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但是和你有什么关系?”陆紫菀反问着,微微蹙眉有点反感陈小花自来熟的那个紫菀姐姐的称呼。
  “那你带着我一起去啊,我给你做伴啊!”
  三只狐狸总算是露出了狐狸尾巴了,陆紫菀冷笑连连,这就是三人特地登门的目的吧?从昨天陆紫菀你就知道,这个陈小花看白安泽的眼光那是直白的欲望,恨不得整个人贴上去。
  “我有兰姐儿做伴,不需要别人,安澜只邀请了我和兰姐儿,我没那么不识好歹,带着白二少爷讨厌的人去自找没趣。”陆紫菀说的有些直白,白安泽讨厌陈小花是有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来。
  白安泽虽然喜欢和白安泽抬杠,但是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又是一个护短的很的人,昨天从陈小花开始骂小翠之后,白安泽就对陈小花没有好脸色,也因为牵连了陈福禄这个哥哥也被狠狠的损了一番。
  “胡说!白二少爷怎么可能讨厌我!”陈小花脸色一变,“他若是讨厌我,昨天能和我说那么多话吗?”
  “是吗?那随你怎么想,总之我是不可能带你进去的,请你们出去,我刚才说了,我们家人要午歇了。”简直就是对牛弹琴,人家昨天那是在讽刺她,她倒好,把人当做是一种对她有好感的表现了,真是神人!
  “陆紫菀你什么意思!”陈小花一见陆紫菀就是不肯带自己去参加白安澜的生日宴,气的大吼着。
  陈富贵媳妇连忙拉住要生气的女儿,朝着陆紫菀道,“菀姐儿,怎么说,我们大家都是邻乡的乡亲,大家相互拉扯一把帮衬也是在理的事情,将来等我们花姐儿嫁进了白家,我们陈家脸上有光,我们也不能忘记你这个牵红线的恩人是吧?”
  “嫁进白家?呵呵~”陆紫菀轻笑,“就算你们家陈小花嫁进皇宫当皇后也和我没有关系,要找人给你们牵红线,我一个未出阁的姐儿,又不是媒婆,这事情可不是我该做的,要想人给牵红线,找媒婆帮你们牵去,别来烦我。”
  这叫什么?树下的母鸡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吗?陈家在这村上算是殷实的人家,但却又不是大富大贵的门户,人家白家是镇上首富,能看得上这种乡村的村姑吗?还想嫁进白家?
  不是陆紫菀自己自傲,她家现在的所有银子加起来,都比这个陈家有钱,那些银子全部拿去买田产,怎么说也比这个陈家少不了,而她家的家产也不过几百两银子,对于白家而言,简直就是九牛一毛。
  陈小花要嫁进白家,是给人当妾?更或者,白家连这个妾都看不上。
  “陆紫菀,你别以为你现在和白家关系好就能得意,将来等我做上了白家的媳妇,成了二少奶奶,哼,我定然让白家的人不和你有任何交际!到时候,你就是哭着来求我,也没用!”陈小花气的掉头就走,“爹,娘,你们还不走站在那里做什么?这棉花拿回去我们自己做新棉袄穿,到时候,看他们家买不起棉花冻死自己!”
  “我等着那一天到来,看着河南村的花姐儿如何飞上枝头做凤凰呢!”陆紫菀啪一声直接关上院子的门,黑着脸,“一窝子神经病!也不拿面镜子照照自己什么德行,还白家少奶奶,这就样子,给白老爷当妾白老爷都不一定看得上!”
  何春梅见陆紫菀说成这样,略微责备的看了眼陆紫菀,“大姑娘家的,怎么能说这些话,让人听去岂不是又要被坏了名声。”
  “娘,家里就我们自家人,谁能听得见,我就是讨厌这种唯利是图的人,瞧着我和白家关系好了,就厚着脸皮上门来,拿着点破棉花就当贵礼要求人办这办那,她以为她谁啊?当她是观音菩萨谁见了都要膜拜吗?”
  饶是何春梅这个做娘亲的,上一秒还在教训陆紫菀,下一秒听见陆紫菀的话都忍不住轻笑,无奈的摇摇头,“你这孩子,上哪里学来这些损人的话语,真叫人笑不停。”
  “娘,我们明天就将那布拿到镇上去换成银子,然后买两只又凶又大的狗来看门,谁来了,我们不欢迎的,让狗吠到那人自己灰溜溜的滚。”
  “大狗看门可看不上多少年就老了,还是买两只小狗慢慢养,自己家有感情了,也不怕咬着自家人。”何春梅道。
  “恩。”陆紫菀点点头,其实她也是比较喜欢小狗,够可爱。
  陆紫菀并没有将陈小花一家三口的来访放在心里,便和何春梅各自回了屋子去睡午觉,并不知道,离开了的那三人,正在热切的讨论关于她的事情。
  “我说富贵,这菀姐儿果然是凶悍,你刚才听着那关门劲儿没有?碰一声,就好像那院子都要给震下来了,不过,我倒是觉得,她家那院子修的可真够气派的,高高的,看着就结实,就像镇上的那些有钱人家的墙一样,我还听昨天来吃酒席的人说,菀姐儿家的茅厕那叫一个好,可惜刚才没能进去看看。”陈富贵媳妇道,“可这姐儿也真是太不识好歹了,都说了,将来我们家花姐儿嫁进了白家,少不了给她好处,她还赶人。”
  “得了,是我们家先退了她的亲事,她心里有气,不帮着我们那是在自然不过的,不过,我瞧着她这脾性,也暗想还好给退了,不然,将来嫁进我们家,可不是要指着我们两老头子老婆子的脸骂了?”陈富贵拎着棉花摇头晃脑的,“白家是首富,我倒是觉得,白家是不可能娶一个乡下姑娘当少奶奶的。”
  “谁说的?爹,你真没志气!”陈小花不屑的撇了眼自己的爹,道,“陈家大少爷是嫡子不能娶,二少爷不过是庶子怎么就不能娶了?再说了,二少爷现在也还没有娶妻,听说连妾都没有,就算他要纳妾我也愿意,只要我生下了儿子,母凭子贵,我就不信我不能当上二少奶奶!”
  “就是,女儿说的在理!”陈富贵媳妇也是这儿觉得,正走着路,突然啊了一声叫了起来。
  “娘,你作甚!突然这样吓人呢!”陈小花是真的被吓了一跳。
  “该不会是那个菀姐儿自己也存了要嫁进白家当少奶奶的心思才不愿意给花姐儿牵线吧?”陈富贵媳妇惊吼。
  “一定是这样的!”陈小花一脸恍然大悟,“不然,她没理由不帮着我!”
  “我说那个菀姐儿怎么也不撒泡尿照照她自己什么德行,就算长的是我们这几个村里最标致的姐儿,但是,就她那脾性,现在村里头谁不是喊她母夜叉,大家伙儿都说,就连那长的最丑的连关朗都看不上她,这样的姐儿白家更看不上!”陈富贵媳妇有些生气,“哼,就这样的姐儿,也敢奢望嫁进白家当少奶奶,休想!”
  “可是娘,她现在和那个白家小姐关系可好了,和那个二少爷关系也不错,到时候不会真地让那个白家二少爷纳了她为妾吧?我可不想将来天天跟这样的人生活在一个屋檐下!”陈小花嘟着嘴不悦。
  “呸!她要是当了白二少爷的妾,你以为,以她那歹毒的心性还能让你进府和她争宠?”陈富贵媳妇一边沉思着,半响,摇摇头道,“不行,可不能让她先进了白府挡了你的路,回头得找找在白家里做工的人,将菀姐儿在我们这村上的流言往白府传,白府那可是首富,一定是很注重名声的,铁定是不会让这样一个女人进白府的!”
  “我记得那个王婶有一个侄子就在白府当下人,回头,给王婶点银子,让她帮帮忙。”陈富贵道。
  “爹娘,这可是关系到女儿的大事,你们可不能不舍得银子坏了事!”陈小花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
  “晓得,爹娘没那么糊涂。”陈富贵点点头,心里却想着以后自己的女儿成了少奶奶了,有了白家的提携,老陈家就可以光宗耀祖,全部搬到镇上去了,到时候儿子再考个状元回来,那更是让老陈家繁荣昌盛。
  晚上陆兰牵着陆荷两人来了陆紫菀的家,四个小孩子坐在院子看着院子的那颗大树的树叶一点点的变黄。
  “紫菀堂姐,你说,安澜的生辰日,我们该送什么礼物?”陆兰听到白安澜邀请自己去参加她的生辰,第一反应是很开心,第二反应就是烦恼,她该送什么礼物,贵重的她家送不起,便宜的又怕送了会丢人。
  “你绣活做的好,不如绣点什么东西啊。”陆紫菀其实自己也在纠结送什么好,白家是首富,白安澜集白家大笑宠爱一身,什么稀奇的玩意没有看过?
  “绣什么?帕子吗?会不会太寒酸了点?如果去买好的丝绸,贵了,我们家也买不起。”陆兰皱眉。
  这朝代,丝绸是比一般的棉布都贵上好几倍,像白安澜用的斯帕,那丝绸料子在镇上最大的布店也不一定买的到,也许还要去县城里才能买的到,那价格就更是贵了。
  陆紫菀点点头,陆兰说的也是有道理的,再说了,也不可能让二伯一家为了给白安澜送什么礼物就要把一家底给掏出来。
  “要不,你就买一些棉花,买点棉布,做一个布偶,又可爱,又奇特。”陆紫菀突然想到,这里还没有出现布偶,做一个大一点的布偶给白安澜她应该会喜欢,女孩子嘛,就没有谁能拒绝得了可爱的东西。
  “布偶?”陆兰眨着眼睛一脸不解,“什么是布偶?”
  “我现在一时间也说不清楚,明天我和娘要去镇上将安澜送来的布给卖了,我帮你带点棉花和棉布回来,然后再教你,你手工好,到时候我只要说一说你肯定就会了!”陆紫菀笑,“至于我的礼物,我也是在想不出送什么,明天我上镇上去买质量好的笔墨,到时候画一幅画当做礼物就是了。”
  “紫菀堂姐,你还会画画?”陆兰惊讶。
  “会啊!”陆紫菀心里已经有了主意,明天去镇上买些质量好的水墨和颜料,她准备将白安澜带着紫菀花环的模样画下来,前世学了那么多年的绘画怎么也是能画好的,否则也太对不起一直免费教她的绘画老师。
  “真厉害!”陆荷满脸崇拜,“以后你也教我可以吗?”
  “好啊!等你再大一点的时候教你!”陆紫菀点头。
  陆荷一听,眼睛一弯,乐呵呵的笑着,几人在院子玩了一会儿才各自回到各自的家里去,第二天一早,陆紫菀便和何春梅还有半夏三天坐牛车去了镇上,家里现在有余钱了,何春梅也不舍得扣着那几文钱累着自己的两个孩子。
  南望镇不是一个小镇,算是这附近几个镇里最富庶的镇,一到镇上,到处都是一番热闹的景象。
  陆紫菀和何春梅直接去了镇上最大的布店,布店的婶子一眼就认出陆紫菀,听陆紫菀说是要来买布匹,询问了下布匹的来源,便很干脆的一匹以三十两的价格买了下来,陆紫菀问了问才知道,这种布匹在店里要三十八两,有时候货缺的时候还能卖到四十五两一匹,婶子三十两买下,转手就能赚好几两银子。
  收起布店婶子给的九十两银子,陆紫菀见何春梅绕着店看着,便走了过去问道,“娘,你要买布吗?”
  “可不是,过几天你不是要去参加白家小姐的生辰,虽说我们家是穷人,但是也不能穿的太寒酸给她丢人了,娘想,再给你和兰姐儿一人做一身不一样的衣裳穿去。”何春梅道。
  布店的婶子一听何春梅是要买布,连忙上前招呼着,“这位婶子,既然是两位姑娘穿的,那颜色就不好太素,你看,这粉色的和淡绿的可好?姐儿穿的精神,还显得肤色白,这种颜色好着呢!”
  “那就一种颜色来一身吧。”何春梅点点头,也没问布的价格,心里也没太计较,只想着自己的女儿去了白府不能太寒酸。
  陆紫菀没有阻止,本来她是想去白府的时候穿那套淡黄色的衣裳就可以了,不过,既然何春梅是想着给再做一套新的,她也就点了头,两套换着穿也好,不然白安泽那种人不知道会不会在白府损她和陆兰只有那一套衣裳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