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月死死抱住池词的手臂,“你是说他不会有事,对吗?”
  池词摇摇头抽回手,轻踢她的腿:“你自己去瞧瞧不就知道了?我说冉月,你何时变成这样了?”
  周儒无力地躺在地上,这两人能不能不聊了,派个人来管管他啊!匕首可是还插在他身上呢!
  知晓周儒不会有事,冉月明显松了口气,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蹲在周儒身旁。
  “阿儒,你听到了吗?你不会死!”
  周儒把脸扭向一边,他自然知晓他不会死,但他疼啊!
  周儒脖颈上的血迹又一次刺痛了冉月的心,冉月轻轻抬起他的脑袋枕在自己腿上,指尖触碰那一条条滑落的血痕,扭头对池词说道:“池词,你快些帮他瞧瞧,他疼得厉害!”
  池词见她焦急的模样,不再同她开玩笑,伸出手在周儒的胸口按了几下,确认了匕首确实没有伤到心脏,面上松快了一些。
  但毕竟刺进了肉里,定是痛得不轻,得快些将匕首拔出来。
  “我现在要帮你把匕首拔出来,会有些疼,你忍着些。”
  周儒还未说什么,冉月先急了:“你到这给他拔匕首?!若是拔出来后止不住血该如何?不行!还是得先去医馆!”
  “医馆离得可远着呢,你如何带他去?”
  “我抱他去!”
  “一路颠簸,匕首就会扎得更深,待你抱着他到医馆,没准他就伤得更重了。”
  周儒看着池词张了张嘴:“拔吧……现在就拔……”
  周儒都答应了,冉月不再反对,示意池词听周儒的,她偏过脸不敢看那道血淋淋的伤口,“池词,你仔细些,莫要再伤着他了。”
  池词点点头,划开匕首附近的布料,布料撕裂的声音让冉月回过头。
  周儒雪白的胸膛露在外头,那里已然渗出了不少血,现下还有血泂泂流出。
  冉月咬着下唇吐出一口气,心疼地望着周儒。
  “阿儒,实在疼便喊出来吧,莫要这般咬着唇,要不你咬我的手吧。”
  说着,便撩起袖筒将手臂递给周儒。
  周儒深深看了她一眼,拒绝道:“不用,我不疼。”
  池词看了这两人许久,笑得意味深长,不过还是及时打断了他们。
  “行了行了,莫要腻歪了,赶紧把匕首拔出来带他去医馆治伤。”
  冉月又一次叮嘱她:“万万要仔细一些,还有,尽量让他不要那么痛,听到没有!”
  池词只看了她一眼,并未回答她,转而同周儒说道:“我数到三便把匕首拔出来,你做好准备。”
  “好。”
  周儒转移目光,紧张地等待着。
  谁知池词还未开始数便捏着匕首柄将匕首拔了出来。
  “啊!”
  突然起来的疼痛让周儒叫出了声,不是说好数到三再拔吗?这人怎么骗人呢?!
  池词从袖中拿出一个小瓷瓶,把白色药粉洒在周儒的胸口上。
  “这是止血药,暂时能替他止血,你快带他去医馆吧。”
  冉月不再耽搁,小心翼翼横抱起周儒,周儒痛得直哆嗦。
  未做任何措施便把扎入体内的匕首拔出来,这种痛苦周儒何曾体会过。
  他额头狂冒汗,牙齿紧紧咬在一起,时不时发出“呃”的声音。
  “阿儒,你再忍忍,我这就带你去医馆,医馆中有止疼药,到时候吃了药就好了。”
  冉月抱着他飞奔在街道上,速度极快,就连空着手的池词都需用尽全力才能赶得上她。
  进了医馆,大夫看着冉月怀里的周儒,二话不说便带着两人往里屋里赶:“快快快,跟我进来。”
  刚踏入里屋,冉月便同凰以然对视上了,凰以然见着他们即刻走过来:“周儒被那女人伤了?我走之后发生何事了?”
  “我等会儿再与你说。”
  冉月把周儒放到另一边床上,连忙拉过大夫:“大夫,快拿些痛药过来,他疼得受不了了!”
  黎墨琰撑着身子坐起来,想下床来看周儒,凰以然立刻走回来阻止他:“你如今的身子不宜下床,你莫要担心,我去看看周儒。”
  黎墨琰这才打消了下床的冲动,靠在床头烦忧地看向周儒。
  “妻主,你快去看看阿儒伤得如何,我看他似乎伤得很重。”
  “好,我去看看,你乖乖坐着,不许下床,听话。”
  凰以然行至周儒的床边,大夫正替周儒清理伤口。
  “大夫,他伤得很重吗?”
  大夫边上药边回答:“不算太严重,只是如今天气炎热,他这伤口怕是容易发炎,估计要好些日子才能好,还有啊,今晚他可能会发烧,你们要多照顾着些,一定要让他尽快退烧。”
  冉月应下她的话。
  待喝下药后,周儒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冉月这才有心思同凰以然说话。
  “那个女人逃了,她功夫不低,我一时未察便让她逃了,后来她挟持了阿儒,我便无法再同她动手了。”
  “我还在密室中发现了一间佛堂,那地方很诡异,打斗中我来不及去找什么符纸,只将那尊佛像踹倒了,你可以再去那瞧瞧,那女人逃之前没机会进去拿东西,估计你要找的东西都还在里头。”
  凰以然对着她颔首,眼中有着感激,“冉月,多谢你了。”
  “客气了,咱们是朋友嘛,你的事情我自是该帮的。”
  池词抱着弯刀走进来,打趣道:“冉月,行啊你,何时又交了这许多朋友~”
  “那自然了,我冉月哪里没有朋友,你过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慕言,是我未来夫郎的姐姐。”
  说完,又给凰以然介绍:“慕言,这是我的一个好姐们,叫池词,这回多亏了她,不然阿儒怕是要命丧黄泉了。”
  池词客气地朝凰以然抱拳,“慕小姐。”
  “多谢池小姐救了我弟弟。”凰以然感激道。
  “无需客气,你弟弟是冉月的夫郎,自然就是我的妹夫,我救自己的妹夫也是理所应当的。”
  凰以然从池词的语气中听出了对方的防备,不过她不介意,防备才是正常的,毕竟她也心存防备。
  常年游行于江湖之中的人,戒备心自然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