔细打量了他的脸色,很是满意黎奎安表现出来的模样,不甘、愤怒、绝望却又无可奈何,就如大多数初来的雏一般,没有什么不同。她嘴角微微勾了勾,溢出了一声浅浅的轻笑,朱唇轻抿不紧不慢的便道:“到了这来,你也不要再抱什么别的念头了。妈妈我是个心肠软的,不喜欢使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只要你让我顺心,我自也不会让你糟心的。至于你叔父俩,呵呵,他们有什么想法我不管。进了我的楼,你就是我的人了,以后是想富贵舒心,还是......。”红菇朱唇不停的开合着,黎奎安根本就没听进去,他抱着被子蜷缩在床脚,呆呆木木的,就像是置身另外一个世界一般。
  红菇自顾自的说完,也不管他什么心思,开口唤来了一群人。很快就在房间里摆放上了一只大浴桶,一味味叫不上名的药材,被按着顺序的倾倒进浴桶里,透明的水随着药材的到入颜色越变越深,房间里的味道不止呛人还异常的刺鼻。升腾的水汽在房间里窜来窜去,因为没有出口,弄得房间里又闷又热。
  “丢进去,当心别把人伤着了。”
  红菇拿着手中的帕子,死死的掩住口鼻,飞快的吩咐完便冲出了房去。被她叫来的人,早就干惯了这种活计,几人一起走到床边,拎小鸡似的就把黎奎安弄到了桶边,三下两下把人扒了个精光,啪的一声便把人丢进了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