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就这么突然的,被踢出了世界树网络。
  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吹来的风依旧微微吹拂着,凤鸣突然出现在了布耶尔的身旁。
  凤鸣脚步趔趄,险些没有站稳。
  凤鸣差点倒在布耶尔的身上,得亏他在最后关头稳住了。
  凤鸣不是很懂,世界树搞个什么病毒查杀,为什么会把自己给踢出来。难道说自己是什么病毒吗?可恶,哪里有这么帅的病毒。
  “你没事吧?”
  看到凤鸣再次出现,布耶尔兴奋的站了过来,她扶住歪歪扭扭的凤鸣:“怎么样,不会用世界树对吗?”
  不会用也没关系,求求自己呀,求求自己,自己就告诉他世界树的网络到底是怎么用的。
  “不会。”
  凤鸣思索片刻,决定隐瞒自己会使用世界树的网络这件事,自己认识汉字倒是可以透露一下。
  他问布耶尔。
  “你打开杀毒软件做什么?”
  “杀毒软件,什么杀毒软件?”
  布耶尔再次满脸茫然,她又听不懂凤鸣说的话了。什么叫做杀毒软件,也是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吗?
  另一个世界的知识和这个世界的世界树有什么关系?
  自己要是能直接读取凤鸣的记忆就好了,要是能直接读取凤鸣的记忆,自己就再也不怕不懂世界之外的知识了。
  “那你开管理员权限了吗?”
  凤鸣换成了简单易懂的说法,布耶尔诚实的摇头,“我根本就没有碰过世界树,刚刚我一直在外面等你,犹豫要不要进来找你的时候,你就自己出来了。”
  布耶尔说自己根本没碰过世界树,凤鸣不信。
  如果她没碰世界树,那为什么会显示管理员布耶尔使用了管理者权限。
  难道这个世界还有两个布耶尔。
  凤鸣不再纠结布耶尔到底有没有在欺骗自己这件事,他正打算向布耶尔告别,突然反应过来,该死的博士好像没有告诉自己怎么离开世界树。
  算了,再留一会儿。
  “布耶尔,你能不能感觉出来,我脑子里面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东西。”
  凤鸣对世界树的特殊性怀揣着期待,这东西能不能检查出来,自己脑子里那经常制约自己发挥的狗金手指。
  布耶尔眨巴了一下自己的眼睛,什么叫做奇怪的东西?
  应该是不属于自己的叫奇怪吧。
  “没有,你脑子。里面什么奇怪的东西都没有。”
  “是这样吗?”
  凤鸣摸了摸自己的脑子,现在的金手指存在感确实比以前要低的多了,主要是凤鸣最近遇见的人都还算正常,没几个在他面前装逼的。
  可惜金手指每天还是会让凤鸣说一句怪话这个样子。
  “真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凤鸣再次询问了一遍,他的心中对布耶尔有些失望,她也看不出自己有什么异样。
  区区世界树,不过如此。
  “是的,你的脑子里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
  布耶尔插起腰向凤鸣保证,不相信什么都不能不相信世界树。
  凤鸣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什么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都没有?”
  凤鸣敏锐地抓住了字眼,什么叫做没有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布耶尔可不能因为金手指在凤鸣的脑子了,就觉得这是属于凤鸣的东西。
  “对的,我的意思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身体里所有的东西都是属于你自己的。”
  布耶尔怀疑是自己没有说清楚,她耐心向凤鸣解释了什么叫做都属于自己的。
  她能感觉得到,凤鸣浑身上下,完完整整的都是属于他自己的。
  “你确定我的脑子里没有什么外来的东西?”
  “对的,没有。”
  布耶尔非常耐心的重复,凤鸣就是凤鸣,没有任何杂七杂八的东西入侵他的身体。
  凤鸣让布耶尔不用再重复了,他已经完全懂了这个世界的世界树就是个废物这个事实。
  “好的。”
  “你在世界树里待了多久了?会觉得烦躁吗,想要出去走走吗?”
  凤鸣也是和布耶尔实在没有话讲了,毕竟他又不是土生土长的须弥人,对大慈树王算不上熟悉。
  也就只有假装关心一下布耶尔会不会想要离开这里了。
  “不会,我很喜欢这里。”
  “世界树当中有着无穷无尽的知识,他会解答我的所有疑惑。”
  凤鸣始终觉得,布耶尔不太对劲,什么又叫做世界树会解答她的疑惑。
  这个问题布耶尔倒是回答的上来,布耶尔说,自己并不是世界树,本身只是世界树的枝桠。
  “这样啊。”
  凤鸣有一个不是很成熟,但没必要告诉布耶尔的想法。
  如果挖个坑把布耶尔埋了,会长出两颗世界树吗?等到布耶尔长大之后再把世界树砍了,他是会成为新的世界树,还是会世界毁灭?
  凤鸣不知道,主要是他砍不动世界树。
  再随便聊了聊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凤鸣终于感觉到了一股拉力将自己向外拖拽。
  “你这是怎么了?”
  布耶尔惊讶的看着凤鸣的身影逐渐消失,她很快意识到凤鸣这是要走了。
  布耶尔虽然对外面的世界并不好奇,但凤鸣毕竟是她见到的第一个有生命的生物。
  “你还会再回来吗?”
  凤鸣张了张嘴,他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布耶尔还没听到他的回答,他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所以,你会回来吗?”
  布耶尔自言自语着。
  “怎么样?你在世界树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了吗?”
  多托雷双手插兜,询问着凤鸣。
  “你的脸色怎么不太对?难道是我没能成功将你送到世界树里面吗?”
  “成功了是成功了,但我什么问题的答案都没得到。”
  其实得到答案的问题还是有的,那就是凤鸣知道了巴**斯从来不穿裤衩子。
  但这个秘密吧,怎么说呢?凤鸣知道这个秘密就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了,要是让别人也知道了这个秘密,女皇陛下必不可能留下凤鸣的小命。
  可多托雷是谁?他怎么能看不出凤鸣有所隐瞒。
  “你到底从世界树里得到了什么秘密?你需要什么我都可以跟你交换。”
  “这不是交换不交换的问题,这个秘密瞒着你也是为了你好。”
  多托雷不明白凤鸣到底在说些什么,还有什么秘密会影响到自己,让凤鸣说说,瞒着自己也是为了自己好这种话。
  “该不会是和陛下有关的秘密吧?”
  凤鸣没有否认,他用清澈的眼睛看着多托雷,多托雷和凤鸣对视了片刻,之后点头,说自己懂了。
  看来,确实是和陛下相关的秘密。
  虽然多托雷更好奇了,但只要活得久,就都会明白一个道理。有些事情还是不知道为好。
  比如说,自己要是知道了自家老板从来不穿裤衩子的话,那可能没个一两天,自己就会彻底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不过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呢?
  应该,不可能的吧。
  “我们换个话题,你进入世界树之后遇到了什么?”
  这个问题对凤鸣来说就不像之前那么难以回答了。
  省略掉自己连接上世界树网络之后的部分,凤鸣事无巨细的说起了自己进入世界树之后的事情。
  “你是说,世界树里藏着大慈树王,但具体是死是活你也不知道。”
  多托雷陷入了沉思,这算得上是一个很有价值的消息。
  “谢谢你配合实验,我进去看看。”
  凤鸣能够全须全尾的从世界树当中出来,多托雷终于也有底气进入世界树当中探索探索了。
  只是他的探索之路并不如凤鸣来的顺利,多托雷甚至没能成功进入世界树之中。
  “怎么回事?”
  多托雷有些吃惊,自己和凤鸣的差距是什么?为什么凤鸣能够进入世界树内部,自己不能?
  “大概是因为我来自世界之外吧。”
  凤鸣并没有隐瞒这件事的意思,他也完全用不着隐瞒,谁都知道他来自世界之外。
  “因为你来自世界之外,有可能。”
  多托雷觉得这个可能性还是挺大的,要不总不可能是因为他是人类,而凤鸣不是人吧。
  没有这个可能的,多托雷早就拿小白鼠做过实验了。
  “真是太感谢你的配合了,我的朋友。”
  多托雷揽上凤鸣的肩膀:“这阵子你再进去试试,我会给出让你满意的报酬的。”
  “可以。”
  凤鸣没有拒绝,正好这几天让他研究一下怎么对付杀毒软件。可不能下次再去的时候,又被杀毒软件给踢出来了。
  “你在世界树里实在是呆的太久了,天都亮了。不过也正好。该吃早饭的时候了,走,哥哥带你去吃早饭。”
  免费的早餐不嫖白不嫖,凤鸣点了点头,说好。
  多托雷嘴上说着要请凤鸣吃饭,实际上领着凤鸣去了教令院的食堂。
  “你也是有够抠门的。”
  凤鸣并没有掩饰自己对多托雷的意见,说好的请吃饭结果就是请吃食堂饭是吧?
  多托雷也是有够抠门的。
  “不不不,我还是挺大方的,我要是真的小气。我请你吃的就不是二楼食堂,而是一楼了。”
  “不要小看须弥食堂啊。这里毕竟是须弥第一学府,味道还是挺好的。”
  可是味道再好,也掩盖不了多托雷抠门的事实。
  凤鸣啧了一声,在食堂坐下等着多托雷给自己买饭。
  要是搁在以前凤鸣肯定不敢让多托雷去给自己买饭,可今时不同往日,凤鸣和多托雷已经是平等的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
  教令院食堂出现了一个凤鸣意料之外,但又极其合理的人。
  大风纪官赛诺。
  “大风纪官竟然也会吃食堂里的饭?”
  赛诺在凤鸣对面坐下,“大风纪官为什么不能吃食堂?”
  按照赛诺的逻辑,自己以身作则吃食堂的饭菜才是正确的。
  “没有说你不能吃食堂的意思,只是我来教令院的时候打听过你,听说你出去办事了。”
  “事情做完了。”赛诺敲了敲桌子,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你还没有回答我,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哎呀,大家都是朋友,那么严肃做什么?”
  凤鸣也不是要赛诺的什么优待,他只是想赛诺能够温柔一点。
  “一码归一码,你不是教令院的人,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带他来的。”
  多托雷脸上挂着笑容,只是眼中却毫无笑意。
  “原来是这样。”赛诺的脸色瞬间变得轻松,早说凤鸣是通过合理的渠道进入的嘛,他还以为凤鸣是潜入教令院的。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对于赛诺的德性,凤鸣也算是习以为常了。这人总是这样,在该公事公办的时候,从来不讲什么人情。
  “你好,大风纪官先生。”
  多托雷将餐盘放在桌上,像赛诺伸出了手。
  “你好,多托雷研究员。”
  是的,在大贤者阿扎尔的运作下,多托雷正式成为了教令院的一位新的研究员。
  啊,什么?多托雷是许久之前被自己导师亲自驱逐的犯人,他要是再次进入教令院赛诺应该追捕?
  笑死,哪个导师能够大过大贤者,大贤者亲自开口,多托雷即便有罪也无罪。
  凤鸣插了一块小蛋糕塞进自己的嘴里,冷眼看着多托雷向赛诺套近乎。
  这顿早饭,凤鸣几乎一言不发。
  也没什么好说的。他总不能当着多托雷的面和赛诺叙旧,也不可能当着赛诺的面和多托雷商量工作。
  都不合适。
  很显然,赛诺也不太能够招架多托雷的热情,又不好意思直接甩脸离开,毕竟多托雷只是话多了一点,其他什么都没有做。
  赛诺频频望向凤鸣,希望他能救自己于水火之中。
  可惜了,凤鸣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干饭人。
  多托雷这小子拿自己不同年龄阶段做了切片分身,这个年龄段的多托雷确实比较话多。
  哦。
  凤鸣好像一直没有说过眼前的多托雷是什么年龄阶段的。
  16-17岁。
  大概是他还没被赶出教令院的那段时间,具体凤鸣也不清楚。
  他只知道多托雷曾经被教令院驱逐,但谁会记得他是什么时候被教令院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