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逸比别人更像是看热闹的,她甚至还怀疑祁逸接这个案子,就是为看她太闲,所以才来搞她的。
  现在她倒是完全忙碌了起来,天天脚不沾地的。
  还有车还在李婉家楼下那边没有开回来,全都是事,怎么就能做到全都赶到一起呢。
  她叹着气将甜品吃完,然后站起身来,看了看外面的风景。
  这一览无余的风景全都在她眼底,突然就让她明白很多的道理。
  人确实还是要多交几个朋友的,尤其是在这会,好处便都显露了出来。
  遇到事情的时候,便能够是看的更清楚了些。
  断然不会像是现在这般,全然不知道要找谁。
  唐瑾瑜在办公室里面待了一会后,便径直起身出了门。
  总在办公室里面待着怕也不是一回事,说到底还是得多出去走走,才能够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如今一想,倒是觉得唐渊的话倒也不无几分道理。
  她哥确实是要比她看的长远,但是没用。
  这些事情放在唐瑾瑜身上本身就不合适,她要是能交到朋友的话,就不会等到现在。
  反正对于唐瑾瑜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所以她才没有分出心思来计较。
  就连祁逸和她提到了这件事情,她还是会觉得,其实多少是有些没必要的。
  与其将精力用到别处,还不如是单纯的只做一件事。
  唐瑾瑜眼下精力的确不够用,所以她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怕不是就能够是派上用场了。
  睡在办公室里吗?
  唐瑾瑜想了想觉得还是挺有意思的,她心里面倒还是蛮期待的。
  毕竟此前虽然想过了很多次,但始终都没有付诸于实际行动。
  没想到第一次尝试,竟然会在这个时候。
  还真的是托何丹青的福,以后怕不是要多感谢他们一番。
  让自己的人生又开启了新的体验,她做律师这么长时间,还是头一次这么离谱。
  祁逸下午过来的时候就没见到人,他考虑了一下,便觉得像是唐瑾瑜的作风。
  她就不是个能闲得住的性子,经常是为了一个案件跑出去找线索。
  这人都受伤了,还能是如此精力旺盛。
  他在办公室的门口站了一会,就转身离开了。
  律所里面的人都还在忙着,也没空关注着他在做什么事。
  祁逸在律所里面怎么说呢,有点不太像是一个老板,一整个大写的悠闲。
  经常在众人的面前晃悠着,感觉好像就没什么正事。
  但实则,他就是办事效率更高了些。
  就好比,他今天是约了何丹青见面的。
  这人不知道又突如其来的有了什么想法,微信把地址发过来的时候,他还打了个问号过去。
  但那都是没办法的事。
  何丹青约他见面的话,他不能不去。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这顿饭总还是要吃的。
  所以到了地方的第一句话,祁逸便问出了口:“你找我最好是有什么大事,要不然的话,我和你没完。”
  何丹青皱了皱眉,“你怎么戾气这么大,难道兄弟一场,我没事还不能找你了吗?”
  “能找,但你可别问我有关我学妹的事,要不然我可跟你翻脸。”
  昨天的事,他好不容易才解释的清,真要是再来一次,他可遭不住。
  “那倒也不是。”
  “就是心情不好,所以过来找你喝喝酒。”
  “怎么,别说是兄弟这点要求你都满足不了?”
  何丹青早就备好了酒,见他来了,直接推到了他面前。
  倒是一点分寸感都没有。
  兄弟之间,本来就是无话不谈的。
  “行,你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陪你,反而显得是我不对。”
  “喝就喝,难道我还怕你不成?”
  祁逸把自己的西装外套脱下来,放到了一边。
  又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目光看向何丹青,带着几分挑衅。
  “就怕到时候有人喝不到最后,还跟我耍酒疯,到时候我可不管你。”
  何丹青嘴角扯起一抹苦涩的笑容,半晌才道:“都说一醉解千愁,我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家里面的事,现在都压在我的身上。”
  “但我,确实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何丹青不擅长这些,他学的不是管理,偌大的家业落在他肩上,他是没有办法。
  他不得不去接受。
  “我觉得你还是先不要着急的好,我这边的话,再帮你努努力,至于能到什么程度现在不好说。”
  “不过你自己也知道,很多人不想接这个案子,就是因为胜算不大,所以就算是那么大的利益摆在他们面前。”
  “他们还是无动于衷。”
  “我接,就是为了全我们间的兄弟情义。”
  “不想何家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对不起你这个兄弟。”
  总归是一起玩到大的,要是眼睁睁的看着他陷入困境里面,却不出手的话。
  他良心难安。
  “今天不说这些,就喝酒。”
  “要喝个痛快。”
  祁逸不谈公事,何丹青不过问唐瑾瑜的事情,倒像是真的过来喝酒而已。
  除了喝酒的事以外,他们便什么都不想。
  后来天黑的时候,他们两个人还在这。
  旁边的酒瓶七零八落的倒了一地,包厢里面很安静,没有别的人在,也不会有人来打扰他们。
  许久未见的人今天还是第一次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天说地。
  讨论的也都是些无用的东西,确实是没说什么别的。
  后来两个人喝的差不多了,祁逸将人给送回了家。
  好不容易是把人给折腾到了床上,看着他沉沉睡着,突然间就觉得,何丹青其实也很不容易。
  原本好好的一个艺术家,突然间,遭逢变故,所有的重担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想要支撑起这个家的话,远比别人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但祁逸没办法,他能帮的就那么多。
  要说让何家起死回生的话,有些困难。
  现在只能够是指望着唐瑾瑜那边有所进展,才算是能找到突破。
  祁逸站在床边看着他,又望了望外面早就暗下来的天色。
  一切都才是刚刚拉开帷幕,究竟是谁再背后操纵着一切,他们尚未可知。
  找不到背后的人,他们就很难占据上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