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儿根本不理会霓裳,她心中涌出的疼痛,比伤口的疼痛要强烈得多。
  她煞白着脸,跌跌撞撞地往外走,至于要走到哪里,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需要把一段丢失的关键记忆找回来。
  突然脚底一绊,铃儿低头,是昏倒在地晴儿。
  铃儿蹲下身体,在晴儿的穴位上轻点几下,晴儿便醒转过来。
  晴儿一醒,面前全身是血的铃儿着实将她吓了一跳,铃儿这刀是她下的手,晴儿垂着头不敢看她。
  “你既然在这里,是不是其他人也在?”
  铃儿托起晴儿下巴,直视着晴儿的眼睛。
  晴儿嘴唇有些颤抖,她委屈又愤恨地回答道:
  “是,也不是。现在只有七彩花花和我在这里,原本钟离哥哥也在,不过他被这个坏女人害死了!至于其他人,我也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你说钟离高飞死了?!你亲眼看到他死了吗?”
  铃儿怒火中烧,伤口处的血一阵阵地涌出。
  晴儿啜泣道:
  “我虽然没有亲眼看见,但是这我听这里的小厮亲口说,他按照这个女人的吩咐,把钟离高飞的尸身扔到乱葬岗里了!
  若是人没有死,怎么可能被扔进乱葬岗!”
  霓裳做小伏低地跟在铃儿身后,一脸无辜地连连摆手:
  “我没有杀什么钟离高飞,我连钟离高飞是谁都不清楚呢。这个女人信口雌黄,污蔑好人,你要记得,胸口那一刀,可是她趁你昏迷不醒时捅的。
  哼,我看她怕是讨厌你,不,是记恨你!记恨那个什么钟离高飞对你比对她好呐。”
  “血口喷人!铃儿,她胡说!胡说!我承认我对钟离哥哥有好感,但是我绝对不讨厌你,相反,我很仰慕你,佩服你!”
  晴儿说着说着,竟是伤心地再次昏迷过去。
  铃儿望着垂着双眸,乖巧无比的霓裳,道:
  “你不用装了,晴儿根本就是被你囚禁在这里的。你还在她的饭食里加了药,让她失了内力,精神恍惚,这样你就能控制她的一切行为。甚至我怀疑,在你院子里的所有服侍你的人,他们全都被你喂过药。
  我相信铃儿的话,因为晴儿已经被你整治成这样,她怎么会敢当着你的面撒谎。”
  霓裳也不装了,她捂着嘴咯咯咯地,像只调皮的小鸟般笑的止不住。
  “你说得对,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被她那样笨的臭丫头污蔑。这个世界上,从来只有我污蔑别人,从没有别人敢污蔑我!”
  铃儿见她承认,杀心顿起。
  “把钟离高飞平平安安地还给我,他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会让你陪葬!”
  霓裳见她变脸,满脸媚笑道:
  “那个男人莫非是你的情郎?若是情郎没了,最是简单,我这里的小厮们可是都百里挑一的俊俏,虽然不及你那个钟离高飞,但是胜在听话又有情趣。
  妹妹你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不值得。无论你看中谁,我都送给你……”
  不等霓裳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重重地扇在她的脸上,她一时不设防,连退几步才稳住身体。
  “你敢打我!本小姐从出生就没人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我本来是真心想要和你做姐妹,既然你不识抬举,我也不必对你手下留情!”
  霓裳边说边取出一把琵琶,琵琶晶莹翠绿,琴弦据说是以龙筋制成,在阳光下泛着五彩光芒。
  “平时,我极少用这把琵琶来制造幻境困住对手,因为他们不配。不过,对你,呵呵呵,我倒是愿意用它试试深浅。”
  铃儿如今身受重伤,可霓裳显然不是讲究什么公平的人,会故意让铃儿三分。
  只见她面色一冷,以玉指拨动琴弦,琴音刚硬有力,如同十万伏兵齐出阵,金戈铁马战疆场。
  这显然不是制造幻境的招数,这是以浑厚的内力,妄图中伤铃儿的方式。
  以强凌弱,抓住弱点攻击,这在霓裳看来再正常不过。
  胸口鲜血淋漓,这样下去只会让让身体继续虚弱下去。
  铃儿别无他法,她果断以指尖燃起真火,咬紧牙关,对准伤口处。
  只听滋啦滋啦声作响,霓裳闻到一股烧糊的肉香味飘出,她娇笑道:
  “真狠,不过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