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黎墨琰又忍不住扯凰以然的衣角,掌嘴一百,还打入冷宫,这不等于要人的命吗!
  凰以然并未搭理他,而是缓缓开口道:“既然你们俩有胆子非议朕,是否也有胆子承担起这个惩罚呢?”
  跪着的两人是根本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怕极了。
  尤其是周儒,他从未与凰以然接触过,并不知晓凰以然的真正性格,只知道外界都说陛下性格暴烈、阴沉,极其厌恶不守规矩之人,他今日没准真的完了。
  他如何想得到,这不过就是凰以然的一个玩笑罢了。
  付洛衣是莫烟徽的人,好友的人,凰以然如何会去动。
  而周儒呢,自家的小傻子喜欢他,她自然也不会伤了小傻子的心。
  凰以然稍稍加重语气:“怎么,你们耳聋了?朕的话没听到吗?”
  两人抖动地更加厉害,周儒颤颤巍巍开口:“回陛下,臣侍没有胆子承担惩罚……”
  “奴才也没有……”付洛衣接着周儒的话说道。
  凰以然勾起唇角,语气又加重几分,“敢非议朕,却不敢承担惩罚?你们以为你们说一句没有胆子,就能逃脱这次的惩罚了?嗯?”
  黎墨琰转头看向凰以然,见她似乎是勾起了嘴角,但看得又不是十分清楚,干脆探过头与她对视。
  凰以然瞬间收起了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黎墨琰弱弱地把脑袋缩回来,抬头挺胸坐好。
  陛下方才到底笑了没有?
  凰以然见他畏畏缩缩的小样子,差点没忍住捏捏他的脸,不过还是抑制住自己,尽量假装自己生气了。
  底下的两人又不开口了。
  凰以然平淡的声音传出,“犯错了自然该罚……”
  话还未说完,黎墨琰便噗通一声跪在地上,“陛下,求您了,要罚就罚我吧,不关他们俩的事!”
  凰以然咬着牙,闭了一下眼睛,这可真是个傻子,跪下做甚,就算要跪,要跪得如此用力吗?!
  周儒和付洛衣瞬间抬起头看向黎墨琰。
  周儒对着凰以然说道:“陛下,此事与黎君无关,求您不要怪罪他!”
  墨哥与陛下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关系,可不能因为他们俩,又回到从前了。
  “陛下,说您不行的话是我说的,与黎君和周儒无关,要罚就罚我,奴才好了!”说着说着,付洛衣竟带上了哭腔。
  这可怎么办啊,要被掌嘴他,他的英俊容颜该是没了,还有去冷宫,据说里头还有一些疯子呢,疯子会不会打他呀!
  凰以然拉起黎墨琰,“既是黎君为你俩求情,那今日之事便罢了,快些起来回去吧。”
  今个儿才答应莫烟徽要好好照顾付洛衣,没想到这会儿自己就把人给弄哭了……
  周儒和付洛衣急忙谢过凰以然,结伴匆匆往外赶。
  “洛衣,别哭了,咱们没事了,还好有墨哥替我俩求情!”
  付洛衣揩去眼泪,“真的是太谢谢黎哥哥了,呜呜,我差点以为我要去冷宫跟那群疯子一去住了!”
  ……
  待人走后,凰以然把黎墨琰扯进内间。
  安置人坐在床上,凰以然命令道:“自己把裤腿掀起来!”
  黎墨琰见她神情严肃,不敢耽搁,利落地将裤腿挽起,害羞都顾不上了。
  果然,膝盖微微有些红肿。
  凰以然叹了一口气,接过来锦拿来的碧萝膏,认命地给他涂药。
  “黎墨琰,你是不怕疼吗?”
  “怕的……”
  “呵!”凰以然无奈,“怕疼你还这般跪下,你真当朕会那般处罚他们两个?”
  黎墨琰居然轻轻点点头。
  “陛下您当时那么严肃,我以为您真的生气了,毕竟他们说您……”黎墨琰说不下去了,自己先红了脸。
  陛下听到了这些,定也听到了他说的话,天哪,这可如何是好?!
  涂好药,接过帕子擦手,凰以然坐在床沿上。
  “你也觉得朕不行?”
  “没没没,我没有,我绝对没有!”黎墨琰急忙说道。
  凰以然并未再开口,而是凝视着黎墨琰的眼睛,从他眼里看到自己的模样。
  是,只有自己的模样。
  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她才觉得满足。
  黎墨琰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生气了吗?”
  许久,凰以然才出声,不答反问:“你还觉得朕在嫌弃你吗?”
  黎墨琰顿了一瞬,缓缓摇头。
  凰以然轻轻捏住他的洁白无瑕的脸蛋,“朕要听实话。”
  黎墨琰低垂着头,不再说话。
  见他这般,凰以然如何忍心再逼问他,她坐过去从身后环住他的腰。
  “朕不会嫌弃你,永远不会。”
  “朕知道,你觉得朕不碰你,便是还介意以前的事。”
  “可朕从未有过这个意思。”
  “朕只是觉得……”
  “朕想在最好的时候与你做这些事……”
  “你明白朕的意思吗?”
  凰以然松开黎墨琰,将他的手摁在自己心口,“你感受一下,朕这颗心,现在只为你跳动……”
  黎墨琰的掌心传来极快的心跳。
  原来陛下也会紧张吗?
  黎墨琰主动抱住凰以然,在她耳边低语:“陛下,我错了,我不该这般想。”
  凰以然回抱他,“傻瓜,以后不管何事,都不许胡思乱想了,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你直接来问朕就好,听到没有?”
  “好!”
  用过晚膳,凰以然终究是在墨玉宫留宿了。
  洗漱好的黎墨琰回到内殿,见凰以然居然在坐在床上,惊讶问道:“陛下,您今日不回凰璃殿吗?”
  “对,朕今日在你这,留宿!”
  黎墨琰站在原地不敢再往前,面色悄悄泛红。
  凰以然摇摇头,“朕去沐浴,你先睡下吧。”
  这孩子,该是又在胡思乱想了吧。
  凰以然还不知该如何跟他那般,她也不知自己在顾虑些什么,总之,就是觉得,做那事,为时尚早。
  沐浴完,千帆替凰以然擦拭头发,黎墨琰缓缓从后面出现,示意千帆出去,他来。
  凰以然闭着眼享受着服务,压根不知擦头发的人已然换了。
  “千帆,送些东西给周儒和付洛衣,他们毕竟是黎墨琰的好友,今日应是受到了些惊吓,拿些东西过去给他们压压惊,免得黎墨琰到时埋怨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