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以然掏出一锭银子,等前面的几对羞羞怯怯的小情侣付好钱后,将银子递过去:“老板,拿一个孔明灯。”
  “好嘞!二十文钱一个,我先找钱给你!”
  “无需找了,拿个最好的给我就是。”她可是女帝,扣扣搜搜的可不是她的风格。
  老板在这卖孔明灯的时间不短,也知道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不在意这点钱,便边道谢边乐呵呵把银子收下。
  “小姐郎君稍等,我这就为你们找一个最好的!”
  这句郎君叫到凰以然心坎上了。
  老板在一堆孔明灯里头挑挑拣拣出一个画着花样子的拿给凰以然,凰以然接过后又给了老板一块银子,“赏你的。”
  “谢谢小姐,谢谢郎君!”老板双手捧着银子,极有眼色地对凰以然和黎墨琰千恩万谢,她能看出这位小姐对她郎君的爱意,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凰以然到一边拿起毛笔沾上墨水示意黎墨琰先写。
  黎墨琰抓毛笔的姿势规范又熟练,本以为他这般温润和煦的性子写出来的字该同他的性子一样,谁知竟是苍劲有力,一笔一划间带着不可忽视的气势。
  只是他刚写两个字便停下笔,抱着孔明灯背对凰以然,“小姐,你不许偷看。”
  “为何不让我看?”
  “反正就是不许看!”
  他越不让她看,她偏要看。
  凰以然悄悄挪过去刚看见前几个字就被抓包了。
  “小姐,不许偷看!”
  见人有些恼了,她只好耸耸肩说道:“好好好,我不看,你写吧。”
  “墨琰,你可知我方才为何要赏银子给她?”凰以然实在好奇,便故意分散他的注意力。
  果然,黎墨琰转过头来,“为何?”
  凰以然顺势走过去,稍稍踮起脚凑在他耳边低语:“因为她叫我小姐,叫你郎君,我爱听。”
  黎墨琰彻底怔住,忘记了护住孔明灯上的字,凰以然趁机扫了一眼,只一眼便老实退开。
  “小姐……”
  凰以然打断他的话,“快写吧,写完你可以好好想想今天一共叫了我多少句小姐。”
  说完,凰以然克制住自己想抱他的冲动,只因孔明灯上写着:愿陛下无事拌心弦,所念皆如愿。
  下面还有一行小字:希望陛下一直喜欢我,只喜欢我……
  难怪他不让看,其实下面这个愿望他无需祈求上天,她就能帮他实现。
  “小姐,我写好了。”黎墨琰将孔明灯翻过面,把笔递给凰以然,还一直盯着她,防止她翻过来看。
  凰以然毫不避讳,当着他的面提笔就写:朝暮岁岁,尔尔年年。
  两人一起托着孔明灯,同时放手,孔明灯缓缓上升,渐渐同周围的其他许多孔明灯汇聚在一起。
  漫天的大红色暖光冉冉上升,承载着一对对情侣对未来的期待,这些愿望同孔明灯一起将黑暗的天空照亮。
  独有的骨哨声响起,凰以然精神一震,朝声音传来的方向点点头。
  “墨琰,不早了,咱们回去休息吧。”
  “好。”
  ……
  趁着黎墨琰在洗漱时,凰以然在客栈的窗口足尖一点,迎着夜色在各个房顶上穿梭,在一个死胡同中停下。
  一月单膝跪地:“主子,属下将船中之人抓了过来,属下在跟踪她时,她在船中用信鸽传信,主子,这是她还未传出的信。”
  一月的身旁跪着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这女人嘴中被塞了一团布,虽然在暗夜中视线模糊,但凰以然还是看到了他眼中的惊恐。
  凰以然接过一月手中的纸卷,快速打开,里面的字迹她看不懂,似乎是凌双国的字。
  又与凌双国有关?
  凌双国到底想做甚!
  那日盯上了墨琰,这次又盯上了她,不过是个弹丸小国,她怎就这么多戏呢!
  一个眼神,一月便将地下女人自己的布拽出来。
  凰以然面色不变,幽幽的目光同她对视:“说,还是死,你自己选吧。”
  “我什么都不知道,陛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凰以然一脚踩在她肩膀上,弯下腰,眸光冷凝,声音染上寒霜:“你叫朕陛下,不就是知道朕的身份吗?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交代你是什么人。”
  “你知道的,朕脾气不好,或许下一刻你便身首异处了。”
  女人哆哆嗦嗦,面部的肌肤都在颤抖,嘴唇抖动地更为剧烈:“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唔……”
  凰以然的右手银光乍现,匕首的尖锐处刺进女人的肩膀,一月适时捂住女人的嘴,让她把声音吞回腹中。
  “朕说过了,朕的脾气不好,你还不老实交代?”
  匕首又往里刺入,女人因疼痛脸色煞白,额角青筋暴起。
  “还不说?”
  就在凰以然又要将匕首深入时,女人唔唔唔地出声,不断点头。
  凰以然冷漠勾唇,嘴唇轻启:“让她说。”
  嘴巴获得了自由,女人颤抖着身躯垂头看向肩膀处,汗水顺着她的太阳穴滑落。
  她大着胆子抬头,对上一双视她如死人的眼睛,她狠狠咽了咽口水,“我说,我说,别杀我!”
  “我具体也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她们就是让我在城外东边十里的破庙里守着,不让人靠近,其他的我真的不知道了,求你放了我吧,求求你!”
  “你是凌双国的人?”凰以然眉峰微蹙,语气冷硬。
  女人猛然摇头,“不是不是,我就是紫徽国的人,我也不知道她们为什么会找上我,我根本不认识她们!”
  凰以然手中的匕首鞘抬起女人的下巴,迫使她昂头,“你为何认得朕?”
  女人啰啰嗦嗦,生怕那匕首鞘直接划破她的喉咙:“她们拿了一张你的画像给我,让我一旦见到你就要立刻传信给她们,知道你是陛下还是她们说漏了嘴的,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
  “她们只是让你看着破庙,庙里有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我本来以为她们藏了钱在里面,还特意去翻找了一番,结果什么值钱的都没有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