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了?”
  莫清儿屁颠屁颠地回到红门,还以为莫云栩不在山上,不会知道她昨日今天私自下山的事情,自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回到卧房,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哪料,这前脚才踏入红门大门,就被莫云栩抓个正着。
  “姐~姐姐~”
  莫清儿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向莫云栩解释。
  “去哪了?”
  莫云栩盯着莫清儿,慢慢走近,又问一遍同样的问题,莫清儿怕惹得莫云栩生气,只能实话实说。
  “我下山了。”莫清儿低着头,不敢看莫云栩。
  “何时去的?”莫云栩问。
  “昨日,在酒楼住了一个晚上。”莫清儿弱弱说着,小心翼翼把在集市里买的胭脂递给莫云栩,生怕莫云栩生气,“姐姐,这是我给你买的胭脂。”
  莫云栩接过莫清儿递的胭脂,瞧几眼后又看莫清儿,“怕我生气,买来给我消气的?”
  “不是这样的,姐姐每次下山都会给我带东西回来,我下了山,也想给姐姐带点东西。”
  莫云栩本想责备莫清儿贪玩私自下山,可她特意给带回来的胭脂,又让自己心软,不忍责备。
  “以后要下山跟我说,我派教徒随身保护你,不要自己随意下山乱走,我会担心。”
  “我是怕你不同意我下山才自己偷偷走的,以前怕山主责怪姐姐......”
  莫云栩打断莫清儿,“所以现在师父走了,你没有顾虑,就可以这样吗?”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今日的事情我就不再责怪你,但你不可以再这样,如果还有第二次,我会按山规处置,到时你别怪我惩罚你。”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了,我保证以后一定会跟你说,不会再骗你了。”
  莫清儿认错态度积极,莫云栩便没有再多加责备。
  “姐姐,我今日在红树林里......”
  “我要去练武,什么事晚膳后再说,你回房吧。”
  莫清儿还想接着跟莫云栩讲诉自己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情,可莫云栩却叫她回房,莫清儿只好作罢,想着等晚上再到莫云栩卧房,自己也好利用莫云栩练武的时间,考虑清楚要不要拜落尘为师。
  莫清儿走后,莫云栩去了后山,没有什么精气神,心事重重的,在后山不停乱走,一个没留神,踢到路边一石块,一个踉跄,身子往地上歪了去,此次又突然跑出来一只癞蛤蟆,把莫云栩吓了一跳,还好她武功过硬,这才没让自己被绊倒。
  “云栩,怎么心不在焉的?”墨潇叫住莫云栩。
  “我没事。”莫云栩没有多说。
  “昨日清儿私自下山,是我的问题,我没有看好她。”墨潇得知此事,第一时间认错。
  “不要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我说过见莫清儿如见我莫云栩,清儿若执意下山,教徒拦不住她,你也拦不住。”
  “若是我以哥哥的身份及时制止,清儿便下不了山,说到底,这件事我还是有责任的。”墨潇还是认为是自己没有看好莫清儿。
  “我要练武,你先回去吧。”
  莫云栩烦躁,没有心情跟墨潇多说什么,墨潇也看出来莫云栩心情不佳,没有再说话,默默退下。
  几柱香后,莫云栩终于练完武,也消耗了很多体力,肚子饿得很,此时已过晚膳时间,莫云栩也未交待厨房,便想自己去厨房找晚膳。走出后山,才看到墨潇拿着灯笼,坐在后山入口的大石块上,旁边还放着一篮子饭菜。
  莫云栩走到墨潇旁边,“你一直在这里?”
  “我看你练功练得入神,不敢打扰你,就给你带了饭菜,不过~都冷了。”墨潇赶紧起身。
  “让厨房热一下,拿到清儿卧房吧。”
  “好,云栩,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有什么事情可以跟我说,或许我可以为你解忧。”
  墨潇微微点头,微笑着轻轻拍了拍莫云栩的肩膀,说完就带着菜篮朝厨房走去,莫云栩也终于微微笑,目送他走远后,才自行离开。
  墨潇心系莫云栩,每每莫云栩情绪不佳时,墨潇都会跟着莫云栩难过,这次也不例外!
  随后,莫云栩很快就到了莫清儿卧房门口,敲门,“清儿。”
  “姐姐。”
  莫清儿听到莫云栩的声音,赶紧开门,直到莫云栩落座木椅,还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开口,跟莫云栩说自己想去康山学武的事情,莫云栩看她吞吞吐吐,一直不敢开口,便自己向她说起此事。
  “你想去康山习武?”
  “姐姐~你怎么知道?”
  “你在红树林里发生的事情我都知道。”
  “啊?你怎么知道的?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姐姐,我~”
  莫清儿慌张起身,觉得自己又闯了祸,可话没说完,又被莫云栩打断,“如果没有康山落尘及时出现,你现在能安然无恙站在这里吗?”
  “如果当时落尘姐姐没有出现,姐姐你也不在,我肯定会有危险。”
  “这又如何?”
  “这就说明,姐姐你没办法每时每刻都及时出现来保护我,只有我自己会武功,我才不会被别人欺负。”莫清儿可怜兮兮地靠到莫云栩肩膀上。
  莫清儿以前也想过习武,但她对外面一无所知,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更不知道应该怎么跟莫云栩开口,此想法便不了了之。直到经过遭遇混混一事,加上落尘的一席话,莫清儿本来已经夭折的想法,又重新燃起。
  “你只有把武功练到与云栩一般的境界,才真的没有人能够欺负你。”墨潇端着饭菜,推门而入。
  “想潇哥哥一样也会被欺负吗?”莫清儿懵懂,问莫云栩。
  “那就要问他自己了。”莫云栩把问题抛给墨潇。
  “若是有一天,你能打遍天下无敌手,自然无人敢欺负你。”墨潇摇摇头,略显羞愧,委婉地承认。
  听着墨潇的话,莫清儿若有所思,“那我就要像姐姐一样,争取有一天可以打得过姐姐!”
  说完,墨潇才把饭菜放到莫云栩面前,又落座,扫莫清儿的兴,“那你可有的练了,普天之下,还没有人是云栩的对手,你只有拜武功高过云栩之人为师,以后才有可能是云栩的对手。”
  “姐姐你练武练到这么晚,没有用晚膳吗?”莫清儿不想理会墨潇的扫兴,才注意到莫云栩还饿着肚子。
  “晚膳没有看到云栩,清儿你都不知道关心一下?”墨潇故意责问莫清儿。
  “我还以为姐姐是用完晚膳才回去继续练武的。”莫清儿解释。
  “想好了吗?”莫云栩喝下一口白粥,又问莫清儿。
  莫清儿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想让清儿去?”墨潇插话,问莫云栩。
  “想去就去便是,只是需要隐藏好身份。”莫云栩低头。
  “既然云栩愿意让你去,你便去,只是江湖中人虽忌惮忌惮红门,实际也痛恨我们,你需切记不可暴露真实身份,走之前我们要想好怎么向康山解释你的家族背景,我们三人也必须对好口供,这样才可以保证你的安全。”墨潇苦口婆心,把事情全面考虑清楚。
  “如果他们知道我是莫云栩的妹妹,就算我是康派的弟子他们也会杀我吗?落尘姐姐不会保护我吗?”听完墨潇所言,莫清儿才知道,原来事情远比她以为的,复杂许多。
  “如果身份暴露,除了我们,没有任何人会保护你,包括你以后的师父,落尘。”
  “落尘不会。”墨潇认定落尘不值得托付太多,莫云栩一听,倒不乐意了,突然反驳墨潇,见墨潇与莫清儿满脸不解,莫云栩又赶紧解释,“落尘的为人,墨潇你应该也清楚,我想她应该不会因此杀害无辜之人。”
  “落尘随和大方,正直善良,清儿又单纯可爱,她倒是有可能不忍心伤害清儿。”
  墨潇思考了一番,似乎认同莫云栩的看法。
  “你真的想好了吗?决定了便不能轻易反悔,你要为你自己做的决定负责。”莫云栩怕莫清儿没有想清楚,日后后悔,反复询问莫清儿。
  “我还没有想好,姐姐你再给我两天时间。”莫清儿。
  “我们不着急,你慢慢想,可要想清楚了,若你决定要去,我会跟云栩亲自会送你上山。”墨潇。
  红门向来都有一条山规,独门武艺只可传授给唯一关门弟子的,至今百年从未改变,莫春是如此,莫云栩也是如此。
  多年前,莫春便向莫云栩说明,莫清儿不可学习红门任何武艺,也正因为莫春的交代,莫清儿若想习得一身好武艺,必须寻找其他途径,如若不然,莫清儿只需习得倾城剑法,也足以保全自己。
  红门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有莫云栩在旁处理,莫云栩因此从未觉得,莫清儿柔弱不能自保有何问题。直到莫春走后,莫云栩才越发觉得,莫清儿若没有武艺傍身,总有一天会有一样的事情上演,因为自己并不能每时每刻守护在她的身边。这
  阵子,莫云栩正愁不知道该让莫清儿去何处习武,刚好,莫清儿遇到落尘,落尘善良随和,武艺也高强,又有心收莫清儿为徒,将莫清儿托付给她,不失为一件幸事。