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以然茫然中带着些慌乱,坐在床边无措地抓住他的手:“怎么了?打疼你了?”
  黎墨琰点点头,嘟着嘴小声道:“嗯,好疼……”
  凰以然轻抚他的眼尾,哄着他:“莫哭,是我不好,我不该打你。”
  哄自是要哄,可她实则极为不解,她分明一点力都没用,不过就是轻拍了一下,怎会痛呢?
  可见着黎墨琰那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她又在自己怀疑没准真是方才没控制好力道,给人打疼了。
  毕竟这傻子本就娇弱,细皮嫩肉得很,那种时候身上留下来的红痕都要好几天才能消。
  凰以然态度转变之快,在黎墨琰的意料之中,他面上强装怜弱,而另一只手大拇指的指甲则是用力掐在食指上,防止自己笑出来。
  他暗自得意,这种法子果然有效,妻主只顾着心疼他,都不凶他了。
  凰以然不知他的小心机,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俯身在他脸上柔柔落下一吻,而后埋首在他脖颈间
  “小傻子,真是娇气。”
  黎墨琰压抑不住笑意,趁她看不见偷偷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
  妻主可真好骗~
  可谁知凰以然忽而抬起头望着他的脸,黎墨琰脸上的笑还未来得及收回去便被逮了个正着。
  “呵呵,妻主……”他这会儿彻底笑不出来了,尴尬地移开视线。
  凰以然捏住他的鼻尖把他的脑袋移正,咬牙切齿:“黎墨琰,你看着我的眼睛。”
  黎墨琰眼珠子滴溜溜地转 就是不愿同她对视。
  凰以然改为捏住他的脸蛋,扯了两下,“你耍我玩呢?嗯?”
  “我就说嘛,我明明没有用力,你装得倒还挺像。”
  “怎么,耍了我心里超得意是不?”
  “我没……”黎墨琰矢口否认,“我是真的疼,没骗你……”
  说着说着,他又没忍住笑了出来,这回竟直接笑出了声,他急忙用手捂着嘴。
  凰以然被他惹笑了,一边在他的脸上蹂躏,一边笑骂他:“你这家伙可真不乖,我都不知该拿你如何是好。”
  “自然是要一直宠着我呀~”黎墨琰理所当然道。
  凰以然故作凶狠,“还宠啊?再宠下去你就无法无天了,你这家伙就是欠收拾,下回看我不狠狠揍你一顿,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黎墨琰根本不带怕的,伸出双手勾住凰以然的脖子,抬起头在她嘴上轻啄一下,语气笃定:“你才舍不得打我呢!”
  唇上的触感转瞬即逝,凰以然弯着嘴角指尖轻点他的鼻尖,“谁说我舍不得,你可给我等着吧,总有你哭的一天。”
  “切~”黎墨琰又对着她的唇瓣来了一口。
  这下凰以然有些耐不住了,这几日一直在赶路,她早就有些躁动了,这会儿小傻子这般主动,完全勾起了她的体内的欲火。
  她目光灼灼地扫视黎墨琰,黎墨琰似有所感,眼中的狡黠一闪而过,手上力道收紧,使凰以然的脸离他更近。
  他凑在凰以然的耳后吹气,温热的气息自耳后传至脖颈,凰以然简直要发疯了。
  她的目光更加热切,眼中似有一团火,要将黎墨琰熔化在其中。
  “墨琰~好玩吗?”
  就在凰以然的手要伸向他的衣领时,他急忙出声:“妻主,如今我有伤在身,可不能做一些伤害身体的事啊!”
  凰以然的动作停住,恶狠狠瞪着他:“你这是故意的呢,嗯?”
  “我怎会是故意的呢,妻主你冤枉我了……”黎墨琰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嘴上的话同他的行为完全不符。
  凰以然干脆垂下头,堵住这张让人气恼的嘴。
  过了她许久才抬起头。
  黎墨琰早已无力地靠在枕上了。
  他的唇瓣有些红肿,上头还隐隐能看到几个牙印。
  他红着脸喘着粗气,“妻主,我不敢了……”
  “如今才说不敢了?晚了,黎墨琰,你好样的,你可记住今日你是如何撩拨我的,待你伤好后……”
  凰以然靠近他耳边,“我让你三天三夜下不来床!”
  黎墨琰似乎已经想到了他伤好后的场景,欲哭无泪地躺在那,他如今就想说两个字:后悔!
  实在是太后悔了,他怎会想着以这种方式去惹恼妻主呢,他完了,真完了!
  他现下只能祈祷他的伤慢些好,或是妻主把今日的事给忘掉。
  他真的不想三天三夜下不了床……
  凰以然压住欲望坐直身子。
  忽然,外头想起了打斗声。
  凰以然立刻站起身揉了揉黎墨琰的脑袋,“墨琰,乖乖在床上待着,不许出来,我去外面看看。”
  黎墨琰乖乖点头,“妻主,你小心些。”
  “我会小心的,莫要担心。”
  凰以然匆匆出门,门外是她的几个暗卫正同另一波人在打斗。
  莫烟徽搂着付洛衣躲在一边。
  莫烟徽的手臂上尽是被刀剑划破流下的血迹,腿上也有不少地方流了血,凰以然慌忙上前。
  “莫烟徽,走,先进医馆治伤。”
  莫烟徽脸色惨白,见到她来松了一口气,把付洛衣推到她面前,“他背后被刺了一剑,先给他治伤,我不要紧。”
  “小姐,先给她治,她身上好多伤口,流了好多好多血!”
  付洛衣抽泣着,面上全是担忧和焦急。
  似乎是有凰以然在,莫烟徽紧绷的神经在此时彻底松懈,整个人直直往后倒,凰以然抱住她,对付洛衣道:“跟上。”
  而后大踏步进了医馆。
  躲在角落的大夫被凰以然揪了出来,大夫从未见过这种场景,吓得双腿发抖,“小姐啊,你们到底是何人物啊?惹了什么仇家他们要对你们下死手啊?”
  凰以然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她顿时闭嘴,专心地给莫烟徽治伤。
  付洛衣紧紧贴在床边,“大夫,她伤得如何?”
  顶着凰以然那压迫感极重的眼神,大夫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摆摆手道:“还好还好,这些伤都是皮外伤,按时擦药就没事了,她如今就是太累了才会昏倒的,休息休息就会醒来。”
  凰以然点点头,随后看着付洛衣说道:“再给他瞧瞧,他身后被剑伤了。”
  付洛衣顿时把手伸到后面默默退了几步:“不……不用了,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