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是在县里,几个衙役都是坐着马来河西村的,拖有熟人的好,陆紫菀是跟着熟人坐同匹马。
  只是让陆紫菀始料不及的是,到了县衙,她连官老爷的面都没有见着直接被丢进了牢里。
  上辈子加这辈子,陆紫菀一直都是良民,不说这辈子,在二十一世纪,她是连派出所都没有去过的人啊,今天倒是直接被丢进了这古代的牢房来了。
  和陆紫菀相熟的人故意磨磨蹭蹭的走在人群的后面,等到前面的人走了,这才快速的跑了回来道,“陆姑娘,这事我刚才不好当着别人面前说,你家医馆的伙计也被抓了进来,关在另一边的牢房里,听他说,这来报官的是昨天你没收药钱的那个婶子,我给你打听了,那婶子的儿子确实死了,今一早就给埋了,这才过来报的官。”
  “什么!”陆紫菀惊呼,“她家儿子不是中暑吗?她说她的药单还是周郎中给开的,我和林忠就是按照药单上面的药抓的啊!”
  “陆姑娘,这事情老爷似乎很看重,要不我给你去白家报个信,白家的少夫人是我们老爷的侄女,我听说,你昨天还救了白家的孙少爷,白家一定会出面帮你把这事给解决了。”
  陆紫菀点点头神色有些凝重,心里一下子有点乱。
  “哎等等,也麻烦你去我家的布偶铺子给叫大壮的知会一声,让给他回去后,别和我娘说多。”陆紫菀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头,道,“不是说带我来问话吗?怎么一来就我把往牢里丢了?”
  “这我也不知道,本来是以为带你来问话的,刚才老爷才下的令,说是直接将你关这牢里来的。”
  衙役见陆紫菀不知道在想什么没说话便追到前面去。
  牢里关着不少人,倒是头回见到衙役会和谁这么和气的说话,一个个都趴着铁栏朝着陆紫菀看去。
  陆紫菀看了眼铺了一地干草的,也不知道之前这里关了什么人,牢房里到处都有一股难闻的恶臭让人忍不住反胃。
  “嘿,看,这牢里好久没见着这么漂亮的女人了,也不知道是犯了什么事,看见没,她身上穿的衣裳可不便宜啊。”
  这时候的牢房没有分男监狱和女监狱,一个大牢房,男的几个一间,女的几个一间,陆紫菀两边的牢房关着都是清一色的男人,就对面的牢房里关着两个女的。
  “管人家便宜不便宜,这衣服全脱光了那才漂亮呢~”
  其中一人奸诈的笑着接着话,听到的人均是轰然大笑。
  陆紫菀蹙眉一记冷眼直接朝着说话的人看了过去,只是,她的眼神再冷,这些穷寇哪里会怕一个女人。
  “瞧见没有,她生气了~可我看着,她生气的时候,还真是更迷人啊~这牢房要是丢进来的人都不给穿衣裳那多好啊!”
  这些话进了陆紫菀的耳朵,比这些难闻的恶臭还令人作恶,可偏偏她就是骂这些人也没用,只得收回视线自己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坐着。
  陆紫菀有些想不通,这什么话都还没有问,是将她从嫌疑人的现身直接定义成凶手了吗?那个婶子的儿子怎么会死?
  药是林忠和陆紫菀一起抓的,陆紫菀敢肯定,她和林忠不可能抓错药,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时的河西村,官差来带走陆紫菀的事情,根本守不住,不一会儿就传到整个村上的人都知道了,连关朗都还没有来得及和何春梅说,她就已经知道了。
  “娘,你别着急,我看那官差对媳妇的态度挺好的,应该没什么大事,就是例行问一问而已。”连关朗见何春梅着急的直跺脚连忙安慰着,“娘,媳妇的医术我们还不放心吗?她哪回出错过?媳妇这一做事情,是很认真的。”
  “我知道她没出错,可是,这人也有疏忽的时候,我就怕这就出一次错就闹出大事情来啊!”何春梅道。
  “没事的,娘,你先在家里等着,别胡思乱想,我去县里的县衙打听打听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连关朗安抚着何春梅,只是,他心里比谁都知道,那是他媳妇啊,万一有什么事情,他比谁都不愿意看见。
  何春梅点点头催促着连关朗快去快回,连关朗应了声转身连自己家都没回就往村口去,准备坐赶牛大叔的车往县里去。
  “关朗!”
  还没有到村口连关朗就碰见了一脸着急的蒋荣,看样子是听闻了消息特地赶过来找他的。
  “弟妹那事是怎么一回事儿?”蒋荣关心的问着。
  “这事我也还不清楚,正准备上县城里打听打听。”连关朗摇摇头。
  “我随你一起去,有什么事情,好有个照应!”蒋荣道。
  “那多谢荣大哥了,走吧。”连关朗没和蒋荣客套,两人都是过硬的好兄弟,心想着,多一个人,多一个脑子,去了县里要是真有什么事情,也好多个人帮着。
  河西村到县里的距离不近,等两人坐着牛车赶到县里的时候太阳已经有了要西沉的迹象,两人谢别大叔匆匆的往县衙里去。
  “什么人!无事就走远点,别再县衙重地探头探脑的!”守在门口的衙役见到两人直赶人。
  “这位差大哥,我向你打听个事。”连关朗往前走了几步,“今天从河西村带回来的陆紫菀可还在里头?”
  “去去去!一边去!县衙的是,是你们这些人想打听就能打听的吗?”
  连关朗随后拿出了一吊钱,道,“差大哥,这些你收着,回头去喝点茶润润喉。”
  别说是县衙,就是在大户人家,谁来门房打听些事都是要塞点银子的,连关朗明白这其中的道理,这一吊钱相当于一两银子,这出手算是大方的。
  果然,那衙役一见到钱笑了下就收了起来,语气也变了,“您说的那个陆紫菀就是南望镇的陆郎中吧?这老爷亲自下的令,关县牢里了呢,这陆郎中这回犯的事可不小,出人命了。”
  “关牢里了?怎么就关牢里了?”蒋荣惊讶,“开堂审问了吗?”
  “没呢,老爷下的令,估摸着明天回升堂,不过,二位这是陆郎中的什么人?”
  “我是她夫君,他是我大哥。”连关朗言简意赅的答着。
  “原来是亲人,那这事我也就和您直说了,这来伸冤的婶子家的儿子确实是死了,今一早也埋了,这毒死人的事情,陆郎中八成是脱不了干系,你们啊,可要有个心理准备。”
  衙役用着毫无轻重的语气说出来的话,却让听的两个人当场被砸蒙了。
  “差大哥,这都还没有升堂,哪能这么早下定论呢!”蒋荣带着争辩的意思道。
  “我就是和你们实话实说,你们是信还是不信就不关我的事了。”衙役耸耸肩甩了甩手里的前和他对面的同僚道,“等会儿我们上哪里搓一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